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年年都有,可2017年的只有一次,那我还是写点东西纪念下吧。
去年父亲节我还在票圈追忆故事,今年却疲于这样的方式,很大的程度上是为了逃避。但这么想又有种难以言说的羞耻感,似乎是给自己冠上了大不孝的罪名。
想用逃避去冲淡苦涩,却害怕关于爸爸的记忆也给丢了。我怎么会忘记?怎么敢忘记呢?连续好几个夜,我分明又见到了爸爸。梦里,他还是那样固执,那样让人不放心。可我变得很耐心很温和,像对待孩子一样轻声细语地跟爸爸说话。我还小心翼翼地给他剪脚趾甲,不像上次那么莽撞不小心弄疼了他。
他还告诉我,他想要喝酒,要调剂过的威士忌,香醇浓烈又不至于一醉方休。
他说,没醉,清醒着呢。
他还要起来干,还有好多画不完的画,好多话不完的话。
现在,那些完成的、或未完成的画,都被封存起来了,静静地躺在家里的储物箱里。
那个我一年半都没有回去过的家,那个布满了灰的储物箱。
时光也不是总是难熬的。现在的我,比过去更明白了活在当下的意义,更富有说走就走、说干就干的勇气。
可心底的某个角落注定是被蛀空的,填不满的。这种空虚感来自于原生家庭的瞬间断裂,来自于幸福感的分崩离析。似乎,从此再也没有人教我,20多岁的人生该怎么活。
我得成为自己的爸爸。
就像爸爸曾经教我怎么走过童年、走过青少年那样。我不得不教自己,怎么走过成年。虽然我对个概念很模糊,还不够成熟懂事,但勇敢一点总归是不会错的。
我也把这份勇敢,传递给我最亲爱的家人。
这是爸爸在父亲节,托梦而来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