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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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两个世界

冬日阳光一早就投了进来有些娇媚,早起去建材市场路边摊慢悠悠吃完早点,沿着绿化带到东风渠河边踱步归来。在微信上看了“活人”昨晚九点一刻留言给我的一段刘芳菲的63期读书会的语录,然后回复转发“三毛父亲给三毛的信”。

上周相邀去郊外垂钓,电话里安排步骤一二三,因为彼此“不解释”的解释没有前往。我们内心都有一面平湖,常年静静淌着一泓清澈,荡漾,寂静,欢喜!我们有约定,陕北,草原,台北……一如对情人的指柔。记得有次说外出游玩还是和A会有趣,我竟然有些“醋意”,不经意间,自己一直在寻找与之相鸣的音符。

      也是两月前的一次在他家乡垂钓,硬是那厮让我隐私全无,因是大鱼拖走鱼竿,只好裸身下水捕捉,他手持操网高挂我遮羞布片绕岸往复,还好有秋老虎舔舐树挂珍珠才由亮回归杂乱黑漆。还好赣中晚稻时节,有大片稻禾掩护。

     是因前夜夜袭无果,心有未甘。天一擦黑,全副武装一前一后,匍匐没入大片稻禾间,轻身低语深一脚浅一脚辗转数点,除于先后内急埋下“地雷”于两点后,仓惶收兵。

      回来蹲坐于村口,唏嘘此番囧境笑到泪落。那刻没有声色,没有红尘,没有激荡,只有生命的轻盈,飞扬。我们设想那一天,我们老了,相隔重山,打一通又一通电话,直到牙落了说不清,耳背了听不明,直到话越来越少,直到另一头再没了声音,化着对群山的一声“老伙计啊”……

     “活人”梁君,吉安人士,吉安,古称庐陵、吉州,元初取“吉泰民安”之意,位于江西省中部,罗霄山脉中段,赣江中游。宋末三杰陆秀夫,文天祥,张世杰之桑梓。梁君生长于赣中庐陵文化第一村,村中祠堂众多,数始建于宋朝的永慕堂最为雄伟,梁姓是村里的大姓,梁氏宗祠当然也是村里最引人眼光的建筑。这幢建筑最早建于宋代,后来经过多次重建,至今依然显得古朴雅致,雄伟壮丽。祠堂飞檐高挑,是二层三进的砖木结构,高大的斗拱依然有着当年的气势,在中堂的墙壁两侧,写有“忠、信、笃、敬”四个大字,每个大字都有两个人之高。在祠堂里,每根柱子上都写着蕴意深远的对联,深浓的文化蕴味从中流露出来。村中保存着较为完整的古代和近现代文化印迹。

   ​识得梁君近十载,我们样貌都是属于扎入人堆即被淹没的一类,此人身材中等,轮廓清晰,目光深邃坚定。外相冷峻却古道热肠,儒雅内秀却大言寡语。之说以称此活人为“活人”,他是要活得明白,注重自我存在,言说自己愿为一股清流不惧混沌的滔滔江湖。江湖一辞源于赣鄂大地。由来向往乔帮主的快意情仇,英勇壮烈。在此引乔侠之言一二:“慕容公子、庄帮主、丁老怪,你们便三位齐上,乔某何惧?”,“乔某和天下英雄喝这绝交酒,乃是将往日恩义一笔勾销之意。凭你也配和我喝这绝交酒?你跟我有什么交情?”。

     梁君正是一个无惧无畏,爱憎分明之人,不像我这等中庸世故。在他的意识里,人的矫情无原则则会纵容他人,柔弱既是自我的盔甲,亦是杀人的利器,授于与渔为正道。于是行事有倒行,难免孤独戚然。          梁君由来自律,无不良嗜好。颠覆我所有酒色朋友,但和他喝酒又很自由随意,不用担心惯有的“不醉不归”后的安全照应。所谓提壶陪你醉的人是不会管你是否可以安全回家。他又包容他人的任性和放浪,因为生命的形态如此,属性如此。人存于世必然有符号种种。因为细嗅蔷薇如他不过以平湖面容掩了疾雷在胸,不然哪来的对生命如此体验与珍爱?!

    “活人”梁君那些年辗转岭南一地忽生倦意,驻足去往于清远乡野著书立说,租住一青草斜坡人家,日拥小玉(与之陪伴的一颗孤树),夜伏案头数月,全然孤立和自己对话,思量去留,追朴寻真,点墨戏功名,杯水量福祸。不经意间修道于淡而又淡的名贵。他建议我也哪怕随笔记录下自己过往,以留下走此一遭的印记。我是自卑于自己文笔且散漫成性未能行动。过慧易折,又自幼身体娇弱,大城多霾,常有鼻疾,感冒。

    我们居于蓉城南北两端,常借助现代工具嬉笑怒骂,时有清晨看到留言直道我短,斜挂衣袖沉思良久,时有深夜“噗嗤”开怀,含笑抱枕。我们都是在黑夜醒着的生物,他让我渐渐告别白昼的沉睡。怕我孤寂一人,时常过来“探监”,车辆穿流的路边,卖场的空地,河边的茶坊阳春白雪,下里巴人。有少司命,长生天,有王洛宾,路遥,仓央,有川端,海涅,教父,还有金瓶梅,废都,九歌…………为安慰于我之寂寥,附君诗作:

忘却经书方得道,

不着袈裟自修缘;

             枯木不觉逢甘露,

             造化有恨愧红颜。

             种因种果还生灭,

             持欲持戒皆涅槃;

             余生一袭青衣伴,

             尚对黄花说尽禅。

亦然,梁君亦是饱尝孤独且喜爱孤独的人,感性于生命之种种。顾城说,草在结它的籽,风在吹它的叶,我站在这里,安好!。率真于有歌且唱,有泪且扬,书中之凄然情节仰天歌哭,没有泪,哪有灵魂的彩虹?,常常许多“不忍心”,那日同座返川,夜间对坐一武大学子,新生代对学业,事业,爱情,性的见解自然有别于我们的成长年代。在成章的梁氏幽默氛围里无不见识他于这些内容的独立思想,哪怕路人,他总想对方有所裨益,免得小女子来路走得崎岖。也许在那孩子眼里,这小哥怕只是一德育教师。还好身边一公子静立一旁至天亮话毕才离去。我们且骚情的想,此公子该是有些人生阅历之辈吧!

事后我们唏嘘现在的孩子清楚自己想要的甚好,独立主张。做自己才有真我,才有建树。摒弃传统,不破不立。崔永元还被一学生在校园开的银行劝其入伙,这就是希望。高校周围有个统一的现象看似不和谐的音符是盘踞着很多宾馆旅店,梁君以为只是“看似”,一切的人性,本能最终不被其压制,最好的年华,理应得到生命体该有的实质出现。成年的孩子有自我防护,享受愉悦的能力和权利。苦涩或者圆满都不以结果论定,都是丰盈生命,尊重生命的过程和本质。如张贤亮先生作品里描写一耄髯老者对异性薄纱的曼妙欣赏本身就是艺术品的艺术呈现。对艺术的向往是大众化的,同于佛洛依德的“泛性论”,即一切始于性,归结于性。对其尝试艺术行为的往往是高素质人群,如日本的性文化,刚拍完AV的明星并不冲突于她在其他领域于广众前接受鲜花和红地毯。当然这仅是性生理和性本能,此处不赘言宏大的性心理。

常常有初识梁君之感,只言片语间可窥见其世界之大千变幻,他一直在路上,生活在别处。,不着相于云云,不自恃于身处“窄门”,看摩登实摩登,看红颜实红颜,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追寻自性,修道自在,这个人需要一个句号:

是要找块干净的地方归属灵魂。

       万物有相无实体,

       皆因缘来得聚散;

       遁世隐形玄黄间,

       内心出入有深浅。

       山无常形道无阻,

       孤峰鼓琴韵飘渺;

       水无常态化云裳,

       洋洋兮兮若江河。

       不戏红尘不寂寞,

       不惹凡间不哀愁;

       无有稽才无广陵,

       不识君谁怜天下!

       阳清阴浊飘飘忽,

       遗世独立得羽化!

灵魂已然净如塘荷,又何须另辟净土安放?岂是一个符号所能囊括替代?!那日游走于梁君儿时成长古旧之地,小学堂已是面目全非,青石板草木深,早已没有了人影。岁月无声,恍然如昨。行至一庵中,阳光斜下穿过一片竹林,洒在门前几株花叶上,林下沙土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小坑,庵里传来若隐若现的悲咒,想要跨步入内,忽一幼犬窜出吠吼不止。不由感概我等本非佛陀之人,亦无心不敬于佛陀,然内心向往之空灵,不禁忘却停步,心欲涤荡三觉之果位。然终是无缘,惧一门神却步。心且自慰曰,心即空门,何物能拒?!梁君理论,扒拉铜板和扒拉灵魂互不矛盾,要出世亦先入世。与佛的缘站在门坎就算尽了,不进不出,一脚净土一脚凡尘甚妙!

     梁君在家排行最小,自幼体弱,没少受同龄人欺负,于是少小离家,送至武校锤炼。天性敏感未能专一学业,初中后随人流席卷南下,工厂辗转数月返乡复读。终是强者自救,入得象牙塔。葱茏年华,挥斥方遒,激扬文字,性情得以陶冶。岁月风流然严于律己至情窦闭合,未有韵事。

     零柒年于东莞和梁君开始接触,时逢“袭人戏宝玉,宝钏问责”。只因公司秘书玲珑袭人深夜不归数回解带强呈与玉,终食了烟火人间。(未经授权,此处省略若干……)

     数月后梁君赠予《王小波全集》送别于我回川至此。也是这次生平第一次与友人相拥,我出生农家,情感表达一向木讷,瞬间不自主贴上去,无比温暖,感知力量!不知岁月最终将把我们置于何地,相隔多久,我们没有约定也无需约定。村上先生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走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会迷失,相逢的人会再相逢。在那些安静的流年里,我们一如既往,真实,真诚地活着。

    年轮拉到了2012,其间我过着张嘴就吃,闭眼就睡的日子。当小贩,做车夫,没有欢喜,没有悲伤,以至于忘记了自己地过着许许多多的祭日——梁君来了四川。

    在这个近1500万的人口大省,梁君只身背着简单行囊穿行在蜀中四月,一如十年前踏入那未知的南国,兜兜转转,行色匆匆。租房,注册,出差,亦步亦趋。孤独,疲累只是不曾言说。五月九日深夜作《无名旅馆—致友人》:一个人在这偏僻小城,狭小旅馆。小小空间弥漫张雨生的《大海》,想起我的女人,想起我的女儿,还想起你,我的兄弟。我不是个安分的人,更没有安逸的生活,或许,两者互为因果。与生俱来的不安全感,让我的血液里流淌着远方,骨子里刻着流浪;即使头破血流,也撞不破这现实的禁锢,我害怕就这样老去,才有了强烈的躁动:未来那一天,定要单纯地去流浪。“亲爱的,四十岁以后别管我好吗?”,这话说出去,既惭愧,又感伤。你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啊?这小旅馆离乡几千里,几千里啊;儿时,梦里,可曾料想过某一日,竟会呆坐这小屋?亦如此时,不晓下一刻的开始,不晓下一站的停歇。孤独总是无法言说,忧伤总是无有穷尽,内心总是无力到达;是生命的流浪,还是自我的流放?。

    梁君不哭,我们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茫茫人海,时间无言,如此这般,明天已在眼前。风吹过的,路依然遥远。 我们的心里都驻着“远方”, 如君一般,真切的爱着,彷徨着,深情地过着,活着,即无悔着。

    彼岸无岸,强名曰岸,岸无成岸,心止即岸。来路即使沉默,即使遥远,即使荆棘,愿自此不离……

    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往事吟馀多惆怅,村桥原树有君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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