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一年到,过了二十几年的年,却已然没了儿时的欣喜与期盼。年二十九依然在上班的我们,络绎不绝的诉讼服务大厅,没有一样让我能感受到年到了的气息。突然开始怀念从前上学那会,放了寒假,需要帮着爸爸妈妈一起筹备过年的物资,用煤炉煎着蛋饺,塞点油面筋,给炸排骨爆鱼的奶奶打个下手,可那时不懂,总是偷懒跑出去找小伙伴玩,现在上班了,也不再有这个时间去有这个机会去参与了,等我到家的时候已然都是成品,只需共享了。我是东山人,东山人称自己叫做“山浪人”,虽然现在就在相隔不远的吴江城区工作,也在这里构筑了自己的家庭,但是骨子里最原始的渴望没有变,依然享受东山这片乡土带给我的一切,文化、风俗、习惯。所以即使今年是我成婚的第一年,我还是有点任性地选择了回到东山过年,感受“山浪年味”。
大年三十,在大伙忙着筹备年夜饭的时候,东山家家户户的老人一定都在做同一件事情吧,那就是祭灶老爷。用糖果糕饼、糖元宝、水果、米饭等供奉祭祀,好让灶老爷“上天言好事,下界报平安”,供奉的桌子一直要摆到年初五才能撤掉。奶奶他们一辈是很虔诚的,在他们看来这里寄托着她对子女的期许和祝福,一边呼喊着家里的小辈们过来拜拜,一边念叨着希望灶老爷保佑几家的小辈们能够健健康康,开车的小辈们能够平安进出,做生意的小辈能够财源广进,这样质朴的感情都融进了这点燃的元宝中。
大年初一,我们领到了一项任务,就是陪着奶奶去烧香。你可不要以为这是一项简单的任务,因为在这一天,东山家里的长辈基本都出动了,各个寺庙香火特别的旺盛,而且都是全面开战模式的。这一天我们辗转了好多个寺庙,大大小小,有的可能只是村里自建的小庙,但是奶奶说只要有菩萨,她都要去拜一拜,烧些元宝,让菩萨们多保佑保佑她的小辈们。
年初二,我们空了下来,就想去东山大街上看看大家都是怎么在过年呢,没想一到镇上,竟然这么热闹,政府也对东山本土文化十分重视,特地举办了民间文艺汇演,为热闹的气氛再上一层。这不西街的集市、广场的演出,再配上串流不息的人群,把年味融化在这视觉、听觉、味觉里来。
这到了年初三,又是山浪人的又一盛会,家家户户,都要在门前摆上一桌,迎接出庙会的队伍,抬着猛将,经过家门口。这样一个仪式即使对当年祖祖辈辈守护东山这片水土的先人的纪念,也是将新年风调雨顺的祝福走进家家户户的祝福与愿望,东山毕竟是农村,可以说是靠天吃饭,天气的变化对那些东山的农作物至关重要,更何况东山还是洞庭碧螺春、枇杷、杨梅等这些享誉内外的特产地呢。
鞭炮声声,声声岁月。烟花冉冉,冉冉年华。这一年年溜走的是我们的时光,但愿东山这“山浪年味”年年岁岁都相似,能够一直一直地保留下来,等我们再告诉我们的小辈东山的风俗,那些风俗的由来,关于这片土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