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
“呔——”
“呔——”
“嗖————”
叫声，和挥舞棍棒的声音相互交映。说是棍棒，也不是，一长截树枝。也不是自己砍的，随手拾来便是。
在林中练武已非一两日的光影。没师傅，没基础，没生计。自诩侠女，潇洒生活就是了。以湖水为饮，以猎物为食，温饱全凭运气。五天一顿小饱，十天一顿大饿。饿了不动弹，躺着省力气；饱了不动弹，享受肚皮撑圆的感觉，一下躺在草垛中，跟自己养的几只小鸭聊天，看天空，数星星，数到自己的数字极限，数到睡着，数到在梦里继续。
清晨，在鸟儿嘤咛里，睁开惺忪睡眼。又是一个适合练武的天气。“哈”一下，空气里吐出一片雾薄。
草垛边一阵漱漱作响。
一个翻身起来，蹑步走到草垛侧边，一个小生正笑着做梦打滚嘞。
一挥手，树枝甩了过去。“呔——你个小贼在作甚！”
只见他一个惊吓，从梦境跳脱了出来。“慢着慢着！我可是良家人也。休要发怒！”
“你作甚来！”
“借一隅地方来休憩，莫要言贼窃。”
“你可是流浪到此地？”
“你说的对了。可你有家就在旁，为要在这草垛上睡呢？”
“与天相视，以地为床，与小鸭同眠，岂不快哉？”
“哈哈哈哈。真是豁达。看你穿着，像是一个侠女喂。”
“小子，会说话。我自成一派。武功无人猜得透。”
“我看，也是无人觉得值得挑战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厮气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你，等我，再笑一会。哈哈哈哈。”这小生在地上笑的肚子疼直打滚。
“我走了！”说罢，也捧起小鸭，拎起树枝。大步阔走，不见回头。
“等会儿！你莫不是要离家出走？”
“这草屋归你了，我去看世界。”
小生三步并两步赶紧追上。“什么是世界？”
“你眼所见，皆是世界。”
“这世界，可有尽头？”
“我正要去探索。”
“我陪你呀！这样你就不无聊。我会打水，会起火，会吹口哨，还会跟小鸟对话，找她们问路！我会的可多啦！你真厉害，我不说你是无人挑战的侠女啦！让我跟着你吧···”他也是叽叽喳喳的不停。
“随便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
“······”
“侠女，你叫什么呀。”
“······”
“你说呀说呀。”
“戴羽航。”
“这‘呔’我知道，你练武总说，颇有声势。这羽航是甚么意思？”
“你观察过星星吗。每到夜晚，满天都是。有时感觉很近，但更多时候很远。我想知道，我能不能离得近些。这些星星都是在羽航着呢，缥缈，不知何处来，不知何处去。所以我要到世界去看他们。不知道近了有没有那么亮，究竟有多大，到了那儿别人看我可否也会有光...”
“我听得不是很懂。跟着你便是了。”
“那你呢？叫个什么。”
“我呀，生来没名字。跟你看世界，就叫我盖世英雄吧。嘻嘻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