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长城》中有三位主要外国人角色,分别是马特·达蒙扮演的威廉、佩德罗·帕斯卡扮演的托瓦尔和威廉·达福扮演的巴拉德。三位外国演员都完整诠释了三个角色,奉献了教科书式的经典表演。但本文谈的不是马特·达蒙等三人的表演如何,而是想从片中角色的角度,做一个人性方面的分析,并对有评论称片中人物转变突兀表达看法。
威廉、托瓦尔和巴拉德三个角色各具特色。
图注:马特·达蒙在《长城》中扮演的神箭手威廉。
马特·达蒙扮演的威廉在影片中是神箭手,战斗力很强。为了黑火药,不远万里,排除千难万险,来到中国。
威廉的第一个特点,就是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和探求。影片开始不久,当威廉和托瓦尔等雇佣军在沙漠休息时,其他雇佣军发现一颗磁石。威廉坚持要带在身边,认为磁石也许会有不为人知的作用。威廉的好奇心还表现在,当他砍下一只未知的动物——后来证明是饕餮的一条腿时,坚持带在身边,一探究竟。
威廉的第二个特点,就是对人的尊重。影片开头不久,雇佣兵的一员受伤严重,托瓦尔对威廉说,另一名雇佣军士兵身受重伤,带着他如同带着一具尸体时,威廉说他有权选择自己死在哪里,但绝不应该将他抛下。
威廉的第三个特点,是重情义。威廉不愿意抛下身受重伤的同伴,不但是对他的尊重,我想也是他珍视他们在共同战斗中结下的情义。当托瓦尔被无影禁军的骑兵队追回,关押在长城内的牢房后,皇帝给威廉一个选择,或者带走黑火药,或者带托瓦尔离开。这时威廉毫不犹豫选择了托瓦尔。这都表明威廉身上难能可贵的高贵品质。
图注: 佩德罗·帕斯卡扮演的神斧手托瓦尔。
如果说威廉是神箭手,那么 佩德罗·帕斯卡扮演的托瓦尔则可以称做神斧手了。两把斧头使用的神出鬼没。他在影片中既是威廉的帮手,也在关键时刻背弃了他们的友谊。
托瓦尔的特点就是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目标简单,但是又有一点人的味道,讲究哥们义气。
托瓦尔来到中国的目的自始至终非常明确,那就是为黑火药而来。为了这个目的,他愿意和威廉翻脸,他愿意联合巴拉德。他虽然参加了第一次长城保卫战,但那是因为饕餮的危险迫在眉睫,是为自身的生存而战。
托瓦尔对中国人没有感情,虽然实际上是中国人救了他的命,但对中国人可能在饕餮的侵略中灭亡毫不关心,他只关心黑火药,同时捎带着和威廉讲一讲哥们义气。
图注:威廉·达福扮演的巴拉德,极度伪善、自私,且具有忍耐精神。
威廉·达福扮演的巴拉德就是另外一种人物了。他身上表现出来的,是极度的伪善、极度的自私和极度的忍耐。
25年前,他为了黑火药来到中国,被守卫长城的无影禁军扣押,在其他人都没有活着离开的情况下,他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潜伏下来,等待盗取黑火药的时机,这一等就是25年。
在25年间,他学会了一口流利的中文,还教会了王军师、林梅将军英文和拉丁文。他看到王军师的重要性,寻找机会和王军师接近,一定程度上获得了王军师的信任。因而他不但知道了军火库的具体位置,而且盗取了用于炸开军火库大门的黑火药,以及如何离开长城的地图。
25年过去了,饕餮来了,威廉和托瓦尔也来了。巴拉德觉得机会终于到了。他要利用饕餮进犯长城这60年一遇的难得时机,联合威廉和托瓦尔,实施他盗取黑火药的逃离计划。
然而巴拉德是极度自私的,他对威廉和托瓦尔只是利用,而且准备利用完一脚踢开,将黑火药据为自有。威廉和托瓦尔的生死他毫不关心。
当巴拉德和托瓦尔用黑火药炸开军火库门时,黑火药并未马上爆炸,狡猾的巴拉德谎称并无危险,让托瓦尔上前查看,差点当时就把托瓦尔炸死。当威廉不同意他们盗取黑火药,巴拉德果断行动,割断机关绳索,将威廉砸晕。当巴拉德和托瓦尔成功携带黑火药逃离长城后,怂恿托瓦尔上高地查看路线,从而抛下托瓦尔独自逃跑。
当然,极度的自私,并没有给巴拉德带来最终的成功。孤家寡人的巴拉德无力反抗成群的契丹人,最终只能死在黑火药的爆炸声中了。
图注:威廉第一次遇到一场正义的、有意义的战争。
威廉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对同伴的尊重和情义,显示他虽然是一名杀人无数的军人,但他身上流着高贵的血液。他在欧洲为不同的国王作战,是因为那里没有正义战争,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但他心中渴望一场有意义的战争,正义的战争。他觉得那才是他作为军人的真正价值。当他来到中国,当他看到无影禁军是为了抗击饕餮而战时,他觉得这就是他心中的有意义的战争。除了他被中国军人的牺牲精神所感动,军人的荣誉也让他觉得,他必须参加这场有生以来唯一遇到的有意义的战争。
托瓦尔则自始至终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战,战争是否有意义,他是不关心的。面包就是他作为军人的唯一目的,也是他人生的唯一目的。盗取黑火药也只是为了发笔横财。他的可爱点就是还讲一点哥们义气。
巴拉德某种程度上和托瓦尔是相似的,他也只为自己的生存而战,为发财而战,但是他更加自私,更加没有底线。当然他也更加狡猾,更难对付。
有评论说,《长城》中马特达蒙的人物转变没有铺垫,很突兀地就参加了抗击饕餮的战争。我却觉得影片中有多处铺垫,而且马特达蒙并没有所谓人性的转变。而是一个自始至终具有高贵人性的人,在欧洲黑暗中世纪的环境下,英雄无用武之地。到了中国,却发现中国的军人可以为抗击饕餮而战,可以为了正义而战,他就参加了这场作为军人一直寻求的有意义的战争。
同样,巴拉德也同样没有转变。他只不过是利用自己的渊博知识,在无影禁军中潜伏下来,长期埋伏,等待时机。他在无影禁军的严格管理下,没有机会盗取黑火药逃跑。而机会一旦来临,这个25年来扮演好人的巴拉德,马上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抛下相处了25年的无影禁军,抛下盗取黑火药的同伴托瓦尔,逃跑了。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到,环境也许无法决定人性的好坏,但环境确实可以给人性以发挥的空间,好人坏人都可以充分表演。
《长城》中三个外国人角色,会给我们许多人性方面的思考。至于有人说马特达蒙扮演的威廉是军人,是杀人工具,怎么可能会有高贵的品格呢?这就像是说参加抗战的中国军人没有高贵品格一样,既不符合事实,也没有逻辑。吕克贝松导演的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描写的就是杀手的柔情。好像从来没有人质疑过,这个杀人工具怎么转变成救人的“天使”,而且最后为了救人而牺牲自己呢?
图注:《这个杀手不太冷》剧照,影片表达杀手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