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端午,第一次包粽子。
既然是第一次,之前自然不会。这一次,同时向三个姑娘学习,印象倒是深刻。
糯米发酵,肉粒、豌豆与糯米混合、拌匀,粽叶洗净、晾干等准备工作完成之后,接下来便是各有风格的包制过程,像一场同台竞技的表演。
高同学是个汉子气概的姑娘,做事雷厉风行。粽叶卷成锥状——填满馅料——捆扎成形,从来都是一气呵成,讲究“快”,见不得半点“慢吞吞”。
同事王燕正好是相反的画风,来得温婉。粽叶卷成的锥形是否完整,馅料是否填充得当,捆扎是否美观,都是她关注的细节。如此,她包的粽子自然成为颜值派。
甘同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风格兼容并包,偏爱于包三角粽。印象最深刻的是,她捆扎粽子的技法。听说,那是她外婆传给她妈妈,她妈妈传给她的,好似传女不传男。
三角粽包裹好后,呈现出“三角四面四棱角”,每一个面都是等边三角形。接下来,便是“十字”捆扎环节:第一步,用牙齿咬住棉线的一头,一手拿粽子(五个手指头轻按三面,保持形状不变),一手拿线的另一头;第二步,拿线的手从粽子棱线中间位置开始缠绕,横、竖各绕两圈(每一圈都要绕四个面);第三步,线头末端打上活结(方便吃粽子时拆解)。
捆扎粽子,在我看来是个绝对的技术活儿:一要捆扎得严实;二要保持粽子形状完整;三要简洁、美观(不绕过多的线)。甘同学展示的“十字捆扎法”如此讲究,而且有祖辈经验传承,我深深信服,想象着创造这种技法有关的人、物、场景。
“你们包快点,要不要得!”
“你们咋包得这么丑呢,哈哈…”
“手和牙齿同时使用,学会没得?”
就在“十字捆扎法”令我陷入想象时,三个姑娘见另一位同事张小军也在磨磨蹭蹭,看着我们两个菜鸟还敢偷懒,她们轮流提醒着……
2014年的端午记忆深刻,对比之下,后来的便显得无感。
2015年开始,端午节于我,只是一天假,一个标签(贴上“端午”的某一天),一提粽子,一提包装精美却可能不会拆、保质期好几个月却可能过期直接丢掉的粽子。
现在回想起来,2014年的端午因为有两种东西,才得以深刻。
亲手包粽子,让我对食物制作多了一种体味、一种感悟,有一种认真生活的味道。
另外,也有着第二种东西。
2014年的6月,那是毕业季。我选择实习之后,重回燕子沟,只因为那里有第一份工作的熟悉感,关于人、事、物。现在才明白,之所以回去,是因为对社会与未来的迷茫,选择燕子沟,其实是选择了逃离。
粽叶包裹馅料做成美味粽子,燕子沟寄存迷茫获得短暂欢愉,异曲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