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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奈(Claude Monet,1840年11月14日-1926年12月5日),在西方的美术史上是个绕不过去的人。
短短5万字写完了莫奈的一生,这本小书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一口气读完,酣畅淋漓。张佳玮的文字还是那么恣意挥洒,一气呵成。每次读公子的文字,都感觉他是个精灵,驾驭文字犹如稳操胜券的将军。
这本书也不例外,写那个群星灿烂的时代,写莫奈“美妙的眼睛”下的五彩缤纷。
为了即将启程的欧洲之行,我最近一直在读贡布里希的大部头《艺术的故事》,对19世纪60年代到20世纪早期的“印象主义”印象颇深。这种深刻的印象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这些人的画笔太不一样,与传统的绘画大不相同,难怪印象派刚诞生时就遭遇了主流的奚落和嘲笑;二就是原来隐约听过的那些如雷贯耳的名字和作品,让我大开眼界。
印象派为什么会产生于这个时代,有许多的原因,其中下面的三个原因不可忽视:
1. 照相技术的发明:在印象派之前,艺术家们一直追求的是“画得像”,毛发毕现、画中的每个人、物都要最大可能的进行自然还原。即便到现在,我们面对梵高的部分画,还是觉得欣赏不了,很大的原因是因为画的一点都不像。跟莫奈同年出生的照相机,就是立体到片面的复制粘贴,在“像”的这个层面上已经达到了极致。此时,大师们开始追求突破,在色彩上。
2. 日本浮世绘漂洋过海:19世纪下半叶,日本大量的器具、陶器出口到欧洲,为了防止运输途中损坏,外面都要包上一层层的废纸——浮世绘。印象派的大师们接触到了这些简单的线条勾勒出的装饰画,不讲究透视、立体和真实,不光注重自然,更注重对自然的个人理解和主观表达。这些灵感,为他们打开了另外一个天窗,对印象派的发展也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3. 铅锡管装颜料问世:1841年颜料铅锡管发明,这种东西最大的好处是方便、便携,尤其适合户外写生的画家们,由此极大的推动了油画的普及和发展。对于崇尚户外作业的印象派,作用更是功不可没。
莫奈是印象派的代表人物和领军者,一辈子执迷于“画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海水和河水的千姿百态,云层中光线的千变万化,花朵鲜艳夺目的色彩,炙热阳光下树叶五彩缤纷的折射”,他抓住这一切,并真实的表现出来。如朋友莫泊桑所说,他是“色彩的猎人,四处狩猎光线和色彩”。
不论什么时候何种境遇,他都笔耕不辍。他沉醉户外写生无法自拔,海边、城市、车站、教堂、乡村,他甚至包一艘小船沿着塞纳河疯狂的画;他穷困潦倒时画;他老婆死的时候也不忘记拿起画笔,记下那个冰冷的痛心瞬间;他有钱后买房建院,引水入自己的池塘继续闷头画;晚年眼睛坏了,分不清色彩,仍然执着的凭颜料锡管上所标的字母来辨别颜色,继续作画。
他这一生,追光逐影,把稍纵即逝的印象固定在画布上。为后世立了一个无法超越的标杆。
哲学家罗素曾说:“19世纪的精神生活比之前任何时代的精神生活都要复杂。”欧洲美术界就印证了这一点,新古典主义、浪漫主义、巴比松画派、现实主义、印象派各派群雄崛起。其中印象派的诞生,绝对是一场极具叛逆色彩的视觉革命——开始了由“形”到“色”的突变,直接启发了日后表现主义、象征主义、立体主义、野兽派的兴起发展。
对于什么是印象派,有很多定义,作者用一句话就大概说清了:“依据个人的印象,而非借用普遍感受的规则,来完成绘画。”最初这个名称来自当时学院派评论家文森先生的讽刺,“印象——这幅画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多么自由,多么轻易啊!这玩意儿的完整度还不如毛坯墙纸!”可谁能想到后来却载入史册。话说,艺术史上很多伟大名词,最初都是出于嘲弄,比如哥特式巴洛克野兽派立体主义等。对于新鲜事物,普通的人接受总要有一个过程。
这其中的佼佼者众多——马奈、莫奈、雷诺阿、毕沙罗、德加、塞尚,让我想起了《圣经》中的一句话:“上帝说要有光,于是有了光。”印象派说要有色,于是有了色。
让我们睁开眼,看这个多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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