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文学史上,曾经有这样一个人,他影响了整个日本的美学原理,虽然他已经离开这个世界近半个世纪,但是他的作品依然鲜活,熠熠生辉,丝毫不减。川端康成告诉我,什么是美,什么是悲,他细腻的刻画,动情的叙述,那么悲,却那么美,那么美,却那么悲。差距只有一个声调和声母,却原来如此统一。
是偶然还是必然,其实这都不重要,只要驹子在那里,你就会来。那年冬天,你只身一人来到雪国,是肯定没想到会遇见驹子般洁净的女子,你深深地感到震撼,并且被她的美所折服,不愿染指,生怕亵渎了这出奇的洁净。
也许故事一开始就是错误,雪国这个地方太过冷寂,群山雪白,一眼望去除了冷几乎不剩什么。却又那样美丽,引人逗留,你似乎是带着承诺再次来到这里,但似乎也不是,对于驹子而言,只要你来,什么都不在乎。你很清楚你于她意味着什么。你说是驹子闯入你的世界,还不如说是你闯入驹子的世界。以为在遇到你之后,生活会不一样,但是你带给她的同样是渺茫的希望。
我同情驹子,被她的情所感动。牺牲自己报答师傅的恩情,将一个女子最珍贵的东西出卖,无怨无悔。 从震惊到爱恋再到怜悯,你似乎从未给过她什么,她也从未要求过你什么,只愿她在这里的时候,你能每年来一次,驹子知道,你们没有结果。曾经她也克制过对你的迷恋,但还是徒劳,最后无可救药地爱你。徒劳无功的挽留终是苍白无力的,水一般洁净的外表,火一般喷薄的生命,钢一般坚强的心,那么好的女子,终究是要被辜负,就像别人说,好姑娘被辜负,坏女人很幸福。也许不能怪你,也许这一切都是命,有些事是注定如此的,无法挽回。
“二月时节,我在雪国等你” 驹子那时这样对你说。不知道你听后是怎样的感觉,“我等你”这几个字我想足够温暖一个人心底的冰,试问有多少人愿意等,又有多少人明知道徒劳却还是默默地等。等待永远没有尽头,等一个人,等的人有多累,恐怕永远也只有等的人知道,被等的人有多幸福,不在乎的人恐怕永远也不理解。你似乎也不是不理解,只是感觉你像是一直置身事外,看着这儿发生的一切,驹子的倾心和徒劳,叶子的悲戚,行男的死,雪国的冷寂。终于知道,你只是一个过客,于雪国的任何人而言,包括驹子。你终究不属于雪国,不属于驹子,终有一天会离开,不再来。
某天,希望驹子在等不到那个在二月时节来雪国的人时可以坦然地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就像曾经怀着无比强烈的生存希望那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