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莲梓
有些话,原本想烂到肚子里去,尘封至棺材中,可还是流露了出来;
有些人,原本真切的思念铭心,你可以去见他,但终究没有再相见;
有些事情,你可以选择视而不见,选择遗忘,或者,再也不在意,可冲不破内心的枷锁;
而有些事情,你明明忘记了,还会想到结局,伏笔没有出现,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你。
——摘自日记
【壹】
其实我们都没有变,改变的是时间,以及,流年冲毁的,我们。
【贰】
我在日记里颠沛流离,构建虚无的还是现实的角落,你“啪”的一声,关了窗户,我抬起头来,茫茫然地冲着你笑一下,初夏的阳光晒到我们的头上,我反感地嘟囔,会被晒黑的。你说,不会啊,玻璃窗隔着的阳光,是不会晒黑皮肤的。
我将信将疑,为了这片无论如何也移不走的阳光,大声地斥责了他几句,便继续埋首写字。
我至今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理。只记得偶尔上数学课,公式早已烂熟于心的你,无奈地趴在桌子上,用手臂遮盖着阳光直射的脸庞,“小憩”之时也不忘接接数学老师的下巴。
有时候我会惊异,你不是没看黑板吗?你居然还知道老师讲解到了哪一步骤?
然后课下你会翻翻我的日记,被我顺手抄起的一本书狂揍,你也不还手,问我昨天不是给自己看过了吗?
时不时抢过你的作文选,我扬言,自己一定要把它给“吃透”,而你抱有的支持状态,令我反而觉得是在否认自己的能力。
那时候我最自豪的是站起身来,跟你比身高,看到你比我还矮很多,我们几个女孩子就调侃你,篮球打得真不错,可惜,海拔实在是太矮。
他也不恼,开玩笑似的附和,表情不知是笑还是逗。
【叁】
看多了似是注定在一起,结局却往往分离的故事,我们依然在“珍惜”这一词汇的边缘摸爬滚打,直至痛心疾首,还执着倔强地不承认自己的过失,撕裂纠结中的好胜心,也不甘心骨感的现实,当自尊心强烈地不屈服逆境,我自然而然地选择了放手。
某一日的邂逅,就像是谁无意中许了一场心愿,那位神明实在是太爱你了,不一会儿,该来的,该是你的,该得到的,还会回来眷顾你似的。
【肆】
再次见到我时,你听不到职场女性中最普遍的“哒哒”声,我依旧穿着北京老布鞋。
再次和你交谈时,我笑容灿烂但是平静温和,鼻梁上隐约可见的几粒雀斑被我在欢笑时无意识的遮掩住。
我穿着最普通舒适的棉麻衣物,再次跟你上街,路过报刊亭,我会下意识的多看几眼,走进商城一楼,首饰珠宝琳琅满目,护肤品类应有尽有,我只用纯植物草本的品牌,要么直奔主题,拿着眼霜提手就走,要么只用最廉价的手工草本保湿液。你看着女孩们选购,也疑问过我的需求。
我笑笑,说起我的父亲,他老人家五十多岁了,看起来,就像三十多岁的人,我也有这种遗传因素的,而你肯定没有。
再次见到你时,我已经没那么大的情绪起伏,从来不会为你忧虑,没有过多的抱怨,从不追求新鲜感,你在实验室忙里忙外,回到宿舍给我打的电话,往往就像是夜里叫醒我的闹钟。
我听见你说着什么,哈欠连天,其实真的想挂电话,但考虑到你的感受,还是强撑了许久。
然后各自熄灯,各自停留,第二天,再续上缘分的灯盏,各自做着不一样的事情,连静下来的沉思都疑问着对方是否想到了自己。
我遇见你时,你比跟我同桌的时候还自信,偶尔像个大男孩似的笑笑,偶尔逗逗我开心,但我就是觉得你变了。
我遇见你时,你笑容里的自信,我并没有觉得可贵,只会感觉一定是多年的顺境造就了这么一个游刃有余的你。
走进图书馆,你无聊的样子令我感到很无奈,我想坐下来静静看书的时候,却要顾及这么一位随时想要逃走的“弟弟”。这种感觉,就像是坐在天秤的中心点,偏向任何一方都有着深深的抉择性,为了我喜欢的东西抓不到你,我第一次觉得这么不安。
我遇见你时,我觉得你少了翩翩少年时候的纯真,理性的思维,令我觉得大概最令你安定的东西就是利益,我记得你的冷静,所以你在幽默的时候,我笃定那是一种圆滑剂。
而我,从事着看起来高大上,实则高校师范毕业生基本都可以做到的行业,白天忙活了一整天,晚上还继续写作,连一句微信上的“在吗”也曾不给予,你留给我的回应,是体谅和理解,从不计较和抱怨。
但是,我写过的文章你也没去浏览,你的兴味索然,导致我一直烦恼共同语言的缺乏。
你哪有那么好?你哪里不好了?
【伍】
我总是奇怪着,时光带给了我们什么,时光还是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我觉得你真好,但缺失的东西,也是时光无情地带走的。
我学会了珍惜,但我学不会懂得,我不懂你,也就不能理解你的快乐。
你还是会对我很好,我不喜欢你了,你还是会对我很好。
有一次,我对他说,如果你能看看小说,就好了。
他笑着回应,《红楼梦》我都看过十遍了,也没见你写得比它还好啊。
那个谁谁其实是我的小号,你以为是谁每次评论的你的文章,谁要你晚上不理我qq和微信消息的。
我随便抄起书本,砸向你,二去吧你!
那个瞬间,使我又想起了年少时候的夏天,我无情地抄起书本,砸向你的,缘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