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对画并不感兴趣。
所以当我在省会街头遇到有人向我兜售那幅画的时候,本来是不屑一顾的,但是我却滞留了脚步。
原因有二,一来追着我卖画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美了,她大概有二十三四岁的年纪,烈日下,她的头发被汗水一缕缕濡湿,贴在汗涔涔的额头,她的白色T恤也湿透了,贴在身上,坚挺的胸把淡红色的胸罩勾勒出诱人的高度,修长的小腿从葱绿色的裙摆下伸出来,光洁,性感。
二来,这画中人竟然就是她,她斜坐在匝地的柳荫下,抿嘴,单侧的酒窝盛满了万种风情。但看这幅画就令我有些蠢蠢欲动。
我决定买下这幅画。
看得出,她很感激,当然她开出的价格也令我感激。那只是我一周的工资。
这幅画已经裱好,淡紫色的框架发出女人身上一样的迷离味道。
我的双手已经拎满了大包小包的旅游纪念品,实在是腾不出手来拎这幅画。她积极主动推销自己的闲暇,帮着我拎到了身后的酒店。
是的,我就住在酒店的213房间,一间楼道最里面的客房。
看着我打开门,女人皱了一下眉说,你难道不知道,住酒店的时候最好不要住最顶头的房间?
我很有兴趣听这个叫做小婉的女人侃侃而谈,顶头的房间,以及靠近楼梯的房间,煞气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
02
我让小婉把画挂到床尾,这样我即便躺在床上,也能看到她的样子,以便让我想入非非。
画一挂好,可是小婉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坐在藤椅上,身体前倾,一手支着下巴,从低胸的领子里,我看到大片的春光。
男人的心里无非就是一道沟,一束腰。
我心脏有些不安分,在我的胸膛里开始拼命地捶打。
我指了指床的一侧,示意她坐下来。
小婉笑了笑,酒窝又深了几许,甚至能盛得下我如胶似漆的目光。
小婉站起来,袅袅婷婷走过来,看着我脖子上的大金链子说,我还有事,等你想我了再找我吧。
小婉临走的时候,留下了她的联系方式。
03
鬼都知道,一个美丽的女人给我留下联系方式那意味着什么。
我相信,我三十岁的足以令任何女人失眠的脸也足足可以令她动心,更何况,我脖子上筷子粗细的金项链已经足足可以让任何势利的女人动心。
那天下午,我甚至把那张画从墙上揭下来,放到我的身下,一遍遍抚摸,一次次叫着小婉的名字。
身未动,心先行。
在昏昏沉沉中,我的眼皮变得凝滞起来,朦胧间,小婉竟然从画上走了出来,她浅笑嫣然,站在我的床前,眼睛里流露出万种风情,无限媚波。
我掐了自己一把,大腿生疼,这不是做梦,难道这是真的?
可是我分明是锁紧了屋门,关掉了窗户,这个女人又是如何进来的?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小婉已经悉悉索索褪去了衣衫,她甚至用脚挑起褪下的裙子,轻轻一甩,缎面的裙子像是水一样滑了出去。
04
小婉轻盈地跳上了我的床,像是一条鱼滑进了我的被窝,瞬间又紧紧地缠上了我。
小婉的身体光洁,瓷白的像是一尊陶。她的手指灵活地像是弹琴般在我身上游走,她的唇像是一颗樱桃,娇艳欲滴。她夸张的的身体完美的没有一点瑕疵。
我大口喘着气,紧紧抱住了小婉,即便她现在是一个鬼,我也情愿风流地死去。
然而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忽然震天阶地想起来。手机响起来的那一刻,小婉忽然露出一阵惊慌,从我身上跳下来,身体轻盈地一个旋转,人也瞬间不见。
我爬起来,喊着小婉,可是我的身边依然空无一人,偌大的床,除了无边的寂寞,哪有一丝旖旎?
我沮丧地接过电话,是母亲打来的,她问我什么时候回来,这不马上就是端午节了么,她给我包了粽子,让我记得回去。
我敷衍了两句,就挂了电话,因为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小婉这个神秘的梦,毕竟,这梦境太过真实了。
我在烦躁不安中度过了一个下午。
有一句话这样说,梦到的人,就要去找她,那是你们上辈子的缘分,而不是罪。
终于,华灯初上,马路上的灯光刺透窗帘影影绰绰地照进客房的时候,我实在是憋不住了,总感觉体内一股气流在左冲右突,像是走火入魔一样,逼迫着我急需找一个宣泄的出口。
于是,我就拨通了小婉的电话。
05
其实我也说不清,我为什么会这么不理智,因为我虽然外向,但是我还是很谨慎的,无论是感情还是工作,都是瞻前顾后之后,确定万无一失才付诸行动的。
可是现在,我却为了一个女人,变得坐卧不宁,这在以前是绝对没有过的。
拨通了小婉的电话后,小婉慵懒地问我,请问,您是谁?
我急忙说,你忘了?我就是今天买你画像的那个男人。
为了让小婉在短时间内回忆起我来,我又添了一句说,就是顶头213房间的那个人。
小婉分明想起了我,她咯咯地笑了两声说,是李先生啊,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小婉可能在吃东西,嘴里含糊不清。
我能有什么事?我能说,现在我想你想的厉害,请你过来陪我?
这些话连我自己都吃惊,那可不是我这个有文化有素质的人说出来的。
我清了清嗓子说,那个,我想请你过来给我画一幅画,你方便吗?你赶紧过来。
我用自自欺人的谎言从征求到命令。
我生怕小婉不来,于是在话末又加了一句我自认为分量很足的话,至于价钱,你自己定。
是的,钱这玩意儿最能打动人,何况小婉正是一个为钱谋生的人,若不然,谁会大热天的在烈日下推销她的画?
我估计是我的最后一句起了作用,小婉在那边笑了一下说,行,我马上过去。
06
妈的,钱真是好东西,除了时间,啥子都能买一打,甚至女人。
在等待小婉到来的时间里,我抓紧时间在洗手间宽大的浴缸里美美地洗了一个澡,然后就寻思着去哪里整几个套套,当然不用更好。
就在我裹着浴巾刚出来,头发还没吹干的时候,有人敲门。
我心跳加速,止不住口干舌燥地问,谁呀?
外面小声地说,我是小婉。
真的来了!
我惊喜交加,急忙拉开门,小婉可能怕有人看到,急不可耐地挤了进来。因为我一手捉着浴巾的一角,一手扶着门,所以小婉一下子像是慌不择路的小鹿,撞进了我的怀里。
我一哆嗦,浴巾的一角忽然松开了,顿时惹得小婉一阵尖叫,便跳跃着从我胳膊下钻了过去。
我急忙扯上浴巾,关上门,便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捂着眼睛坐在床边的小婉。
我开始岔开话题问,你怎么不拿画板?
小婉这才试探着松开捂住双眼的手,噘着嘴说,要不是你一个劲催人家,怎么能忘了?
她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笑了,假装的纯情如何能掩饰真实的风情?来画画,可能连画板都不带?
这分明是读懂了我的暗示。
夜深人静,孤男相约,这暗示已经够直白了,如果在猜不出来,就有点装逼过头得不偿失了。
07
我慢慢地走到床边,小婉的两颗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是地火,勾的我这道天雷马上就缠了上去。
小婉今晚穿着一件天蓝色的抹肩裙,性感的锁骨窝,能装得下一杯男人高度的欲望。
我双手紧紧捉住小婉香嫩的双肩,试探着轻轻向下一抹,小婉的身体就突兀在我的眼前,凌厉的锁骨,跳跃的乳,狡黠的脐。
她的身体没有瑕疵,像是一尊圣洁的神。
忽然,神跳起来,抓过裙子捂住身体的要害,接着惊恐又决绝地说,李先生,请你自重,我不是那种人。
妈的,不是那种人?不是那种人你半夜三更穿着这么性感来找我干嘛?
我最鄙视这种人,是水何必装纯,是狼何必装羊?现在这个世界男女的关系就如同厕所,想上就上。
我一步步逼近小婉,我感觉我的两只眼睛已经冒出火来了,两只眼眶涨疼生涨的。当然生疼的不只是两只眼睛。
墙上那副画像上,小婉的眼睛眨了一下,她忽然从绿荫中站起来,朝我笑了一笑,接着便招手说,来呀,快上我呀。
妈的,老子不管了,老子现在就要把她就地正法了。
08
我忽然扑了上去,像是一只矫健的雄狮,逮住了一只弱小的山羚羊。
小羚羊在我的身下无力反抗,使劲捏打着我的胸,我的肩。
我忽然贱贱地邪恶地说,既然无力反抗,那就索性好好享受。
可能是我的这句极具哲学的话抵达了小羚羊的内心深处,她忽然不再挣扎,她叹了口气说,你总得让我去洗一个澡吧。
虽然我现在已经精虫上脑,但是据说狼吃小羊时,也会让猎物洗一个热水澡,何况我马上要来一场高质量的大餐呢?
我答应了小婉的要求,并亲自跑到卫生间,为她调试了水温。
小婉娇嗔而又羞涩地把我推了出来,我顺势摸了一把她丰满的小白兔。
就在我即将出去的一瞬间,小婉忽然冒昧地说了一句,你不要远走,这顶头的屋子里,我总觉得很是邪。
吓唬我?他不知道这,老子的胆子能包天。
我假装皱了皱眉说,那没有套子怎么办?总不能用超薄的食品袋代替吧。
小婉的脸忽然红了,她一把将门关上,里面瞬间就穿出花洒的呲呲声。
真没想到我出门旅游了一次,竟然有了这样美丽的艳遇,看来我不仅有千篇一律的优秀皮囊,更有万里挑一的有趣灵魂。
没办法,谁让我今年命犯桃花呢?
09
我把衣服扔在地板上,空调开到最低温度,就这样,我体内的火焰仍然蹭蹭地跳跃,我假装对小婉的无限欢喜,躺在床上,把她的那副画紧紧贴到我的胸前,幻想成是她本人的样子。
我想让她看到我对她的痴情,然后赏赐我一场高质量的床·上·浩·劫。
想起小婉那两颗桃花眼,一颗柔软心,我的身体再次聒噪到顶峰。
奇怪的是,洗手间里,之前还有小婉妖娆的影子从玻璃上朦胧投过来,现在竟忽然没有了一丝动静,甚至就连花洒也没了声音。
我叫了两声小婉,你洗好了吗?
里面没有人应答。
难道小婉撒娇想让我进去把她抱出来吗?我坏笑着,悄悄推开了门,里面灯光依然物依然,高档的壁灯,暧昧的光线,暗黄的浴缸。
浴缸里躺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一丝不挂似乎昏倒的女人,她的头侧在一边,一只手臂耷拉在浴缸外,那只耷拉在浴缸外的手上竟然还拿着一根淡紫色的纹眉笔。
我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因为这个人不是小婉,而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的胸脯软塌塌地躺在胸的一侧,而且胸前还有一道像是蚯蚓一样的伤疤。
我脑子里飞快闪出一个版本,难道是小婉精通易容术,撕下了她的人皮面具后,却昏迷在这水里面?
可是,我马上就推翻了这个假设,因为浴池里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肥硕了,她的体积甚至能装得下一个娇小的小婉。
而且,小婉那套得体的连衣裙还放在衣服的挂钩上。
那就说明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小婉,可是这个人又分明是真实存在的,她又是谁?又是如何出现在浴缸里的?
她又是死是活,她这是不是更加高级的仙人跳,还是极具浪漫色彩的穿越?
我从不看穿越剧,因为那会浪费大把的时间,毕竟在快节奏的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么,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谁?而小婉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