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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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医生的话刚说完，三个人互相看看，又都把不解的眼光投向了周医生。同时又都想着，谁会这么隐忍呢？这年头，不吵不闹很平静地离婚，已很少见了，而静悄悄地离婚，这不是奇葩吗？毕竟好聚好散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呀！
周医生放下手里的茶杯，缓缓地说:‘‘刚开始我也不相信，你们在三病区干部病房实习过没？还记得那个科主任不？’’三人同时点点头。同时也就想起了那个优雅干练的女人。周医生告诉他们说。这个科主任叫王平，跟他们大家也是老校友。是当年古城医大的系花，高材生。是系里保送的研究生。本来她可以留校。但是为了男朋友，她放弃了很多人羡慕的留校工作机会。陪男朋友来到杜城，在这工作，一晃十多年也就过去了。
当年王平在古城医大上学，她是美女型的学霸，每学期都能拿到一等奖学金。她又出生在一个好的家庭里，父亲是某中学的校长，母亲是一个街道办事处的主任。她是家中独女，可以说父母把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她，从小到大几乎都生活在蜜罐子里。但父母也从来不惯着她，特别是在学习上，从小到大她的学习成绩在年级几乎都是拔尖的。高考她以年级第一的成绩考入了古城医大。她自身仿佛就带着一种光环，一入学就成了年级焦点，当然，身边从不缺乏追求者。对于这些整天在自己身边献殷勤的追求者，王平表现出来的态度很冷漠，也很理智。
因为这些人，一旦有个机会就在她面前表白:说的话都是一个腔调，做的事都是一个套路。久而久之，她都厌烦了。为了避免事端，她跟谁都不走的太近。她觉得这些人都不是自己所要找的那个人。直到大二的时候才有个影子入了她的眼。
这个人是跟她一个班的，叫徐强。徐强从没跟她主动说过话，更没找过她。但她能感觉到徐强的目光总是追随着自己。当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他注视自己的那一双目光。但当她回头看向他的时候，他却很快避过了她注视过来的目光。刚开始王平心里还想着:要不我逗逗这个傻小子。
以前上晚自习的时候，王平坐在教室第一排看书。她知道徐强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坐着看书。等她再次感觉到那一双目光注视自己的时候，她猛地转过头，当四目相对时，王平是质问、惊讶，徐强是尴尬。他快速地低下头，避开了王平的目光。晚自习结束，当大家都往教室外走的时候，王平故意跟徐强并排走着，一路上谁也不说话。徐强只是低着头走路，再也不敢看王平一眼了。王平没有回女生宿舍。一直跟着徐强走到了男生宿舍楼底下。在徐强要进大门时，王平挡在了他前面，笑嘻嘻的问他:‘‘你老偷看我，是不是喜欢我？’’徐强抬起头，什么也没说，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对徐强这个态度，王平可不满意了，她盯着徐强扭到一边的脸说:‘‘那你是讨厌我？或者是嫉妒我考试成绩比你好了？’’徐强慢慢转过脸来小声说:‘‘你快回去吧，一会儿宿舍大门要关了。’’王平看着他一脸严肃又紧张的面容，拿书拍着自己的手悻悻地走了。
对于徐强王平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学习成绩还行，也是经常拿奖学金的。因为徐强平时跟同学们不太交往，老是独来独往。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在操场上打篮球。王平暗自想着:你观察我，那我也把你好好研究一番吧。从此每天下午，王平都去操场上，十有八九都能看到徐强在打篮球。
看着在篮球场上飞奔的徐强，王平呆了，他一米八的个头，宽阔挺拔的肩膀，修长的四肢，浑身健硕的肌肉好像都充满了力量。身穿背心和运动短裤，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发光。他偶尔拉起背心擦擦脸上的汗。在这一刻王平心动了，原来他也不光是个书呆子呀，还是个运动型男，值得交往。以前王平没有答应跟那些追求她的人交往，是她觉得那些人太柔弱了，细皮嫩肉的，皮肤白、五官精致。虽然他们符合时下各个电视台选秀节目规定的花样美男标准，也符合大学校园里一些女生选男朋友的标准。王平却认为他们浑身上下没有一股属于男人的阳刚之气，给人感觉是不男不女。徐强虽然五官 不俊美，但棱角分明，从头到脚散发出来的是一种健康的美，一种属于年轻人所特有的蓬勃的朝气。站在他跟前，给人一种安全感。而跟那些不男不女的娘娘腔在一起，你好象还要保护照顾他们，让人感觉厌烦，王平决定跟这个运动健将交往。
这 天晚上再上晚自习时，王平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在教室前排。她拿着书，直接走到教室最后一排，在徐强座位跟前，她把书往桌子上一放，挨着徐强坐下，她也不看书，就直直地盯着徐强看。此时的徐强心里早就乱了，他想努力地看书，可书上的字他好象不认识一样，最后除了看不进去书还是看不进去书。他抬头避开了王平的目光，小声说:‘‘看书吧！’’王平这才开始翻自己的书。这个时候俩人谁也看不下去书了。或许是忍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徐强把自己的东西一收拾往教室外走去，王平也毫不含糊地把自己东西一收拾追了出去。
王平直接站在徐强的面前说:‘‘你害怕我？’’徐强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王平扯了扯自己的发梢说:‘‘那你是喜欢我没有勇气表白吧！对不对？’’徐强没有会回答，默许就是承认了。王平用书拍了拍徐强的胳膊问他:‘‘我现在也没有男朋友，你为什么不跟我表白呢？难道等着我对你说，让我做你女朋友吧！’’王强慢慢的吐出了一句话:‘‘我是没有勇气给你表白，因为当你男朋友很辛苦啊！想追你的人在操场上能都能排好几圈，个个都比我强。你怎么会看中我呢？就说你这次过生日吧！本来我买了支十五块钱的钢笔，想送给你当礼物。但我看了一下，别的同学给你准备的礼物，都是一百块钱左右的。我想你也不稀罕，这支笔，最后也就没有送给你。’’看着徐强手里捏着的那只再普通不过的钢笔。王平心里暗自好笑，这个傻小子，你怎么知道我会看不上你呢？徐强愣了半响才小声嘀咕着:可是当我女朋友很委屈的，我不能带她去吃肯德基，不会说一些哄她高兴的甜言蜜语，不能给她送高档的生日礼物。’’徐强说完这些就闭着眼，不吭气儿了，好像等待着法官宣判的死刑犯。听着徐强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王平暗自细想:想的还挺多的，真是个老实人。心里却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看着徐强很平静的说:‘‘我不吃肯德基，没关系，我本来就不爱吃，至于你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在我心里也并不重要。生日礼物吧，我觉得你买的这只钢笔就挺好的，正好我那支笔也坏了。’’说完就从徐强手里抽出了那只钢笔转身跑了。
有爱情的大学生活是美好的，王平跟徐强也不例外。但是两人没有整天粘在一块儿，王平觉得徐强说的对，恋爱是生活的一部分，不能占了全部生活，更不能影响学习。因此，他俩的学习成绩始终在年级保持前几名。大学第五年的时候，（大学别的专业本科都是四年，而医学本科是五年）王平鼓励徐强毕业后也考研究生，因为她是系里保送的研究生，她不想跟徐强分开。但徐强说他想早点参加工作挣钱，不想考研究生。为这俩人别扭了一阵子。最后他们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那就是王平去上研究生，徐强去参加工作。等王平毕业的时候，如果两人还是单身的话，他们就结婚。还好，他们的感情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刚毕业的王平，不顾导师的挽留和父母的苦劝。直接就来到了杜成矿医院。唉，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婚后的生活是甜蜜苦涩的。单身宿舍里简陋的家具，平淡而清苦的生活，都没有磨灭王平火热的心，她爱着许强。是那种渗到骨子里的爱。能跟所爱的人在一起生活，这点苦算得了什么呢？婚后几年内。两人在各自工作的科室都取得了的成绩，年年都被评为医院先进工作者。王平的父母退休后也来到杜城帮他们照顾两个孩子。
工作七八年后两人都当了科主任。如果按以往论资排辈的话，科主任根本轮不到他们来当，因为他们工作能力强，业务突出，这是医院领导对他们工作成绩的肯定。再加上他们两个孩子学习成绩好，不用大人操心，夫妻恩爱。所以他们成为全医院人人羡慕的幸福家庭。意外发生是在他们的大孩子考上大学的那一年。
2
人们常说再美好的感情，再坚固的婚姻也经不住时间这个打磨机的摧残。徐强看着整日忙于工作、忙于家庭的王平，总感觉到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或许是时间长了，激情过后归于平淡，或许是彼此太熟悉了，没有距离感。自己对她是感激多于爱吧，毕竟，她是当时全校男生心目中的女神，而自己当时恰好就是被女神眷顾的幸运者。
徐强是神经外科的主任，平时也就值个二线班。有重大手术的时候，他才去，所以空余时间也比较多。虽然不要求每天按时上班，但他每天晚上都去 看一下科室的重病号，这是他十几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一天晚上，当徐强做完一台急诊手术，来到科室时，在医生办公室门口听到了剧烈的争吵。他推开门进去，是三个卫校的学生，一个女生趴在办公桌上哭，另一个站着的女生不停的数落着她，男生则坐在一边，不说话。看见主任进来了，几个人都不吭气了。几个实习学生闹小矛盾，徐强也不好说什么，他在病房里转了一圈，把自己的工作服一换也就走了。站着的女生把男生也拉走了，办公室里只留下那个低头抹眼泪的女生，她叫叶红，跟刚才那两个学生都是杜城卫校的学生。
叶红现在是伤心透了，谈了三年的男朋友跟自己提分手，分手就分手吧，却又跟叶红的好闺蜜谈起了恋爱，谈就谈吧，可悲的是，俩人都谈了半年了，叶红还被蒙在鼓里。她恨男朋友的不忠，背判了自己，又恨闺蜜的虚伪，欺骗自己。更恨自己傻，俩人都交往半年了，自己竟然不知道。直到男朋友和好闺密穿了同款的情侣衫，她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接下来的一周里，叶红接二连三的在工作中出错，被代教老师批评了好几次。叶红的代教老师刚参加工作两年，临床经验也不丰富，有好多东西，都是叶红自己摸索着学习。
这天中午，叶红给一个脑外伤的病人做腰穿，已经穿了两次了，还没有抽出脑积液，她不敢再扎第三针了。她摘下手里的一次性橡胶手套，来到医生办公室，正巧代教老师到院办公室去了，不在科室。叶红就低着头，在过道里走来走去，她脑子乱哄哄的，一不留神就碰到了正面走来的一个人的身上。抬头一看，原来是科主任徐强，主任看着这个带着一次性口罩和帽子的实习学生，也没说什么，就绕过去走了。叶红转过身看了主任一眼，便有了主意，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追上主任就说了给病人做腰穿的经过。徐强赶紧到病房里去看准备做腰穿的病人。病房里患者还屈腿侧躺着，保持着做腰穿的姿势，一旁的家属黑着脸不说话。徐强用拇指指甲在病人腰椎上划了个小小的痕迹，用眼神示意叶红重新戴手套继续做，这时家属不愿意了，直接挡在叶红面前，眼睛直盯着她，用意再明显不过了。叶红不说话，转头去看徐强，并把还没拆封的手套递给了他。徐强看了叶红一眼，又看了看家属，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他把手套塞回叶红手里，转身对家属说:‘‘你们要相信医生，不要给他们压力，我带着压力也做不好工作。’’主任都这么说了，家属也不好再说什么。徐强主动去帮叶红给病人消毒，铺医用洞巾，他低声对叶红说:‘‘别怕，不要有思想负担，这次不会出错的。’’当脑积液从针管里滴出来时，叶红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戴着口罩的脸也粘糊糊的。 她长出了一口气，赶紧用试管收集做化验用的标本。等一切都收拾完，她想对主任说一声谢谢，可徐强不知道啥时候已经离开了病房。出了病房，叶红摘下帽子和口罩，感觉自己好像跑了几千米，浑身软绵绵的。
晚上叶红也拿了一本书，到科室里去看。可是根本就看不进去书。只好把自己管的那些病人的病历拿出来看，还是看不进去。她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的男朋友和好闺密。记住一个人不容易，忘掉一个人更不容易。再过两个月，他们就毕业了，学校里好多同学选择继续上大专，因为现在中专生不太好找工作。叶红本来也想继续上，但她家的经济条件不太好，父母在古城的城中村租了房子卖菜，收入有限。而男朋友和好闺密都准备上大专了。好闺蜜家是陕北的，她家光小煤窑就有三座，家里比较有钱。想到这里，叶红的脊背就发凉，男朋友该不是嫌自己家穷吧！虽然没有明说，但又是什么原因呢？想想这两年多，自己和男朋友的一切。再想想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男朋友好像有很多变化，但具体是什么变化？又说不出来，好像就是花钱比以前大方了，穿着比以前好了。他家的经济条件也不怎么好啊！难道……难道，他和自己的闺蜜……叶红不敢再往下想了。她的两个手心都是冷汗，难道男朋友跟自己分手？真的是因为自己家穷吗？
唉，自己家确实穷啊！家里的两个哥哥，大哥35岁了才好不容易娶上媳妇。二哥，已经快30岁了，父母还没有给他攒够娶媳妇的钱。这几年，农村娶媳妇的彩礼钱是逐年上涨。越穷女方要的彩礼越多。父母能供自己上中专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再敢奢望他们继续供自己上学啊？想想他们两个人挤在六七平方米的小出租屋，卖菜的三轮车就放在院子里。父亲早上三四点钟就起来，去批发市场拉菜。六点钟已经在早市上开始卖菜了。遇到大检查时，被城管赶的到处乱跑。看他们那样辛苦，就是愿意供自己继续上学，自己也不忍心啊！好闺蜜能给自己的男朋友提供经济上的帮助，就是供他继续上学，对她家来说也不是难事，而自己却不能。唉，这样的男朋友，我叶红也不稀罕，就是心里难受，这个拜金男，人渣。万恶之源的金钱呀！我跟你有仇吗？可恶的有钱人啊！‘‘鸣呜呜……，’’不大一会儿，她前面的桌子上已经摆了一大堆擦鼻涕眼泪的卫生纸。她正伤心着呢，忽然办公室的门给推开了，抬头一看，原来是主任。叶红愣愣地看着主任都忘了说话，自己这样子太尴尬了。徐强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叶红忙说:‘‘我受凉感冒了。’’徐强点点头没进办公室就走了。现在是六月份的天气，何来受凉一说呢？
徐强今天晚上值的是二线班。刚才从家里走的时候他还生着气，老二今年刚上高二，为报文科还是理科，与孩子说不到一块儿，心里不舒服。真希望今天晚上啥事都没有，一觉睡到天亮，把所有的烦恼都忘掉。可事情偏偏不按你的愿望来，他坐在自己的小办公室里，还不到半个小时，急诊科医生就把电话打了过来。值班护士在医生办公室没找到徐强，赶紧去敲徐强小办公室的门，听完护士的话，徐强赶紧往急诊科走去。叶红把桌子上的垃圾收拾好，也跟着去了。
急诊科的检查床上躺着个浑身是血的病人，地上的担架上躺着俩个类似的病人。医生正查看床上病人的伤口，房间里不时响起三个病人痛苦的呻吟声。徐强急忙走过去看地上的俩个病人，叶红跟过去帮忙。从家属口中得知三个人受伤是因为吵架，伤口是用刀砍的，有一个人伤到了骨头。处理完几个人的伤口，徐强让有骨伤的病人去骨外科住院，另俩人待在急诊科的观察室，就回办公室去了。
叶红一到科室，就赶紧跑到水房，脱下工作服，用水泡在盆子里。她进到办公室，见徐强手提着自己的工作服，正盯着袖子上的几片血迹在沉思。她走过去说:‘‘徐老师，我帮你洗吧。’’见徐强没吭气，她接着说:‘‘你那么忙，说不定一会那个科室又出什么事，反正我也要洗工作服，是顺便帮你洗的。’’这回徐强没有拒绝，他把衣服递给叶红，也没说话，就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吃过晚饭，叶红依旧拿着书去了医院，她去医院只是为了逃避，大家都知道她被男朋友甩了，被好闺蜜挖了墙脚。在科室忙碌起来，才能忘掉伤痛。当她无精打彩地进了办公室，看见徐强正在一个病历本上写着临时医属，他一手在病历上写着，另一手拿着烟，不时地吸上一两口。当他抬头看见叶红时，就说:‘‘这段时间科室实习生少，我以为不会有人来了。’’随即用脚碾灭了烟头，打开窗子。护士取走了病历，徐强又对叶红说:‘‘谢谢你帮我洗了工作服。’’叶红笑着摇摇头，她想着，学生帮带教老师洗工作服再正常不过了。虽然徐强不是她的带教老师，他白天也很少来科室，每天晚上到科室里转一圈也就走了。
此后每天晚上，叶红在科室看书时都会碰到徐强，还跟着他处理了好多起临床上的突发病症，长了不少见识。她现在才后悔以前，每到晚上都跟男朋友出去玩，浪费那么多时间。每次看着徐强在病房里沉着冷静地处理那些突发急症时，叶红心里除了崇拜就是仰慕，她心想着，到底是主任，比她的带教老师利害多了。自己什么时侯才能有这种救死扶伤的能力。徐强看她也好学，就常给她讲一些临床上常见的急救技能。几次下来，叶红对徐强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就连她看徐强的眼神也变的迷恋起来了。徐强看着她呆愣愣的样子，她的小心思，自然早被他收入了眼底。
3
有时侯处理完病人，徐强会问一些她上学的事。叶红不知道他要听什么，就把自己认为感兴趣的事讲上一些。讲着讲着，她就发现徐强不知什么时侯跑神了，眼晴是心灵的窗户，是表达感情的嘴吧。从他看自己的目光中，叶红能读懂那意思，这不再是老师对学生的目光，而是单纯的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独特的目光。这种目光，叶红在追求过自己的男同学眼中见过，在自己前男友的眼中见过。现在看着徐强温柔似水的目光盯着自己，叶红惊的不知所以，她慌忙收起自己的书，跟徐强打了声招呼，也不等徐强说话，就急乎乎地出了办公室。
回到宿舍，叶红一直想着刚才医院里的事，她早知道徐强的意思，以前徐强曾跟她说过，让她有什么困难就去找他，她知道徐强在等自己主动找他。她也知道象他那种冷傲严厉的人，是不可能主动找别人的。单看他平时批抨那些住院医生的态度，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徐强比她大十五六岁，有家庭，她知道没有结果。可是失恋的痛苦，孤独，使她想找个伴。并且徐强高大帅气，又具有成熟知性男人的稳重气质，这些也深深地吸引着她，在内心深处，她也是爱慕徐强的，如果他没成家，她早追他了。她决定接受徐强的暗示，去找他，既然求不得天长地久，那么求得短暂的快乐，也能温暖她那颗冰凉的心。
连着好几个晚上，叶红都没去医院，一天上午，她在医院碰见徐强时，就走到他跟前，低着头小声说:‘‘徐老师，我想跟你谈谈，你啥时侯有时间？’’说完话，叶红的脸就红了，她不敢抬头看他。徐强嘴角扯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他低头看着叶红的头顶说:‘‘看你的时间吧，我好说，要不明晚你来科室吧。’’叶红点点头，她抬头看了徐强一眼，赶紧走开了。她怕那热情似火的眼神下一秒就能把自已融化了。
这天晚上，徐强值二线班，他坐在自己的小办公室里，看着对面登子上坐着的叶红，他知道她迟早会来找自己的。一个人如果没办法得到自己喜欢的人，那么在这个人面前就会选择逃避。他看着叶红的脸，她长得不十分好看，但五官也算端正，红红的脸蛋看着还挺可爱的。俩人默默地对坐着，互相看着，都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懂各自的心思。叶红主动拉住了徐强的手，徐强用另一只手覆在叶红的手背上。没有扭捏做态，没有半推半就，一切都很自然……，这天晚上，叶红没有回宿舍。这一晚，一线的值班医生也没什么事，大家都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早上，叶红早早就醒来了，她穿好衣服，准备走时，徐强叫了声:‘‘叶红’’，叶红转过身，看着还躺在被窝里的徐强问:‘‘怎么啦？徐老师’’徐强从被子下伸出一只手，拉住叶红说:‘‘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叶红靠在床边，缓缓地说:‘‘徐老师，你别有心里负担，我不要求你什么，我喜欢你，我是心甘情愿的。’’说完叶红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倒出白色的小药片，就着桌上的半杯凉开水吞咽下去。徐强只瞅了一眼，就看见药盒上面毓婷两个字。不等徐强说话，叶红故作轻松地说:‘‘还是吃药省事，过后不用担惊受怕。’’徐强手上一用力，叶红已到了他跟前，他坐起身，双手捧着叶红的脸，看着她那双清亮的眼晴，里面是满满的爱意，徐强很是心疼。科室里，有几个护士明里暗里地想跟他交好，他知道他们是因为他是科主任，又是几个院长都很器重的人才。他们想找个依靠，为自己的利益做打算。对他们，他回绝的很干脆。而对眼前的叶红，他心狠不起来，跟平时的他判若俩人，也许是她太单纯了吧，他不忍心。他一手搂着叶红的腰，一手抚着她的后脑勺，嘴凑到她耳边轻经说:‘‘以后别吃药了，如果要采取措施，也是我的事。’’叶红伸出双臂，搂住徐强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胸前，闭着眼不说话。她想起了前男友:半年前她觉得男友对自己渐渐地冷淡了，她不知什么原因，室友对她讲，是她太冷了，让她对男朋友亲密些，她听信了，就跟男友同居了。除了安全期的自然避孕外，每次事后她都吃药，虽然她也不愿意，但也默默地忍受了。就这也没挽回男友的心，当一个男人铁了心的要跟你分手时，无论你做什么样的牺牲，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想到以前，叶红两眼流出了泪水，不知是为男友的自私伤心，还是为徐强的体贴而感动。这一刻，叶红的心是温暖的。
一星期后，徐强在医院附近为叶红找了间单身宿舍，他偶尔也去叶红那里住一晚。尽管俩人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被人发现了。这事发生在徐强身上，无疑于给矿医院投放了个定时炸弹。刚开始，院领导想把事情压下去，尽量封锁消息，可徐强和王平都是杜城医疗界的名人，又是这样的桃色事件，再加上杜城本身地方不大，所以消息传的很快，连矿务局的领导都出面干预了，医院领导只能采取处理措施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