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五月,一个邻里邻居都认识的村子里。听妈妈说,生我那天下大雨,所以,姥姥给我起的名字带一个“雨”字。
不知道是不是应了“雨”,我的性格温和,但是也畏首畏尾。一个爱哭,绝不在家人面前随意落泪的孩子。
从我记事时起,就觉得童年也许很美好。小学,一个小女孩骑着一个红色的自行车,每天经过这条不是特别宽敞,坑洼的小路。回到家,还有妈妈在门口迎着,邻居也喊着“哟,你家的大学生回来了”!她看着我笑,“是啊,大学生”! 那时的我,微微有些不高兴,心想,我还小呢,才不是大学生!
家里的房子是老式瓦片房,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有一间唐屋。院子里的桃树,柿子树,月季花倒是添了一丝繁华。院墙只有一米高,自然少不了一只忠心的大黄狗,它小时候挺可爱,长大了也就不愿意让它粘人了!
小时候,家里特别穷,基本顿顿青菜,院子里的空地各种菜,还有院墙上缠着的丝瓜藤。冬天,最喜欢吃的也就是火锅了,大白菜,小白菜,冬瓜,香菜,茼蒿,只要是菜就往里涮着吃。肉自然也是有的,不能经常吃到。
我记得,那时候,父亲是给人家开车的司机,几个月甚至半年回家一次。也许是生活压力大,他回家总跟村里的发小出去喝酒,偏偏每次都喝的酩酊大醉。这天,团圆节,我们这里兴和朋友聚聚和团圆酒,每年轮一次,他就去了朋友家吃饭。
印象中那一次,是在有了一个几个月的小弟弟,那年我7岁。冬天,我早早的就进了被窝暖和着睡觉。梦中睡着睡着,就被一些吵闹声给吵醒了。我起来揉揉眼睛,看见屋子里一大堆人,而哭喊声是妈妈发出来的,姥姥拿着一把雨伞用力的打着父亲,奶奶抱着小弟弟,其他人是村里的都在围观。
在这不大不小的地方,姥姥竟然打的父亲转圈跑,父亲浑身酒气的喊着,“错了,错了”!当时,我并不知道姥姥姥爷深夜怎么来的,又如何知道父亲家暴妈妈。妈妈身边是打坏了的凳子,已经完全变形了,她突然听见了小弟弟的哭声,就冲过去奶奶抢了过来,抱到自己手里。围观的就只是围观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吗?多管闲事干嘛。我呆呆的站在床上看着这一场闹剧,直到结束。父亲认错,亲人劝解,妈妈同意,为了孩子。就这样,夜里的后半夜,各回各家,相安无事的度过了难熬的夜晚。
我该不该庆幸,印象中,我小时候只挨过一巴掌。那么大的力度一下子把我差点煽晕过去。妈妈拦着他,让我去跑去找奶奶。出门那一刻,我回头看见,他拿着椅子狠狠的把妈妈逼到角落,而妈妈怀里抱着小弟弟。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声,毫不留情的打在妈妈头上!夜,很寂静,我哭着飞一般的跑到马路对面,用力喊着开门,快开门,快开门....不久,门终于开了。我拉着奶奶就要往家跑,断断续续的说着,我爸又打我妈了。等到奶奶来了,父亲立即停手了,并且向我奶奶跪了下来。他边煽自己耳光,边认错,而这似乎遗忘了妈妈。我,不敢过去,什么也没说。妈妈抱着小弟弟,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摸了摸头,幸好没流血。妈妈向老人家哭诉,老人家护儿子,嗯,我不记得说了什么,意思是还得在一块过,父亲也只是喝了酒。后来,老人走了,又熬过了一晚上,该睡觉睡觉。
这件事再之后,第二天,我姨来了。而父亲醒来之后说,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而妈妈似乎也就这样原谅了。没错,他喝醉了之后完全不记得醉后做的事,而且这个说辞一直用到现在。假的也罢,真的也罢。也许是因为挨了一巴掌,还有那么恐怖,而他酒醒就啥事没有,自己那时心里痛。我在院子里蹲着,用小树枝一下一下划着地,。不一会,我姨出来了,她说,你也别生气,你爸不喝酒还是好人。我,就这样默默听着,眼泪在框里打转,“为啥要打人”。“你又不是不知你爸喝多光发酒疯”姨回了一句。“离婚”我小声的嘀咕。姨说,“离婚了谁养你,小孩子别想这啊”我妥协了。
这两次事件是我童年最深的阴影,再后来,就是听见他喝酒就怕。在他清醒的时候,就劝,不听。他还是该喝喝该醉醉。不只是每次过年,一些其他时候跟朋友喝酒,基本都醉。
父母都说为了孩子,可你们没感情了,互相伤害的时候对孩子造成的后果更严重啊。有一个家好,可最起码要像一个家。
这是我小时候之一的故事,我不会编什么,学历不高,只是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