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了火车,才觉得江南与我想得非同一般,我划一根火柴,照亮路边的指示牌,也点着嘴边的烟,这是我在江南所抽的第一支烟,我要用心将自己与它重合,甚至融化其中,告别无数次的再见,这一次与你相见。
匆忙的我赶上最后一班车,在一个半小时后,就能见到你和你的故事,此外,你也将见到我和我的故事。公车上,几经周转,劳累的我,终于到了你的小镇,行路几何,凭借梦中的印象,我寻你的确址,不久后,我便发现,有户门前有一棵槐树的人家,这与我梦中的场景,相差无几。
只是两年间,树不曾高反而清瘦了许多,思考中,我想拨通你的电话,但想是惊喜,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走上前去敲门,果然如此,开门的女子确是你模样,你也是最先认出了我,惊喜中,我们到了你的书房,也曾是你曾无数次为我书写情书的地方,也曾是你收到我寄往江南无数情书的地方,仅此画面,令我倍感亲切。
你去了我手中的烟,说是伤人伤己,我笑笑没说什么,也不拒绝,你从抽屉里取出去年春天时亲手采摘的茶叶,为我沏茶,说是好茶养性,胜过烟草,我笑笑表示认可。
两盏茶后,已是深夜子时,极其安静,画卷如此和谐 ,你我相视而生,安静祥和,终是熬不过黑夜的惆怅,天色太晚,我一见你,你也已见我。两人各自满足,不如趁早休息,我也不多做打扰。
明天诸事要做,晚生就此告别。你笑我拘泥文绉。
留我作宿,是在书房,不是闺房。我却感到诸多不便,可总奈一天舟车劳顿,只想倒头就睡,于是默许之后,你我各自睡下,一夜之后可我未曾睡去,想必你也是如此吧!
彻夜未眠之后的黎明,窗外飘来阵阵荷香,不会错的,只就是曾经几何,在梦中嗅到的芳香。有你的体香和自然的清香。我立即起床,收拾了一下房间。也收拾了下疲惫不堪的自己,洗漱之后,脸上确实持有久违的精神。
这是我两年来,第一次睡到自然醒,也是第一次嗅到女人所烧的饭菜,也许是高兴,也许是期待,我要马上奔向厨房,不行,我装作熟睡,毫不知情,让你的计划顺利进行。
想到这个立马入戏,装作熟睡未醒,偶有鼾声。
未几时,你推开房门,轻悄悄地来到我的身边。我能嗅到你独特的体香,你伏下身子。轻拍我的后背,戏中的我装作从梦中醒来,你告诉我作戏都没有演技,一脸的精神样子,是不是已经洗漱了,我摸摸头,好像是吧。
“吃饭了,别睡了."你笑的如此美丽。
如我所想,这是我来到江南吃的第一顿饭,虽不丰盛,但很丰富。尤其是香喷喷的米饭,不知是用了多长时间慢火温炖而成。满足,此刻的我已经是半生来最幸福的人。
你问我,昨晚睡得可好,当然很好,只是睡不着。
哈哈,骗人的话都不会说”你还是笑着看着我。
其实你也不曾睡去,如我一样神游物外,吃饭吧,那么香的菜饭。
如我所想,饭菜很好吃,我已完全忘记昨夜的难眠,而沉醉在此刻的幸福之中,真担心,不知道能度过多少这样的日夜。
你当然视我如故人,在我心中,你早已是第二人称,而不是别的,幸福的你,执意多留我多住几日。并保证决不让我睡在书房,其实无所谓,只要醒来后的时刻,有你在身边,我都很满足了。
小住几日后,我也该回到自己的家乡,离开你是我万万不想商量的计谋,你决定,我走后的一周,你来寻我,重温相逢。我当然愿意,以此为定,两人约好,不见不散。
上了公车,才觉得江南与我梦中相差无几,梦中有一个温柔的妻子,安静的性格,甜蜜的笑容,浅浅的心情,淡淡的忧伤。
这些江南都有,不是别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