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需要旅行,相当程度上因为人们无法安于当下,当华兹华斯成为英格兰湖区之旅的向导,凡·高的画作引领我们的普罗旺斯之旅,而福楼拜成了阿姆斯特丹的引路人时,旅行有一种新的意义。
古代哲人已经告诉我们了,构成幸福的关键因素并非是物质的或审美的,而永远是心理上的。心中的想象是否可以取代实质的远行?很少地方比在行进中的飞机、轮船和火车上更容易让人倾听到内心的声音……宏阔的思考常常需要有壮阔的景观,而新的观点往往也产生于陌生的所在”,在异域发现的异国情调可能就是我们在本国苦求而不得的东西”。
身体的远足与内心的旅行,两者疏不可分。由此我们也就不难理解华兹华斯的“时常走访大自然是解除城市生活中罪恶的必要良方”,进一步则可窥尼采所言“通过历史了解我们的社会和身份认同如何形成,从而得到一份延续性和归属感。
只有那些被艺术家描绘过的世界角落,才会让我们有兴趣去探索。这样的重任落在艺术家身上,梵高才认为“衡量每一个杰出画家的标志就是他们是否能够让我们更加清楚地看到世界的某些部分。”
书中陈述罗斯金的观点:“只有一种办法可以正确地拥有美,那就是通过理解美,技术也许让人们更容易接触到美, 一个显见的例子是摄影产生之后,人们并不以其为观察的补充,却将之作为观察、理解美的替代,“以为只要有一张照片,自己就把握了世界的一部分”。
如果我们可以将一种游山玩水的心境带入我们自己的居所,哪怕是在斗室之间也可以完成一场旅行。这也是本书的最后一节所揭示的。事实上,全书所想说明的是,旅行的艺术就在于通过旅行能找回被自己忽略的东西,这些东西比起日常生活更有一种永恒的意义。德波顿在前言中写道,“最好的书能清楚地阐明你长久以来一直心有所感,却从来没有办法明白表达出来的那些东西。”亦即每个读者能读到已然存在于他内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