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姑娘:
曾经你是否被教育在学校要认认真真读书不准谈恋爱,曾经你是否也曾长发及腰时追求者排队,曾经你是否为着心动的一首诗而漂洋过海,曾经你是否也曾寻寻觅觅不见君来,曾经你是否憧憬着两个人比翼双飞的未来?然而,一旦你结婚了,一切如卷到台后的幕布一样,翻篇儿了!从此踏入了女人一生里的几个战场。
我刚为母不久,也许谈一生还太早,但是结婚至今我分明看见自己站在了战场上,以命相搏。
我遇见的两个战场,都发生在七月。
七月那日,我被推出产房,脑子里一片漆黑,只听得见耳边的人语。随着麻药渐醒,我的身体越来越疼,对于昏迷的几个小时,现在想来都后怕,我的身体瘫在病床上,伤口、插的尿管、全身酸胀、咳嗽拉着身体的疼……好似几头猛兽在啃噬着我的骨头和肉,我听见它们边流口水边呼吸,我看见它们死死地盯着我心脏,我闻见鬼门关前,尽是死亡的气息……只是远处还有一线光,伴着啼哭声。我对自己说:走去那里!走去那里!我好像一个从枪林弹雨中生还的战士,背着沉重的枪械想着茂密深林中透过来的一线阳光爬过去,我告诉自己,这一战,我必须赢!
第一战,我赢了!而紧接着是第二战。
姑娘,你是否曾也是妈妈爸爸的心肝宝贝不知风雨在哪,你是否经常睡到天昏昏无人打搅,你是否曾只为读书工作其余啥都不想,然而一旦你当了妈妈,那便是你的另一个战场。
夜间喂奶,你的睡眠被切割成时、分、秒无数个碎片,而且不分昼夜,没得睡不可怕,大不了不睡,可怕的是深夜喂奶、守娃的孤独,万籁俱寂吗?不是,你的心是躁动的。你数着娃的呼吸,1、2、3、4……你睡了,可是娃却醒了,你开始摇摇篮,他不睡,你哼歌,他睡了,可是你一停,他又醒了,于是你换个方式,放床上睡吧,拍屁股...睡了吗?眼闭了,可一会儿又手舞足蹈了,扶着他侧身睡吧,终于睡着了……转眼几分钟,噗!吐奶了!完全又醒了……这时候身体已经不是你的了,你只要有机会睡,你会睡死过去,可是,不管你睡多么沉,你居然还能听见身边那个人开始哼哼唧唧醒来的声音……好像是被人拽着跑了好远好远,有时停下来,你以为到终点了,可是无数次停顿过去,你还是一直被生生地拽着,只有无数的天明,却没有你的终点。
亲爱的,她们说,可怕的战场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