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那些物--水果篇之荔枝

序言

曾几何时,当年明月兄的《明朝的那些事》一篇走红,既成名,又捞钱,不由让人叹为观止。

曾几何时,于书店看到墨香满楼兄的《汉朝的那些人》,不由感叹万分。

《新唐书》、《旧唐书》虽然看不下去,凭着自己对历史的酷爱和回忆,就挤牙膏似地写点《唐朝的那些物》吧。

睹物思人,人和物其实不能分开。

光有物,没有人,死气沉沉。

光有人,没有物,平淡无奇。

是为序。


水果篇之荔枝

说到唐朝的荔枝,很多人都会想起一位长得像荔枝的美女--杨贵妃。杨贵妃是一个绝代美人,唐代以胖为美,因此她丰满性感,充分体现了唐朝推崇的那种雍容之美(就像剥开的荔枝的)。可是,挨到现在,你如果称赞哪位MM长得像荔枝,她肯定不会高兴。难道我的脸像荔枝吗?如果你对MM说你的皮肤像荔枝肉,她八成会笑得像裂开的鲜荔枝。

杨MM是清州永乐(今山西永济)人氏,又称玉环(你可以从小称杨贵妃为玉环,但不可以称小武媚娘为则天)。始为唐玄宗子寿王李瑁的妃子,容貌美,晓音律。善舞蹈,迎人意。(唯一比诸葛亮差的就是不懂八卦)为唐玄宗看中,于是授意她出家作女道士,号太真,并为寿王另娶妃子。不久,玄宗将其召入宫中,杨MM还扭扭捏捏,我是出家之人。玄宗一边将其抱上龙床一边佯装微怒:“什么女道士,你是朕的太真娘子”。(扒灰终于成功)此后明皇对她异常宠幸,真是:“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可是要想得到皇帝的长期恩宠,必须容颜常在。于是,吃荔枝,服人参,保健美容邀君宠。从此,杨贵妃喜食荔枝,人人皆知。

除了养颜之外,为什么杨贵妃如此喜爱荔枝呢?

专家在研读详述陕西省渭南市高力士生平的墓志铭时,意外发现当年驿马传送进宫供杨贵妃享用的荔枝是一种产自高力士家乡的名为“白玉罂”的优质早熟荔枝。这就说明,若没有高力士的力荐,杨贵妃绝不会对岭南荔枝如此垂青。专家们于是得出结论:“贵妃喜荔枝,缘起高力士”。

中医记载,荔枝味甘、酸,性温,有补脾益肝、生津止渴、解毒止泻等功效,被誉为“果中之王”。脍炙人口的《南州六月荔枝丹》中写道:“荔枝生巴峡间,树形团团如帷盖。叶如桂,冬青,华如橘,春荣;实如丹,夏熟。朵如葡萄,核如枇杷,壳如红缯,膜如紫绡,瓤肉莹白如冰雪,浆液甘酸如醴酪,大略如彼,其实过之。”

荔枝耐嚼,耐闻,白乐天盛赞荔枝是“嚼疑天上味,嗅异世间香。”(可惜,我吃了这么多,白白糟蹋“人参果”喽)

但唯一的遗憾是,不耐久存。白居易在《荔枝图序》中讲“若离本枝,一日而色变,二日而香变,三日而味变,四日五日色香味尽去矣”。

在我国,荔枝一般生于岭南,此地一向雨量充沛、四季常青、繁花似锦。看到白居易如此对荔枝推崇备至,东坡先生也不甘示弱,有惠州一绝为证: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做岭南人。

岭南距杨贵妃居住的京城长安有千里之遥,当时又没有发明飞机,无法空运;也没有火车,无法陆运;也没有快艇,无法水运。为了能让杨贵妃吃上色香味俱全的鲜荔枝,只得派人将刚摘下的荔枝,一个驿站接一个驿站地换马,快马加鞭送到京城,因此杨贵妃看到快马荡起的尘埃,知道是有人千里迢迢地送她爱吃的荔枝来博美人一笑,故对飞马献荔枝喜形于色。有赞为证: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了:死马不要紧,只要荔枝新,死了前一匹,还有一大群。)

但根据诗词描述,送荔枝的人“七日夜至长安,人马俱毙”。尽管有夸大其词之嫌,但足以说明为了送荔枝,骑手是快马加鞭昼夜兼程的赶路的,皇家之马必定是最好的千里马,尽管如此赶路也要“七日夜”方到,可见路途之远。

在这么远的路途下,荔枝还能保鲜否?蔡襄对《荔枝谱》断言“虽曰献鲜而传置之速,腐烂之余,色香味之存者亡几矣,是生荔枝中国未尝见也”。因此,唐宋八大家的老末--曾巩干脆利落地说:“这些新鲜荔枝摘下来留五七日就全坏掉落了,所以每年进贡给杨贵妃的,都是荔枝干。”这也就是说:杨贵妃从未吃过新鲜荔枝。

荔枝干,好吃吗?曾经吃过一次,就像干的桂圆。

据说,贯通秦岭的诸条古栈道中,有一条干脆就是因为这个名女人而改名,荔枝道,原称间道,因杨玉环嗜食荔枝(估计岭南的不够供应),朝廷遂于四川涪陵建造优质荔枝园,并修整四川涪陵至长安的道路,取道达州,从陕西西乡快马入子午谷,至长安不过三日,进呈贵妃的荔枝犹新鲜但不如初。(子午谷是用来送荔枝的,不是你用5千精兵奇袭长安的,魏延啊,魏延,你知道了吗?)

酸荔枝,好吃吗?曾经吃过一次,就像坏掉的酸奶。

杨贵妃吃了N年荔枝,加上如此富态,居然没有吃出糖尿病。(唐朝的太医水平就是高,实在是高)

公元745年,她被册封为贵妃,当时没有皇后,她比皇后还皇后。姊妹的几大夫人皆显贵,脂粉钱都能把人活活压死。堂兄杨国忠亦因此得到重用,真是“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可惜,杨贵妃,贵妃真贵妃,红颜绝色魅君王。杨国忠,国忠不国忠,黑心恶吏起国殃。 杨国忠小人得志、把持朝政、颠覆朝纲、天怒人怨。安禄山以“清君侧,诛国忠”为名,于“范阳起兵”,“滥阳窗外鼓动地来”,敌人大军压境,潼关已破,玄宗不得已逃出京城长安,行至马嵬坡,“六军不发无奈何”,龙虎大将军陈玄礼等兵士哗变,为天下黎民杀了杨国忠,继而又以“红颜祸水”的罪名要求处死杨贵妃。这样,一代美人便“宛转峨眉马前死”, 一代帝王还“君王掩面救不得”,贵妃时年三十八岁。

“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

皇上,您老以后有空,就种上几株荔枝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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