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涯草
昨夜小舅子终于把冰箱里的肉炖了,尽管已近晚上十一点。我取出了太太下楼时捎回的半斤牛二,却找不到纸杯,只好用保温杯代替。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几片油而不腻的肥肉,就把稍有肌饿的胃犒赏一番。
中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天,哪里都没有去。看儿子,带女儿,忽然感觉也是一件幸事。可是这恼人的大气压还是袭击了我的大脑,纵使王宝强把电影演得淋漓尽致。瞌睡来了,就在三两牛二下肚之后。
回家两天半,终于有了一个早睡的机会。辗转反侧了一宿,不到六点就自然醒了。我还是毅然退了那张开往故乡县城的高铁票,尽管被扣了十几块钱的手续费。真的不想走,尤其面对一对可爱的儿女,何况在这样一个全家团圆的节日。
可爱的儿子已经会跑了,虽然妈妈的怀抱比爸爸的柔软,但是在看不到她的时候,老男人的臂膀也不愧是他撒欢的港湾。
我喜欢把他放平在长沙发上,仰面朝上,然后用宽大的巴掌由上往下给他安抚。这是我的祖母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常对我做的一件事。她还会温柔地边安抚边口中有词,对我一遍又一遍地讲“长长(zhangzhang),长长(zhangzhang)!”据说经常被抚摸并被不断暗示的孩子,都会长成大个子。以前不信,总是听邻居说我们姊们个子高的原因,竟然是在那个缺衣少穿的年月偷吃了堆在墙角的散装化肥。现在想来,其实与祖母不断地安抚与心理暗示息息相关。
于是我也想给我的孩子同样的祝福。儿子静静地躺在那里,全身放松地接受我的抚摸,有时也会冲我嫣然一笑。那笑才是成语字典里记载的天真无邪,他的笑有时真把我能看哭。只是这种场景无法维持三分钟,因为他很好动,尤其是在舅舅喊他的时候。
果不其然,在我喂他喝了半瓶牛奶后,他被一个召唤,就毫不犹豫地跟舅舅下了六楼。偌大的十二楼客厅,一下子空旷起来:岳父和岳母在隔壁的主卧休息,女儿一个人盯着那台海信彩电,看她爱的动画片。
天在阴雨连绵了数天后终于放晴了。
心若决意要走,脚定是无法挽留的。回想起暑假时曾答应带四岁多的女儿回乡游历,一直未能如愿,现在雨终于停了,又偏偏国庆大假,为什么不了了夙愿?
女儿一听,甚是高兴。三下五除二给她换了整洁的衣服,趁儿子不在,赶紧给岳父母打招呼下楼,因为小区300米的地方,有开往西安的大巴车。
车子在三分钟不到的功夫就到了面前,我抱起扎了两个小辫子的女儿,忽然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看来真的有些老了。
窗外翠绿色的庄稼不断飞快地向车后消失,看了很久电视的女儿也在怀中悄然睡去,只有我一个人的思想,如野马一般四处驰骋。
想起女儿刚出生那会儿,我还在写博客,曾经写过关于寄养的两篇文章,却想不起来是不是完美截稿。又想起她一岁时的那个春节,来西安我们租住的出租屋,开心地给我们背诵三字经,可是现在,时间一晃过去了很久。
女儿长大了,也长高了,可是作为她的父亲,我却依旧一事无成。我该拿什么去爱你啊,我的女儿?
当我们被嘈杂声吵醒的时候,城西客运站终于到了。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三点多了,我想女儿一定饿了,想着距离我的出租屋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还是带她先吃点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