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立黄昏,问我粥可温——写在与苏先生的八周年纪念日

现在,我还是会经常跟你讨论起初识的那次尴尬——我直视着你的眼睛,被你一步一步逼退到墙角。你的嘴角微微上扬,邪邪地坏笑着:“你叫什么名字?”我不自觉地吞了一下口水,硬生生地说:“我才不要告诉你!”

但是你却说,那是我们一次相见,却是你第二次见我。第一次,是军训的时候,你偷跑回教室,坐在窗户旁边休息,低望操场,恰看到了领操的我。

01  初识,骨头项链

那时,你在我心里,是温润如兄长一样的人。

初入高中的第一个“十一”假期,百无聊赖的我,漫无目的地走到了学校。旷阔的操场上空无一人,伴着初秋的习习冷风,我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在篮球场边坐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的寂静被阵阵嬉笑声打破。我转头回望,却看到了你,旁边还带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

你向我走来:“一个人在这,喝西北风么?”

我笑说:“恩,味道不错,要来一碗么?”

你将小女孩拉过来,对我说:“这是我表妹。”

然后又指着我,对小女孩说:“快,叫姐姐。”

女孩倒也不害羞,说:“这个姐姐真好看,做我嫂子好不好?我哥哥可好了,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姐姐你看……”

说着,便真的把衣兜里所有的小零食都翻了出来。

我们都被逗笑了,你说,这个机灵鬼,经常调皮捣蛋,叫我不要介意。

我说,童言无忌,我不会。

不久,我的生日如期而至。

那天早上,我被你的电话吵醒,朦胧的睡意旋即被你的《生日歌》冲散。唱罢,你说,快点来学校,我有礼物送你。

我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脚步时快时慢地走向学校,怀着小小的期待……

学校。你站在荷花池旁,带着习惯的温润的微笑。

你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对我说:“这个送你,生日快乐!”

我接过来,打开盒子,一条骨头项链映入眼帘。很别致,很漂亮。

突然,你接过项链去,“来,我给你带上。”

你扣住了项链的环。

项链扣住了我的心。

02  那年夏天的单车和白衬衫

大二那一年,我翘掉了学校的运动会,偷偷买了票,准备悄悄地去你学校,给你一个惊喜。

旅途的十几个小时内,你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怕露馅,直接拒接,回短信告诉你,我在忙。

你只回了一条:“哦。”

感受到你的低落,我暗自窃喜。

下火车,上公交。我辗转来到你的学校,又凭着记忆摸到了你的寝室楼。

我风尘仆仆,站在楼下给你打电话。

“你终于想起我了,不忙啦?”你依然低落和不满。

我忍住笑:“你学校在什么破地方啊!连一丝风都没有,热死啦!”

“……你在哪?”

“你们寝室楼下怎么也没有棵树啊?连个庇荫的地方都没有~”

“……”

“喂!你在听么?”

“向上看。”

我抬头,看到了六楼窗边的你。

“你啊……”你无语。“真是太调皮了!等我!”

你神速般地下楼,然后拥我在怀。

“怎么都不说一声就自己跑来了?累坏了吧?饿不饿?你说你……路上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抵不住你机关枪般的啰嗦,我理亏又心虚,糯糯地问你:

“那你开不开心嘛~”

你不说话,唇边隐不去的笑意却出卖了你。

转天,休息罢。你说要带我去一个著名的公园逛逛。

一辆单车,一个你,一个我。旅途就这样简单而快乐。

闷热无风的天气里,车行20分钟后,我看到你的白衬衫渐渐被汗水濡湿。

我环住你的腰,问你还要多久才能到。

你说,学校在城西,公园在城东,大概还要半个小时。

你说,是不是热了?还是累了?要不要下来休息一会儿?

我嗔怪,这么远的路程,为什么不坐公交车呢?

你说:“因为有一个小笨蛋会晕车啊!”

没错,有一个笨蛋,从小就严重晕车,机动车行20分钟以上就会恶心呕吐。

那个小笨蛋就是我。

你笑着说:“坐公交是快,也方便。但是我知道你到了那会难受,会头疼,玩也玩不好。这样骑单车多好,你不难受,到了那也能好好玩了。”

“可是你得多累啊~”

“只要你开心,我就一点儿都不累。”

闻言,我的脸紧紧贴住你被汗水濡湿的背,笑靥如花。

03  毕业殇·七年之痒

传说,爱情或婚姻生活到了第七年,就可能会因生活的平淡规律,而感到无聊乏味,到达倦怠期,经历一次危机考验,此谓“七年之痒”。

高中三年,大学四年。

众言,毕业季即分手季。我们也终于在这一年迎来了七年之痒。

大四这一年,我意料之中的没有考上研究生。转而海投简历,去了北京工作。

而此时,你在距我一千公里的地方,事业做得风生水起。

四年的异地,熬过了时间,却没熬过已然疲惫的心……

我说,要不我们歇一歇。

你说,歇一歇吧。

04  愿余生是你

你终于还是来到了北京工作。

很想念,放不下。彼此亦如是。

你说,以为没有我在身边,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抽烟喝酒,再不用担心有人管你。

我说,以为没有你在身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吃膨化食品,喝碳酸汽水,再不用担心有人唠叨我。

我们都错了。

没有对方在身边,我们渐渐学会了控制自己。

后来才明白,只有人不在的时候,才会分外想念那一份约束与心疼。

爱情是炽烈的,是冲动的,是荷尔蒙爆发下的奋不顾身。

可是,这种感觉只在一瞬。

人们因为一瞬间的荷尔蒙冲动,要担负起以后数十年的责任。

人人都说,爱情的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

爱情到底是什么感觉?

是最初的奋不顾身,还是经年后的归于平淡?

我觉得都是。

奋不顾身,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归于平淡,是我愿与你走下去。

奋不顾身的是纯粹的爱情,归于平淡是亲情化的爱情。

有人说,男人和女人本是天堂的合体天使,因为犯了错,被上帝劈成两半,贬下凡间。从此,男人和女人,在世间终其一生,各自寻觅自己的另一半。

所以,终有一日,你的TA会出现在某个路口的转角。

TA目光深情,款款向你走来,然后,真诚地对你说:

如果余生是你,我希望余生尽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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