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孽(35)

担惊受怕的4月,终于过去了!但我的“灾难”似乎才开始!

这几天天气炎热,每天傍晚趁天黑,我偷偷去相思河游泳。洗去满身的汗水、泥巴和疲惫,舒缓酸胀僵硬的筋骨。

游泳是学校明令禁止的,不管老师,还是学生!我以为无人发现,沾沾自喜。

5月1日,我在试验田里忙了一天,浑身泥巴。天黑时,我沿着围墙(好躲开人群),出了校园(我有侧门钥匙),来到相思河畔。

星光在河面闪闪烁烁。野花和水草的香气四逸。清凉的河水,流过周身。

我神清气爽,身心舒畅,每一个毛细血管都松弛了!四脚朝天,漂在水面上,望着满天星斗!

“舒服!真舒服!”我十分惬意。

我突然呛了一口水,魂都吓没了。一个女生,就在我背后,贴着我划水,柔柔的、肉肉的、软软的,让我奇痒难耐!

我站起身,借着星光一看,刘永芳!身子碰到了一起。软玉温香,鲜润嫩滑!

我浑身颤抖,骨软筋稣,晕乎乎的,懵了。

“镇静!镇静!”我提醒自己。

哪个科学家研究的——“人对疼痛的感觉超过骚痒”。

用力,再用力!我用力地掐我的大腿根。疼,疼,真疼!疼痛让我清醒,疼痛抑制了我的冲动!

“好险!”差点陷入她的魅惑中——有生以来第一次,近看一个女孩的肉体——雪白的、颤动的美玉!

“你……你……胆大包天!”我边往深处、远处游,边结结巴巴地说。

水花四射,水波荡漾!

“(30日)昨天晚上,发现的。今天,去城里,特意买了这身游泳衣。想不想看看?”

“怎么出来的,没人发现吗?”

我不敢看她,眼睛望着河对岸,人烟稀少的乡村,闪烁着零星的灯火。

“大摇大摆出来的,门卫也没盘查!”

正门,“大摇大摆”……门卫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有意放过她的?

黄金周放假,师生们走的差不多了。

“你……你……你会害死我的……”我慌不择言。上了岸,边收拾东西边跑,趁天黑,从侧门回到寝室。

她如影随形跟在后面。

再也不敢游泳了!我怕我把持不住,突破底线,败光这几年积攒的人气和口碑。威望丧失了,工作、事业,甚至爱情毁了……

蝴蝶效应、多米诺骨牌……

她喊我“石佛”,并笑着说:“唐僧在子母河吃了荤,在女儿国开了戒。后来照样成了佛。怕什么呢?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的样子,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这个欲望膨胀的妖精!

“别挑战我的底线。我犯了罪,你也是受害者。再胡说,就撕烂你的嘴。小女孩,自重一点。滚!”

她嘻嘻哈哈跑回寝室,毫不害臊。

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也阻止不了她的疯狂,为爱疯狂!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她任何机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灵与肉,我一直是分裂的吗?她追求灵与肉的统一,“走火入魔”,对不对?

5月,学生们接受了现实,不吵、不闹、不折腾。颓唐沮丧,像泄了气的皮球。说话无力,走路无劲。如一堆坐着的肉,移动的骨。

我却忙得喘不过气来:艺术节,教学,政工,科研……仿佛上紧发条的钟,不停地转动。

什么孽缘、虐恋、不伦之爱、违禁之情,没工夫考虑,没精力理会。屋漏往急处补!

3月初,我到江汉市农科院,引进湖北省“丰收计划”项目——“两系”杂交稻大面积再生高产示范田(杂交早稻再生)。

因增产增收辐度大(一季顶两季),投入少,见效快,教学科研相结合,操作性强,万校长同意了。我的其它计划(种植中药材),被否决。

考察环境(排灌设施、平坦、通风)、选了100亩稻田(标准的正方形)、签协议后,项目于3月下旬启动。作为农学教研组长,我兼任科研组长,千斤重担一肩挑!

4月初开始,选种、浸种、催芽、播种……

农学系师生分成10个小组,观察、记载,做试验。五一黄金周也不休息。

农工们整地、育秧、插秧(4月底完了),分块划片,打桩、挂牌。

7天长假,我田间地里两头跑,指导农工们喷激素,洒农药,撒复合肥。时不时亲自下田操作、示范。

衣服、鞋子、头发脏兮兮的,浑身拖泥带水。才去相思河游泳,才有那惊险的一幕——差点与她有了肌肤之亲。

她没有“滚”,担心我身体,成了不拿钱的保姆:饮食起居,吃喝拉撒,大包大揽。一天到晚在我眼前晃悠,进进出出,像家里。

这种浓得化不开的爱,让我窒息。

“别把我当小孩,这些事,不要你动手,我做得来。”

她一个耳朵进,另一个耳朵出,一个字都没有入脑,更没有入心。

5月4日,在校的师生在学校大礼堂,临时举行了联欢晚会——“庆祝五四青年节”。由一袭长裙,如仙女下凡的张香雪主持。

在晚会中间,香雪故意问,“下面是情歌对唱,你们说,哪两个人最合适?”

这个问题,一下子引爆了全场,点燃了观众的情绪!

大家震耳欲聋地喊,“张老师,刘永芳,来一个!”

我拘束不安,手足无措,唱歌并不是我的特长。刘永芳却落落大方,主动挽着我的胳膊,表演了情歌对唱——《心雨》。

陈秀华担心我唱不全,主动上台,与我同唱男声部。我感激地望了她一眼。

晚会的最高潮是大联欢,在优美的旋律中,刘永芳和陈秀华,一左一右,牵着我的手,加入群舞的行列。我却左支右绌,汗流浃背!

晚会继续举行,我却如坐针毡,怕“影响不好”,偷偷开溜。被眼尖的王晓红发现,叫了回来。

我和她们的感情,早已不是秘密。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曝光,我仍然羞愧不已。

耳朵发烫,脸颊发烧,身子发抖,喉咙发紧。唱歌时跑调,跳舞时动作变形。好不容易联欢会结束,才舒了一口气。

我甩开她们回到寝室,关上门,谁也不理!

5日晚,她问我,“我真的那么讨厌?从来没听到你一句温柔的话!”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她来了兴趣,“以为你是石佛,坐怀不乱。有故事?讲讲你的初恋,说说芳春!”

“自己看。”我翻出一本泛黄的日记,指着《燃烧的裤子》——

湖区很怪,九月初,蚊子依然多得吓人。夜色四合,铃声响起。我疾步走进教室,熟悉环境,熟悉学生,为有生以来上第一节课作准备。

室内,烟雾缭绕,蚊香刺鼻,蚊子、飞蛾不断往耳边撞,往电灯上撞。

学生们睁大眼睛望着我,惊讶不已,骚动起来。

刚来成人中专那天,刘校长看我满脸稚气,毛毛躁躁,以为是报名的学生,连忙指点:“报名处在第二排一一最红的房子,第三个房间。”他声音大到刺耳:“许会计!报名。”

我脸红了,呐呐地说:“我叫张明,刚分来的。”

“哦,张老师,欢迎,欢迎!有志不在年高!”

学生们小声嘀咕。一个身材魁梧的学生问我:“同学,叫什么?几时报的名?”

望着一片黑发,一群陌生面孔,我壮了壮胆。“我是老师,教《遗传学》,今晚作一个课前调查。”怕什么,不管多魁梧,年龄多大,毕竟是我的学生。

他们盯着我,似信非信。

“把这个表填满。”我扬了扬调查表。

他若有所思,“张老师吧?”

我点了点头,想说“正是在下”,可不敢,老师要严肃点。

“谁是科代表?”

“芳春。”

“那边,三组,穿红衣服。”几个大我几岁的学生,对我兴趣盎然。

一团红云,一个娇弱的身影,一双怯生生的眼睛。一颗美人痣,长在嘴角。

“哪儿见过?熟悉,亲近!”我边寻思,边往那儿走。

“表发下去,下晚自习收起来,交给我。”

“老师,蚊香。”一个穿花格连衣裙的女生喊。

我低头一看,天啦!母亲前几天买的裤子,一阵焦糊味,一个窟窿,还在冒烟。插在桌子缝里的蚊香,烟雾袅袅。

“哈哈哈”,“哈哈哈”,哄堂大笑。

我灰着脸说:“热情似火啊!”

我记事以来,第一件有牌子的衣服!

母亲说:“腹中饥饿无人知,衣服寒酸有人欺。教书了,穿好点!”

我嗫嗫嚅嚅,狼狈地逃出了教室。

下自习后,她来了,很腼腆。

我指着裤子上的黑洞,劈头就嚷,“看,你做的好事!”

“只顾回你的话,忘记提醒你。”她满脸通红,低下头,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仿佛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事。看到裤腿上的黑窟窿,抿嘴笑了,又连忙捂住嘴,“低头认罪”。

我有点同情、可怜她,还有点好感。念头一转,老师的尊严岂可随便践踏?我把裤子甩给她,“补好后,再来见我!”

她忙点头,如叩头一样。

我缓了一口气,“表格呢……”

第一次打开心扉,消除对女孩的神秘感

第一次体验细致的关怀,入微的体贴

暖暖的体香,萦怀的思念,和无尽的牵挂

我的竖琴发出和谐、明净和纯美的声响

我成了诗人,用花的语言,用风的节奏

用草的清新,用青春的芬芳,写着诗行

甜美纯净,赶走了粗糙、机械和僵硬

莲花般的爱情,赶走了事业和理想

第一次专门为一个人放声歌唱

歌唱奇妙的相遇,歌唱青春的美好……

十一月中旬,一天黄昏,在校园中路,碰到白壮阔——同学兼同事。他一把拽住我,把我拉到花坛中。脚下的枯叶,沙沙沙地响。

“早就想问你”,他诡异地望着我说。

“神神叨叨的,干嘛?”

“外面沸沸扬扬的……”

扎进书籍堆里和工作中,忘了外面的一切。我坦坦荡荡地说:“有话直说,用不着遮遮掩掩。”

“说你和芳春谈恋爱,关系不正当……”

“放屁!”我气极了,不等他说完,破口大骂,“真他妈差火!”

强烈的受辱感折磨我,我要说个明白。但是,向谁说呢?

“同窗几年,你了解我,不干出一番事业,什么也不考虑。记得吗,‘五年内,不考虑个人问题’的誓言?造谣生事的该打嘴巴,和学生接触几次,犯了什么王犯?”

分到省级农场党办当秘书,我没去。哥骂我傻。冲着学校这块净土,我选择了教书。净土不净,同样污七八糟!

主动选最难教、大家不愿教的遗传学。白壮阔当时就说我,“傻不拉叽的,学黄继光堵枪眼吧?小心,青春耽误了,名气也挣不到。”

同学聚会我没去。白壮阔带来班长的话,“张明这小子,绝情啊,事后碰见,脸往哪儿搁?用裤子罩着吗?”

他把一大把照片摔我胳膊上,“40人,看,独缺你这个活宝!”

两个多月,十几本专业书,十几本教育理论书,非师范专业的我,硬是啃完了。昏天黑地,昏头昏脑。节假日全搭进去了。以校为家,以工作为生命!

“当初我说什么来着?狐狸没抓到,惹得一身骚。”白壮阔说。“悠着点,工作嘛,过得去就行了。拼死拼活,沉浸在小天地,下班不见人影,不和同事交流,不和领导沟通。自绝于群众吗?当然怀疑你啊,堕入情网,偷尝禁果!”

“堕入情网,哪来的时间?找芳春补这个洞。偷尝禁果?”我指了指裤子,上面隐隐约约一个洞。

我越说越冒火,声音提高好几分贝:“即使喜欢她,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偷,不抢!”

“小声点,公共场合,想闹得人人知道吗?我理解你的烦恼”,白壮阔清了清喉咙,“作为同学,我提醒你,人言可畏,三人成虎!”

我感激地拍了拍他的手,“谢谢!”

《红楼梦》中,晴雯对宝王说,“既然枉自担了虚名儿,不如索性做出来看看。”

我和她,交往了几次!她借我的书,我借她的歌本,手都没碰过。

舆论哗然,我成了人们的话柄和口中的贼。

永芳问,“后来呢?”

我翻出《禁忌之恋》——

太阳西斜,余晖挂在树梢,雾渐渐变浓,风呼呼作响。虽然情绪高涨,但步子越来越小,走不动了。

早上十点从学校动身,去留仙镇种子站(她老家)看望我同学,到现在五个小时了。

她新家是武汉郊区农场,与留仙镇不通公路,靠步行。路漫长得没有尽头,我有点泄气。

“快了,快了”,她说,“瞎子磨刀,快了。”

谈话不知不觉停止了,肚子饿得咕咕叫,浑身没有四两力,懒得看风景。刚出校门踏青的兴奋劲儿没了,脚下凹凸不平,脸上寒风刺痛。

忽然,她窜到我跟前,张开双臂拦住我。

我愕然。

平时怕犯忌讳,我人模狗样的,在她面前板着脸;她呢,在我面前低眉顺眼,战战兢兢。

“走不动了”,她调皮地眨着眼睛,垂下双臂。

“你这个向导够‘出色’,本来很短的路,被你指得越走越长。”

“有人相信傻瓜,说明他更傻。”她反唇相讥,“要不,你带路?”

“又不去我家,我不晓得路!”

“没长嘴吗?舌头底下就是路!”

“你说是第一次到一个女孩子家,怎么经常去红英家?”

“工作需要,不带这层意思。”

“哪层意思?”她明知故问。“订婚了吧?不怕她吃醋吗?”

“订婚?有你在,没看过其他女孩子,也不愿意看其他女孩!”

“为嘛?”

“没你好看呗!”

“花言巧语,学会逗人啦!校长的乘龙快婿,许多人想不到,你舍得拒绝?我坏了你的好事吧,不是不喜欢我吗?”

“好,不喜欢你,喜欢红英。满意了吧?”

“不满意!”

“怎么?”

“既然不喜欢我,那么听我口令,‘向后转,齐步走!’”

我哑口无语。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你大,还是我大?”

“我大,大你两岁吧?”

“不,我大!”

“胡说!”

“为什么总是我坐着,你站着?”

“那是上课……”感觉犯了忌讳,我住了口。

“好吧,我不强人所难。”她嬉皮笑脸地望着我,“不过,有个请求”,诡秘地一笑。

“又想到什么鬼主意?说吧!”

“答应啦?”

“什么时候拒绝过你?”

她吞吞吐吐,捂着嘴笑。

我有点不耐烦,“快说,要不,我走了。”

她上前,双臂环绕我的脖子。

“干什么?”我心惊胆战,连连后退。

“抱我回家!”

我又好气又好笑,“严肃点,人来人往的,叫人撞见,多不好意思!”我脸烧得疼,四处看有没有人。

“怕什么,光明正大地恋爱,不偷、不抢、不拿,不犯王法!再说,谁又认识谁呢?羡慕死他们!”

她大声地喊,“我,李芳春,爱张明!李芳春爱张明!”

远方竟有回声,“李芳春爱张明!”

路上空无一人,但我特别尴尬。害怕表达爱,也害怕接受爱吧?

她不依不饶,“你不是说过,愿意为我做任何事?连听我说‘爱你’都害怕,哄傻丫头吧?爱我很丢人吗?你同学(种子站的)不是问我,什么时候结婚吗?旁观者清,懂吗?”

“胡搅蛮缠,赶路吧,天黑了。”

她放开双臂,“啵啵啵”地吻我,“来,追我呀,追我!”

一口气“逃”到前面去了。像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鸟儿,叽叽喳喳,活蹦乱跳。

下午,在她家,生平第一次吃了八个荷包蛋,这是招待准女婿的礼数。客人必须“谦让”,吃一半,留一半。当时不知道这些规矩,一口气吃光了。

事后,她妈对她说:“放手吧,兆头不好啊,你们的事‘完蛋’了(吃完鸡蛋了)!”

“妈,什么时代了,还迷信?我爱他!他也爱我!”

我借口有事,乘车去了武汉,不想惹闲话。在旅馆里写了这首《燃烧的红纱巾》——

寒风中 我在车站等公汽

——陌生的地方  陌生的人群  陌生的声音

我一点也不担心  等不到车子怎么办

一点也不害怕  肆掠的狂风和人们的冷漠

你不住地忙碌着 张罗着

买来甘蔗剁成节塞给我  把我托给一个熟人

车子倏忽而至  人们一窝蜂涌了上去

我听到你的声音  “快点上去  回来再来这儿”

车子向前开动  透过车窗  我看见

你还站在原处  挥动着红纱巾

你瑟瑟发抖的身子  被北风掀起的上衣

我忘记了说  “天冷  早点回家去”

车子渐渐远了  你微笑的脸庞和挥动的纱巾

如一团火焰    燃烧在昏黄的地平线

车子打了一个转  我狂喜  又可以看见你了

你还站在原处  挥动火焰似的红纱巾

纤纤细手  弱不禁风的身子和燃烧的纱巾

融入了苍茫的夜色中 

车外北风呼啸  小雨淅沥  枯叶乱飞  天地灰暗

车内熟悉者大声交谈  陌生人也凑上几句

我百无聊赖  为了避免尴尬

拿出带着你的幽香和体温的甘蔗

闻着 摸着  亲吻着  但舍不得吃

武汉到了  下车了  我漫无目的地跟着那个人

北风更大  雨更寒冷  天空完全黑下来了

人潮汹涌 车流不断  繁华的武汉万家灯火

我举目无亲 进退两难  后悔没听你的劝告

“留在我家里    明天再去”

旅社寒气逼人 大通铺浊气熏人

我想沉沉地睡去  用污浊的被子捂住脑袋

其余的人话语不断  语言一句都听不懂

竭尽全力才听清楚几句

一个人唉声叹气  “花了五万多  病还没眉目”

另一个人咬牙切齿    “我的爸爸病了五年

家里的钱花光了  借的地方都没有”

这儿有骂声  “老天爷瞎了眼 专门害穷人”

那儿有人在呻吟······    我心灰意冷

想起你塞给我的甘蔗    又拿了出来

嚼着 吮吸着    想着 念着

痛苦也好  后悔也好  一下子忘得一干二净

唯有你的幽香和体温  飘动的红纱巾

还在眼前 还在身边……

《终结的微笑》

临上车 她回眸一笑  留下无尽的悬念和想象

车走人走 心也走了

但那甜甜的笑  骚扰我许多年

如今才知  当初的微笑是缘分的终结

心已经走远  微笑只是青春留下的纪念

梦中人香喷喷  惹起我无穷的爱恋

只是梦中见一面  也让我思念一整年

何况她还在梦中  给我一个微笑做纪念……

刘永芳叹息一声。然后莞尔一笑,“这么说,我还有希望?”

“啥意思?”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你只为最爱的人写诗,以前是她,现在嘛?”她点着自己的鼻尖,“我当仁不让!”

“有这规律,我咋不知道?”

“当局者迷!爱得浅的,你写散文,如秀华、艳梅、琴华……其余的,要么只字不提,如王琴、唐梅、红英。要么充满讽刺,如万琴……”

“东瓜拖到西瓜田——东扯西拉!”

“别不承认,言为心声!”

“我累了,回寝室休息去吧!”

“好的!拜拜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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