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学那时候，西方音乐史、语文、英语、数学，这些要学的东西很多的，可以练琴的时间也很少，都是自己抽时间。”老赵靠在沙发上，翘着腿，趁着小赵在调音我在逗狗的间隙，不紧不慢地讲，“你现在的程度，已经很慢了，要是班上有排名，你是已经在后面的——”。我转转目光往下看，老赵的蓝色网眼运动鞋依然瞩目。
总是从老赵嘴里听他直接吐槽其他学生怎么音准差，怎么不进步，没成想第一次怼我也是这么直接。想着要顺势自黑解围，结束“批评课”——“就是后进生了吧，嘿嘿。”
——“你是已经在后面的，要被淘汰了的。”
真狠。
去年初立flag学习大提琴，9月机缘才到，网上认识了小赵。微信聊见面谈，小赵谨慎，希望教学生不以考级为目标；我随性，上课时间和频率都能配合，学来只求一乐，老了能街头卖艺赚点目光。如此讲定，拜师开学。小赵的父亲老赵，退休前是乐团小提琴手。上课时偶尔抱狗坐旁边指导。怎样装琴，琴弓不用时怎么放，纠正我几次，科班出身，特别讲究。
每周一节课，课后布置练习作业，音阶、小曲和练习曲。每天练习一小时，周末上课交作业。自以为学习能力和悟性不错，识谱、持弓都很快掌握，偶尔一两天偷懒看剧没练，上课拉练也还侥幸令人满意，付出50%，效果100%。
到一把位音阶，14个音练了俩月，要么不准，要么音量小。敲击力量不够，少练一天，茧子少磨一层，课上就立刻扑街，自己没进步，也一股怨气，抱怨两句手指磨了茧证明自己也在努力挣扎。老赵听了忍不住，出来坐沙发悠悠两句话“我们上学那时候……你这种情况要被淘汰了的。”
尴尬中，小赵说是不是弓太轻不出声音，来试试我这把。拿出他的练习弓，手感结实，空弦一拉，琴箱轰轰作响，紧张的空气松弛了一些。
我自己清楚，练习时间少，有效思考少，琴弓关系不大。付出50%，效果10%。无论经历过的领域里能力如何，新的学习从0到1都必须付出汗水，努力不一定会有效果，不努力就会被淘汰。
学习没有侥幸，收录老赵的狠话，回家在练琴时间上又多加上一小时。
(图片来源：photop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