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一首歌,或许是因为一场电影中的某一个画面。那个人,不知道会是谁,就会跳到眼前,伸手抓过去,是一个影子,仅仅是一个影子。
那个影子可以是十年二十年前的你。扎着两个“朝巴辫子”,蹦蹦哒哒而来,追着糖葫芦,棉花糖和风车,跌倒了哭两声,大人亲一亲,哄一哄,站起来,忘了刚才摔倒的疼,又继续蹦蹦哒哒而去,这是你吗?是我,我都还记得,模糊了的倒是前前的哪一天,上午十点半做了什么……
我找到过,那个影子,她一晃过,带着故事而来,然后回忆就像是发了疯,忽略了白天黑夜,在公交车漫漫长路的放空里,在哈喇子横飞的酣梦中,不知道哪根神经一抖。伴着眼角的温润,突然醒了,突然醒了,突然醒了!是歌声的引入,做梦的时候最接近天堂。
面对面的日子总会被岁月慢慢收回,越来越少,所以看不见,碰不到,真实在一起,不是出现在屏幕中画面里,那样的日子,变得越来越可贵,留恋,舍不得,拧一拧,榨出来的就叫做思念和挂念。这是从那位身在家中,心随处飞的人口中得来的,心往哪儿飞了,在另一半那人身上,远处的忙碌,远处的疲惫,远处的他,胃口是否合适,远处的他,身体是否康泰;在下一个这人身上,飘摇的颠簸,飘摇的波折,远处的她,是否好好照顾自己,是否寻着梦是悲是喜。眼前的这个影子,白发不遮,脸上纹络渐深,虽然,我们同是挂念,却猜不透,看不清她的焦灼和不安,苦闷和烦恼。不说了,不说了,不说了因何不说?因为太多太多,说不尽,道不完,想来,她嘹亮爽朗的笑声最是动人……
影子闪过的一幕一幕,到底是似曾相识还是曾经发生,无所谓,它大大方方在眼前走过,那就恭恭敬敬目送它,它走后,心里的册子扑了扑尘,抖落了灰,迷了眼睛,揉一揉,眼眶发红,眼眸明了,心也亮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