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之风吹醒了古老的中国大地,于是它不再沉睡,不再慵懒,在人们勤劳双手的耕耘下,开始硕果累累,老百姓的脸上也泛出久违的笑容。
从此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时代便一去不复返,尤其是在长江中下游地区,地处中国腹地的粮食主产区 。
此刻,酷暑刚过,秋风乍起,蓝天白云下,放眼望去,无尽的农田连在一起,甚是壮观。
田间的农作物眼下正处于灌浆上粉期,不出意外,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喜悦的心情也随着想象喜上眉梢 ,虽然如此,却也有少数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
平安镇上黄华村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伴随着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也开始笼罩上这个普通的农家小户。辛苦了一天的人们 开始收工回家,妇女们也开始生火做饭,准备晚餐,男人们便在门口坐下来歇息,等着媳妇儿喊吃饭。
这个汉子叫顾鸿昌,刚入知天命的他 已经显得有些苍老,花白的头发开始挤入发间,古铜色的皮肤在夕阳的映照下略显黝黑,皱纹也在不知不觉间爬上额头。只见他愁眉紧锁,不停地抽着,用书纸自制的粗大烟卷,每抽完一支,接着再卷一支。
在他面前的 石条几上摆放着一张醒目的录取通知书 ——锦城市机电学院录取通知书。
按理说这应该是他最高兴的事了,可此刻他却满脸愁苦,只因那为数不多对他家却又不少的学费。该借的都已经借了,该想的办法也想了。可还是差一点,孩子好不容易考上了,总不能因为学费的事耽搁了吧!
自从土地家庭承包以后,他们一家人勤恳劳作,不敢有丝毫懈怠,总想着能多收成一点,多卖一点钱,让日子过得更好一点。
男人一家五口人,一儿两女,最小的儿子是超生的,因为超生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计生办给拉走,抵罚款了。
大女儿顾天秀,聪明伶俐,干起活来,干净利落,自小跟随母亲,倒是学会了不少,刷锅做饭,缝缝补补,家里还是地里都是行家里手。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乌黑的双眸,像暗夜里的明珠闪着亮光,虽是一名农家女孩,但她出落的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煞是讨人喜欢,真可谓是父母的好帮手。
怎么说在这个家里第一个该上学的应该是她,论聪明她甚至超过了弟弟,记得当初她也像其她孩子一样背书包去上学堂,可没上几天便辍学了,因为弟弟顾天成也到了该上学的年龄,家里供养不起。
再说天秀是女孩,早晚是要嫁人的 ,所以纵然她再怎么天资聪慧,热爱学习,这个学习的机会也只能与她失之交臂,转而让给家里唯一的男孩顾天成 。
顾天成年龄与他姐姐只差四岁,虽比不上姐姐的聪明劲,但他也非常勤奋好学,他也深知这个上学的机会对他而言是多么的来之不易,所以学习也很是用功,成绩在学校总是名列前茅。周末回到家里还要帮家里干农活,遇到的阴雨天,在完成作业的情况下,他还会和两个姐姐一起读书识字,日子虽然穷困,但一家人其乐融融。
对于一向刻苦勤奋的顾天成来说,命运确实有点不公。
自上初中以来他一直名列前茅,从未被赶超,而且经常参加各种竞赛,也都取得了较好的成绩,记得第一次参加中考,按照他当时成绩来说,他本来完全可以被省重点高中录取的,可结果却是没考上。
不得已又重新复读 ,第二次中考虽然发挥正常,但是依然没有被省重点高中录取,不过这次却收到了 一所普通高中的录取通知书,纵然是心有不甘,难以理解,令人匪夷所思,他也只有默默接受的份,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得知成绩的几天里,天成天天躲在被窝里默默流泪……
最后父亲看不下去了!
“天天在这里哭有屁用!能改变什么吗?……父亲一顿臭骂。
“后面的路长着呢!儿子,以后这个家还要靠你撑起来的!事来了,要多动动你的脑筋,要好好想想怎么去解决,而不是在这哭鼻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天成依旧记得父亲坐在床头,轻抚着他的肩膀,苦口婆心的教导。
虽然理想与现实大相径庭,但是天成也没有什么办法,也想通了,在哪上高中、学习都是一样的,只要自己肯努力,肯吃苦去拼搏,相信高考一定会考一个好成绩。退一万步讲,自己的小姐姐成绩不比自己差,不是连上高中的机会也没有吗?
就这样三年的高中生涯,在这样风里来雨里去里给渡过去了,因为家里县城大概有几十里的路程,为节省路费和更多的学习时间,周末他很少回家,要么在学校加班学习,要么就在图书馆看书,城里孩子的浪漫,他连想都不敢想,他们往往在周末去看电影或者踢足球什么的。
可他为了心中的理想和家人的期望,唯有拼命学习,不敢有丝毫懈怠,为节约开支,减轻家里负担,生活上省吃俭用,节衣缩食,繁重的学习压力令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但最终天成还是撑下来了!
不大功夫,晚饭做好了,秀儿便把刚做好的饭菜端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晚餐很简单,玉米饼、生腌辣椒,能照见人脸的稀饭,幌着父亲的愁眉苦脸。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很是压抑。
再过几天成就要开学了,这为数不多的学费 对这个普通的农民家庭来说可谓是天文数字,家里该卖的都卖了,亲戚该借的都借了,还是差那么几十块钱。
要不是天成伯父的儿子刚结了婚,舅舅家刚盖了新房子,恐怕是几十块钱也就凑够了。难怪男人爱声叹气,愁眉不展,懂事的天成看着一家人因为给他凑学费煞费了苦心,搅的一家人寝室难安,强忍住心中的不甘,安慰着父亲:“爹,实在不行的话,我不去上学就是了,家里的农活也正缺少人手,再说了,不上学也照样可以营生。”
一听这话,男人愣了一愣,突然猛的一拍桌子,“讲什么话呢?我们家几辈子种田,好不容易在你身上看到点希望,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上大学,难道我们家一直要这样下去吗?一定要从你这里改改门风,再说这样的话混账话,看我怎么收拾你!钱的事你不需要操心!”一席暴风骤雨,天成吓得不敢吭声,默默回房去了。
昏黄的油灯下,男人依然抽着自制的烟卷,毫无倦意。女人在灯下瞅着灰白头发的男人,犹豫了许久,才缓缓放下手中做布鞋的活,慢慢打开床头当年陪嫁的柜子,从里面翻出来一个表面看来破旧但依然很精致的盒子。
这个盒子用一块绸子包裹的很严实,只见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在昏黄的灯光下审视着,这可是她当年结婚时娘家给予的较为珍贵的嫁妆 。
一双非常精致的翡翠玉环,这也是她母亲当年的嫁妆,本来她也是想着等秀儿嫁人的时候也当做嫁妆送给心爱的女儿的。看了许久后,女人才依依不舍的颤抖着手递给男人:“孩子他爹,明个儿你去把这个卖了吧!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吧!等我们以后有钱了再把它买回来就是了”。男人拿在手上看了又看,沉吟半响:“你先收起来吧 !实在不行,再卖也不迟。”
时光稍纵即逝,转眼便到了八月下旬。对于快过完暑假的孩子们来说,新学期即将开始,他们纷纷做着开学前的准备工作。顾天成也不例外,对于一个即将跨进大学校门的农村孩子来说,心情自然是无比的激动,但同时压力也很大。
母亲特意为天成准备了一床新棉被,手工做的鞋子也准备了两双,装在事先准备好的编织袋里。出发前的晚上,母亲还专门煮了几个鸡蛋和咸鸭蛋,留做路上吃,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远门,一家人自然是不放心,叮嘱再三。
翌日一早,顾天成踏上求知的征途。先是乘坐汽车去县城,再转乘火车去学校,一路颠簸,不久变到了锦城。
顾天成下了火车,感觉有点懵 ,已经分不出东南西北了!只好随人流朝出站口涌去,出了站台,便是一个很大的广场,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头攒动,陌生的面孔,陌生的环境,高楼大厦林立,一片热闹景象!
顾天成心里不停地盘算着怎样才能节约路费,又能顺利到达学校。此时已是正午十分,虽已饥肠辘辘,但也无暇顾及,只想着赶快安顿下来再说。
于是便想找人去询问一下该乘哪一班公交车到学校,迎面正好碰见这个年轻人围在一起闲聊,看见天成向他们走去,热情地问道:“小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天成不假思索地告诉他们:“我要去市机电学院,就是不知该做几路公交车 ?”。
“哎呀,这问题问我们,你算找对人了,我家就住在学校附近。你坐什么公交车呀?不光要等,人还多,而且站站都要停,很耽误时间的,你看你还大包小包的。不如坐我们的车子吧,直接把你送到学校,价格和公交车价钱一样,两元钱直接把你送到地方,安全快捷!”一男子说道。
顾天成打量了一下他们几个人,看着倒也不像什么坏人,这大白天的也不会有什么事,既然这么方便,何乐而不为呢?心里也暗自庆幸,还真问对人了。
在他们身后停着几辆人力三轮车,看到顾天成还在犹豫不决 ,一男子把车推到天成面前:“上车吧,小兄弟,保证把你拉到地方。”
顾天成还在犹豫间,那男子很热情地把他的行李放在了车上,挥手示意让天成上车。
“小兄弟是来上学的吧?碰上我们几个算你运气好。”男子满脸热情陪笑。
就这样天成只想赶快到学校,没多想就直接上了车,车子飞快的向前行驶,穿过了大街小巷,不知拐了多少个弯,感觉好像到了郊区一样。
这时驾车的年轻人把车子停了下来说:“”小伙子,你先把车费付了吧。我去买包烟,马上过来。”这时又一辆三轮车停在了天成面前。
“你不行把东西先放他车上,我去买包烟就来,实在不行,让他送你到地方也是一样的。我们俩是哥们儿”。说着男子径自离开去买烟去了。
天成也没敢把钱给他,万一他拿了钱不回来咋办?时间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还是不见买烟的回来,旁边的这位大哥显出不耐烦的样子:“你可坐我的车子,不坐我就要走了,我不能老待在这里,耽误我的生意!”。
这时的顾天城,心想自己人生地不熟的,不做他的车子怎么办?这里又不是在车站有公交车等,该如何是好?年轻大哥见他犹豫,便骑上车子装作要离开的样子。
天成担心丢在这里,只好坐上了他的车,于是继续前行,没多久便到了一个公交桥下。桥上各种车辆车流不行,不见有行人和路人,年轻人把车子停了下来:“小兄弟,到了,前面路口右拐两百米就是你的学校。你把车费付了吧 !”。
顾天成把事先准备好的两元钱递了过去。那大哥瞟了一眼钱,没有接钱。
“小兄弟,我的车费是20元。”大哥冷冷说道。
顾天城一听蒙了,心里想上当了,这该如何是好 。环顾四周,只见周围又多了几辆三轮车,其它一个人也没有 ,紧张的心里砰砰直跳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自己身上也只留了点零用钱,总共也就十几元钱,关键是担心母亲缝在被子里的学费150块钱。
于是顾天成深深给驾车大哥鞠了个躬:“大哥,你行行好,我没有那么多钱了,你放过我吧 !”
这时为首的大哥吼道:“不想给钱,难道让我喝西北风吗?”。说着就把拳头举了起来,一副狰狞的面孔,凶相毕露,看来不给钱就要挨打。
天成无奈,只好把内外衣口袋里的生活费全部掏了出来,颤抖着双手递了过去,却直接被那人随手打翻。净是一些零钱,大约有十来元吧,总之没有20元,于是便开始搜身,连行李也不放过,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再看天成这身打扮。也开始相信他是真的没钱,于是把散落地上的钱一扫了光,扬长而去。随手把天成家里煮的蛋也拿走了……
初入校园,天成便被这里的环境所吸引,浓郁的学术文化气息弥漫于校园的每个角落,这正是他梦寐以求成就自我实现人生理想的地方,所以他异常珍惜,学习也更加刻苦。
系指导员对他特别关心,可能是因为成绩特别优秀的缘故吧!每年他都能拿到奖学金,这也令学习成绩较差的同学羡慕嫉妒恨。
记得有一次结业考试,因为成绩要被载入档案的,所以大家都非常重视 ,且有可能直接影响到就业分配。
考场上坐在他周围的几个恰好是班里学习成绩较差的,如果考不及格是要重新补考的,所以他们又是请吃饭,又是买礼物送给天成,希望天成考试能帮点忙,搞个及格就行了。
平日的这几个学生在学校厮混,吸烟喝酒,打牌赌博 ,讨论最多的也是如何谈恋爱,讨女孩欢心。打架斗殴也是常有的事,经常被指导员和领导约谈,大会检讨也做过很多次,要是普通家庭早就被学校开除了,他们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一毕业证。
平日和天成几乎没有交集,自卑也好,兴趣爱好不同也好,关键是天成怕作弊影响就业分配,所以也没给他们传纸条,对天成来讲,平平安安毕业分配才是最大的事情。
说来也巧,几个人还就真没过关,于是事后迁怒于天成,“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识抬举,就这点忙都不忙,你装什么清高!”,语音未必就是拳打脚踢。“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若果敢报告指导员,后果自己想去……”。
这到底是怎么了?什么世道啊!顾天成满肚子委屈,有口难言,他哪里惹得起,学业才是第一,到最后终不了了之。
顾天成并不是胆小懦弱,说到底还是来自内心深处的那种自卑感在作梗,大学期间曾有几位女生向他示爱他也无动于衷,平日里一心扑在学习上心无旁骛,为了理想,更为了父母的期待!
也许有人讲他不懂生活不会生活,在同学眼里他也是个书呆子,但在他的内心世界里总认为,走好自己脚下的路,让人说去吧!人各有志而已。
寒来暑往,不知不觉到了论文答辩,也意味着四年大学生涯即将结束。人生总是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可命运似乎给他开了个玩笑。随着改革开放步伐深入开展,全国上下开始精简机构,裁撤庸员,教育这一行业也同样经历着改革,那就是大学毕业生不再包分配,自主择业,自谋职业,国家给予宏观调控,按需就业,其他在职人员,该下岗的下岗,该转岗的转岗 。传统观念里的铁饭碗被打破了!时局在变换,形势在发展,社会在进步,顾天成蒙圈了,虽愤愤不平,但这是国家大政方针,也是无可奈何。
不分配对于即将毕业进入社会的他们来说,是挑战也是机遇。
本来寒窗苦读十载,是为了有朝一日为家门增光添彩的。他刚考上大学那年,已经令家人扬眉吐气了,乡里夸赞,领居羡慕,那情景不亚于当年的范进中举,现在突然讲不包分配了,岂不是让家里人颜面尽失,上了大学最终还不是要找工作吗?
如果说是机遇的话,那就是再也不用担心考虑毕业后分配到哪里,分配单位称不称心,工资待遇不如意等等,相反到是可以根据自己掌握的知识和技能去选择适合自己的工作,与其委屈求金,不如审时度势,奋力一搏!顾天成想开了!
20世纪末中国成功收复的香港、澳门,伴随着“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经济领域的改革浪潮席卷全国,下海经商者如众星云集。
刚刚毕业的顾天成,手执烫金的证书开始踏上了求职之路,做生意和自己创业吧,没有资金,别无他法,只能先去打工。
最先是去了一家保险公司,搞销售和宣传靠的是能说会道,业绩说话开始时只能在亲戚朋友间做起。开始时总拉不下脸面,总感觉有点骗人,拉不到单,不仅升不了职,而且只能拿个保底工资,虽然保险业国家大力扶持,可还是得不到大众理解,不管你说的有多好,福利有多大,有时还自掏腰包给别人买礼品,但最终还是业绩上不去,最后落得个半途而废。
后来劳动局组织的招聘会他也去过,要么专业不对口,要么就是工资低,要么就是感觉不合适,先后去过酒精厂,化工厂,电子玩具厂,服装厂等等,要么计件加提成,要么就是出苦力,没什么技术含量。就这样三年两载下来,还是在原地踏步,天成心灰意冷。
作为一名知名大学的毕业生,总不能去工地搬砖吧!
正在天成举步维艰,准备去南方闯荡一番时,适逢事业单位扩编招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也正如前人所讲“天降降大人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
机缘降临,天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教师这个职业,经过一番努力,天成过关斩将顺利通过笔试面试,层层下来,深得评审团好评,接下来的日子便是焦急的等待。
在那个还流行请客送礼的年代,到处暗流涌动,暗藏玄机,可天成不屑,最关键是口袋里也没钱,所以就听天由命吧!
没过多久通知便下来了,如果按照笔试面试成绩来说,天成理应分到县里重点学校,最起码分到一个重点镇里,可结果往往出人意料。
派遣证下来,天成被分配到他所在的平安镇下辖的乡村中学。
面对不公,天成心若止水,坦然接受,与其抱怨,不如改变。
前不久在同学聚会上,天成才明白当年考不上省重点高中的原因,是被同学顶替了。顶替者也很是愧疚,感叹浪费了名额,浪费了机会……可又能怎么样呢?人生不会重来!
虽然天成心情不好,但父母却很是开心,儿子终于安顿下来,这工作也算是个“铁饭碗”了!还是张罗着请来亲朋好友庆贺一番!
在顾天成的内心深处,还是比较喜欢这份工作的,既没有企业的勾心斗角,更没有体力挣钱的心酸,每天朝九晚五,定时休息,闲暇之余还能看看书练练字,平平淡淡的演绎自己的人生也挺好。
从毕业到工作安定下来,不知不觉就四五个年头了。按照农村的习俗,到了适婚年龄便要成家立业。
天成在外摸爬滚打数年,社会的磨炼让他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尤其每天面对孩子们稚嫩的面庞,渴望求知的眼神,和对知识和未来的渴望,天成内心就有种成就感,快乐感,内心深处也滋生了成家立业的渴望。
想拥有一个温馨和谐的家庭,每天与恩爱的妻子和可爱的宝贝过着小户人家平淡的普通生活,此生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安快乐。
可姻缘的事可遇不可求,加上父母天天念叨,天成也很是烦恼。
第一个对象是同学介绍的,是一名护士,在县医院上班,家庭条件较好,人看上去也是干净利落,白皙的皮肤配上那身职业装甚是风姿绰约,令人眼前一亮,彼此第一次见面都印象深刻。女孩要求倒不高,有一份正当职业,性格上能划得来就好,但最后却在谈婚论嫁的事情上卡了壳。
女方父母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在县城买一套房子,虽然要求不算很过分,毕竟天下父母哪个不希望自己孩子能过好一点。
但买房对天成来讲,简直是天方夜谭,刚工作没多久,工资一个月四百多,去掉日常开销和贴补家用也是所剩无几,百十平方的房子少说也得好几万,这到哪里去筹?银行贷款吧太难办,通常贷个几千都要请客送礼,不光要有抵押,还要靠关系,如何是好?天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难道又要黄了!
果不其然,因为女方对硬性条件丝毫不让步,此事天成有心无力!最终告吹。
虽然改革开放已经好多年,农村经济发展也有了长足的进步,温饱问题也彻底解决,但要说万元户,在农村却甚是少见。
第二个对象是亲戚介绍的,是邻村一个村干部的女儿,换做以前这是想都不敢想的。女孩外貌端庄纯朴,没上什么学,但能说会道,深得父母辈的心意。天成父母很是希望儿子能娶到这样的媳妇,亲家是干部那也是很风光的!对方父母也觉得天成工作不错,也很满意。
可接触几次下来,甚是话不投机,最终放弃,这桩的破灭,天成遭到了父母的抱怨和不理解,可天成也有自己的想法,爱人选择是一辈子的事,不是儿戏,不能掺杂任何利益,强扭的瓜不甜,要相信老祖宗的智慧!
不过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第二年学校又分来两个大学生,其中一个好像是为天成“量身定制”似的,两人一见倾心,感觉相见恨晚,甚是情投意合,一来二去陷入爱河不可自拔。半年的热恋终于促使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几日便捧回了鲜红的结婚证书,喜结良缘 ……
在明亮的课堂前,天成正在讲课。
“我们如何面对人生的坎坷与不公平!”
下面我以司马迁的故事来展开说明。
司马迁的《史记》你一定读过。可你知道司马迁写史记的时候,已经被施以宫刑了吗?
那为什么会被处以宫刑?是因为他给他的同僚说好话,当时汉武帝要处罚一个叫李玲的将军,那件事其实跟司马迁没什么关系,只是司马迁爱打抱不平,提出反对意见。
结果被打入死牢,在汉朝打入死牢或判处死刑,是可以拿钱来赎的,就是你只要多送点钱,你这条命是可以保住的。
但是如果你没钱,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活着。
那就是接受侮辱。司马迁当时接受的是极大的侮辱,但司马迁为什么愿意接受,一方面是没钱,还有一方面是当时的史记,还没有写完。
相信你听完这个故事之后,再去读《史记》,会觉得它的分量完全不一样。
当一个人,有宏大的愿望时,他对当下的很多事情,是无所谓的。他能接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侮辱,不会觉得委屈。
因为他要写完史记,追求的是千秋万载。历史记载,他在写史记时,很多次都是痛到晕厥过去。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呢?
你在面对一些小的不公平时,被生活当中各种小事烦恼的时候,你要想想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是必须要做的!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当你找到那件事,明确自己想成为什么人,就不会觉得烦了!
当你心中有了答案,便会奋勇向前,不管遇到什么艰难险阻,痛彻心扉,也会一步一步,勇敢的坚定的走下去,活出自己喜欢的样子!
人生这么长,谁知道以后的路呢?人还是要有一点追求,万一实现了呢?
所以请勇敢的向前走吧!追梦就在此刻,
……
佛说:人生的得失总归零。
的确,人生的天平永远是平衡的,人间没有永恒的夜晚,也没有永恒的冬天。所以面对人生起伏跌宕,艰难困苦,请微笑面对,积极应对,在得与失上,不要太计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我们能做的就是但去努力,不问结果,但行好事,莫问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