文/踏歌娘
我原来以为一个人爱一个人只是一时的兴趣,可能只是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我不懂两个人因为什么而相爱,也不懂怎么样去爱一个人,这么多年,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
凤九端起菱角酒大大方方的喝了一口,在帝君耳边悄悄地道:“帝君,果然像你说的一样呢!酒的味道十分清冽,香醇绵长,是好酒的滋味。”
“觉得好喝就再喝几杯,待会缈落来了你问问她是怎么酿的。”紫衣男子伸手拂去少女嘴角亮晶晶的酒液,拿起银砂酒壶又给少女添了一杯酒水。
“青丘的帝姬果然好兴致,凤九殿下,自上次妙义慧明镜一别,我们又见面了。”
身穿素纱衣的女子袅袅娜娜地从纱帘之后走了出来。
凤九见着缈落这一身的装扮,觉得太过素净了些,她见过缈落两次,一直都觉得她是一个长相极为艳丽的女妖,因此妖冶的红衣和她最是相配,这么素净的衣衫穿在她身上倒是有些突兀,似乎衬不住缈落媚丽的眉眼。
她十分诚恳地道:“我觉得你这身打扮没有穿红衣或是紫衣好看。”
女子笑了笑:“听闻凤九殿下是帝君喜欢了几百年才追到手的,那么殿下想必明白一个人爱而不得的心情是什么滋味吧?”
“自然明白,虽然我当时觉得没什么,也以为时间久了就会慢慢好起来,但是很久很久以后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心里很难过,比我小的时候被关起来不能出去还要难过。”
凤九认真思索了一番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她牵起东华的手,看着对面的素衣男女:“既然妖尊此时已然找到了归宿,何不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找个自在的地方安然度日呢?过去种种,现下只要有自己喜欢的人陪在身边,应当放下才对。”
素衣的妖尊端起面前的菱角酒一饮而尽,她用帕子拭了拭唇角,笑得十分耀眼:“倘若所有都能放下,活着便少了许多的滋味呢!佛祖说一念放下,万般自在,可我偏偏是个蛇妖,悟不出这么艰深的道理,也不想悟。”
素衣的妖尊的话音方落,一双红菱便从她的袖中钻出,直直的飞向凤九的面门。红菱来势汹汹,坐在凤九身旁的紫衣神君早已有了准备,祭出携着万千光芒的苍何剑,轻巧的挽了一个剑花,登时将红菱劈成了两段。
紫衣白发的神君端起酒杯小酌一口酒,仿佛刚才瞬间的交手只是众人眼花,并没有真实发生。他将酒杯立在桌上,而后缓缓的抬起头,那眉眼依然是藏着青丘千年冻雪的眉眼,也依旧是缈落最喜欢的,盘踞在树上痴痴的看了三百多年的眉眼。
那冰凉的眉眼看着缈落,声音也依然是碎玉敲冰的清冷:“缈落,我当年念你一心向道有心助你带妖族走上正轨,可惜你却执迷不悟。你应当明白,缘分此事是半点不能强求。我娶了青丘的帝姬为妻,便容不得旁人伤她分毫。”
一番话道来,蕴着千万年天地共主的气势,让凤九很是感动,她晓得帝君爱她护她,但从未在旁人面前说的如此直白,帝君这番心意,她一直知道,但此刻听他说出来,更是加倍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