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日记》2003年12月1日—2003年12月31日

2003年12月1日

吃苦是一种资本,不要忘记你曾经受过的苦,更不要因为今天的甜而让明天更痛苦。

2003年12月2日

有时候,人还是需要收敛一下自己的言行。

2003年12月3日

如果你不懂得爱,

就不要去采摘,

青苹果的苦涩,

还有最终的失败,

终将是你的头不能抬,

身子站不起来。

2003年12月4日

人生中少不了的是痛苦与波折,人不是神仙,生活控制着每一个人,人也要学会掌握生活的方法,尽量减轻一些痛苦。

2003年12月5日

因为看透了一切,所以释然,所以就要更加刻苦学习。

2003年12月6日

风吹着你的时候,感觉被风吹到的是你,风却不会。

2003年12月7日

尸体弥散着腐烂的气息,在它的从前,隐蔵着一个凄婉迷茫的美丽故事。

2003年12月8日

许多逼迫无奈是不可避免的,这就需要我们从容冷静地对待。

2003年12月9日

灵魂与肉体的最大区别就是:肉体在表面,这让我们很容易看见,而灵魂在人的内心深处,很难被察觉。

2003年12月10日

在白骨为展现以前,它被一层腐肉包裹着,而且十分严密的包裹着,让人看不到它的洁白。

2003年12月11日

人世间有了生命,接着便开始了野蛮,之后是在一切“文化”了的背后,隐藏着的野蛮,而高高在上的,便是崇高圣洁。

2003年12月12日

坚强,你应该让自己变的坚强,否则,你就会像瓷器一样,看似坚硬,实则经不住一摔,就碎了。

2003年12月13日

我不知道人为什么要活着,要去接受那些或是物质上的贫困,或是精神上的煎熬,当一个人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世界开始,他(她)便开始了征途,有许多他(她)想解决的事,以至于某些时候处理不当,而遭到别人的讥笑,而当他(她)积累了许多处理问题的方法经验时,他(她)也是老了,快要死了。

2003年12月14日

眼泪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所以不要哭,痛苦也许会使你看到光明,也许会使你陷入迷茫的泥潭中,得意忘形会真的让你失形的,焦虑会使你变得不知所措,无端的猜测与惧怕是最可笑的。

2003年12月15日

村子里的事

树上的叶子似水中的沉舟,摇曳着飘荡在空气里下沉,整个天空也如浑浊的水一般,天上的红日和十五晚上的月亮一般大小,在这浑水色的天空里,犹若人们含着泪看到的一样,有些模糊,但很清。

我领着书包在村边的丁字路口处下车,刚才在车里浑身积攒的闷热一下子被这凉风吹散带走了,我紧了紧衣服的领口,耳根边还有着说不尽的燥热,使我难受,懒懒地抬起眼皮,这条坑洼不平的小路,有道不完的无尽和缠绵,在它的尽头的一座石板桥处分开,一条向东延伸,一条向着东南方向蚯蚓样爬去。

走到家里,在屋里忙活的母亲赶紧走了出来,开头一句:“回来了”,接着便是饿了吧,一类的话,又端上热乎乎的汤,我喝着,母亲则忙里忙外。

这时候,我才深深体会到人们常说的那句话:“回家的感觉,真好”,是多么实在的啊,相信不用过多的描写,或许你曾经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形,心里就会觉得很温暖。

好了,扯了这么多,现在便开始听听我们的对话吧,这是一件我们村子里的事。

也就是我正在喝着母亲给我端上来的热汤时,顺着那条小路的方向传来来与这个黄昏的冷漠有些相匹配的哭声,村子里偶尔还响起来几声狗吠。

“小虎他妈死了。”

“死了,就桥头那家?啥时候?”

“就前天。”

“不知咋的,这人也真怪,晌午做饭的时候,说喝药就真的喝药了。”

母亲经常会向我闲扯一些我在学校里所不知道的事情,通常是我们村子里发生的,上次她到学校给我送钱,给我钱时,还对我说我们家里的大黄猫不见了,我有时也颇感无聊,不过,这次听母亲说起这件事,我倒有几分好奇。

“怎么不抢救呢?”

“送到县医院里,又是大晌午,空着肚子,毒药喝下去,那还得了,最后花了几千块钱,人也死了。”

我听着,不免生出一些同情。

“那是不是跟小虎他爸生气了。”我继续问。

“不知道,他娘家来人时,娘家妈伸出巴掌就要朝小虎爸身上抡,旁边的小舅子赶紧拉住,小虎爸哭着跪在丈母娘面前说两人从地里干活回来还好好的,回来后,他做饭,她烧锅,正去堂屋拿馍,回来时,在灶房里就不见了人影,一看人已经在柴垛旁躺下了,嘴里吐着白沫,嘴里颤巍巍地说着自己活着连累儿女,小虎他爸叫了几个人开着拖拉机,就往县医院送,小舅子接着便说死也活该,有儿有女,儿女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在外头打工多不容易,钱就让她这样给糟蹋了,说完后还气的直跺脚,接下来就是哭天喊地的嚎叫。”

听完母亲的一番简单叙述,我刚才那点同情又被鄙视所代替。

“那死了两三天,咋还不火葬呢?”

“火葬?钱都花光了,大队支书也知道他们经济困难,就没有往上报,晚上偷偷地给埋了算了。”

“那还搁着干嘛?”

“等着儿女回来呀,你想想,养儿养女一场多不容易,那小舅子挡着棺材非要让外甥看最后一眼,才让合棺。”

这时候,对门木匠叔来我家买烟,于是谈话的焦点就落在死者的儿女身上。

“唉,这人呢,怎么寻了短见呢?”

母亲也随声附和着,给木匠叔递了个凳子,谈话时父亲递过一根烟,不免也问起几句。

“那俩娃还没有回来?”

“没呢,我刚才在那儿帮忙,听说已经给俩娃打过电话了,要是路上耽搁,估计俩娃今晚就不能回来,回来后,今晚趁半夜下葬,这天又要下起雨,这俩娃,还没有回来,娃他大舅刚才过去,正在路边等着呢。”

说话间,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这又下雨了。”木匠叔接着说到。

“可能这俩娃今晚不会回来了,小虎爸给他们打电话时只说病危,让他们赶紧回来,可孩子们年纪小,没有经过事,恐怕分析不出来。”

母亲连声说是。

“也不给家里捎个信?”

“小孩子家,考虑事情那会那么周全。”

大家讨论着这件事情,似乎都很焦急,显然对这件事都很关注,我很困,便去睡觉了。

2013年12月16日

第二天起来,天也晴了起来,树叶上还挂着水珠,风一吹,冷飕飕的。

母亲正做着饭,我舀水洗脸。

“昨晚上半夜还有人放炮,又不是过年?”

“昨晚上他们把人埋了。”母亲说着。

“小虎和他姐回来了?”

“回来了,就你刚睡一会儿,姐弟俩走在后面,小舅大舅领着大包小包,踩着泥巴,路上也没敢说,害怕他们俩给吓着了,听说到了家里,俩娃见到棺材哭的死去活来,小虎他姐还哭晕了过去,半夜里雨下的也大,那俩娃连滚带爬,满身是泥,哭的在场的人都心里难受,填土的时候,俩娃趴在坟上,都成了泥人,送葬的人也没有打伞,都淋了个透。”

这时候,木匠婶来我家买盐,母亲和她又说到这件事。

“这死了,娃们多可怜,成了没娘娃,再怎么着只要有口气,好歹儿女们也有个娘,这下什么都没有了。”

“造孽,给儿女们造孽呀!”木匠婶感叹道。

“听说那女的是得了什么抑郁症,以前还得过挺厉害的精神病,以前他们住在村子里,有一天,因为不见了两个鸡蛋,光着脚在全村骂了三天。”

“人死了,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木匠婶就要走,路上一个人赤着脚,浑身是泥,走在水洼里啪啪响,眼睛木着,满脸白胡茬子,这人正是死者的丈夫——小虎的父亲。

木匠婶回过头来,“这大哥又来给钱了,我们家娃他爸就说做个棺材就不要钱了,可这个人倔,非要给,这不又来了。”

我们朝木匠叔门前看去,木匠叔让了根烟和小虎爸聊了一阵,小虎爸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些钱来,木匠叔说不要,两人就这样推让着。

“我得过去了。”木匠婶说完就走了,到那边也推着说不要,小虎爸就要跪下了,木匠叔、木匠婶赶紧搀,见推辞不过,就收下了。

路两旁的人都愣在那里,盯着小虎爸远去的背影——一双赤脚走在泥水坑里,啪啪响,泥水向四处飞溅,头有向前倾,木然地远去。

2003年12月17日

荣誉,官位与高贵是那么崇高,还有正义是那么令人向往,可是这一切在战争面前它们又是那么不堪一击。

2003年12月18日

有些事连自己也不能原谅的,所以一些没有必要想,没有必要做的事情就不要理会。

2003年12月19日

当一张可恶的脸出现时在你面前的时候,记着,不要犹豫,抡起拳头,看好他身上的某个部位,使劲砸下去。

2003年12月20日

你是男人,所以就不能对任何与你持敌对的人心慈手软,不能抱任何幻想猜测,否则,倒下去的会是你自己。

2003年12月21日

当你明白了某些做人的道理,吃过一些亏的时候,你要牢记它们,把它们当做教训,而不应该去过分的后悔,自责,记着,不要犯类似的错误,这样,在将来的某一时刻,你便不会再自责,再后悔。

2003年12月22日

十一点五十八分半

学校规定十二点吃饭,其实现在我就饿的心烦意乱,弄不懂老师为什么老是蛮干,也不管人家嫌不嫌,怨不怨,十一点五十八分半,离放学还差一分半,可老师站在那儿仍不愿解散,唠里唠叨讲个没完,我坐立不安,心里埋怨,还得坐着不能动弹,十一点五十八分半,离放学还差一分半,我已经做好冲刺打算,摸索着裤袋里的钱,朝着手表再看上一眼。

2003年12月23日

我寻找我的梦想,

梦想中的家园,

只要一份清静,

一份孤寂,

就够了。

2003年12月24日

我喜欢佛门中的清静与孤寂,远离尘世的生活。

2003年12月25日

这不是逃避,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志趣,所以我说,这不是逃避,这只是希望的自己思想中的生活,我的志趣。

2003年12月26日

拼搏奋斗不是空话,要用实际行动实现。

2003年12月27日

不要刻意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最重要的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2003年12月28日

丁字路口

路北边上走过来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满脸黑胡茬子,敞着胸,露出黑色的毛,用一个灰布条子勒着裤腰,裤门开着,像饥饿人的嘴巴,裤腿撸到膝盖处,小腿肚上裹满了泥,赤着双脚走在被太阳晒的发烫的路上,嘴里叼着根自制的又粗又壮的烟卷子,悠闲地踱着步子,向东,朝路口处的小卖部走去,棚子下面打牌的人对他的到来也满不在乎,继续吆喝着出牌,路南两个闲汉在破瓦棚下,一人一口喝着冰镇啤酒,南边路上一个戴墨镜的美女骑着摩托过来,满头秀发飘荡在空气里,俩人的头伸的老长,眼睛瞪得老大,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路上卷起了一阵灰土。

2003年12月29日

仇恨与怨气的化解,真正需要的是心,用人类最原始的办法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战斗。有时候,忍耐并不是最好的方法。

2003年12月30日

多去感知一些苍凉,并给予他们最慈悲的理解,你就会知道,你是多么幸福。

2003年12月31日

莽原上,大雪积,屋檐下,小水滴,路泥泞,牵狗徒步麦场停,抬脚释重身倍轻,鸡啄食,鸟飞行,鹅扑白翅长颈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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