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脑中盘旋那么一首歌,我曾爱过的女孩,我还记得心型字条写的开场白,也想起了说再见时的赌气的对白,偶尔的小脾气和太在乎的猜忌,后来爱情怎么成了失控的占有欲,人越想逃避就越容易某天不期而遇…….记忆被掀起,那个我曾爱过的女孩,也许现在还爱着。
六月里的南方在蒙蒙细雨的湿润下仍然让人大汗淋漓,在我准备起身打开空调去去闷热的时候,她先我一步去打开空调,酒红色的纺纱裙子落在她身上配着后面书架的颜色显得格外好看,在离我隔了一排办公桌的位置,我就这样看着轻轻拿着扇子的她,小扇子扇呀扇呀一起一落,有时扇子将她整张脸遮住,然后缓缓的又将脸蛋慢慢露出,又慢慢被遮盖,如此循环着。然而看愣了的我,完完全全忘了这样盯着人家显得太过猥琐,只是突然想起以前课文中的那句犹抱琵琶半遮面,然后绞尽脑汁也没想起前后句是什么,在她抬头望着我疑惑问着有事吗?我才回过神来,掩饰尴尬气氛的说着“空调帮忙调低点,太热了”她微微一笑,“已经最低了”然后走过来把扇子放在我的桌上说“这空调有些不制冷了,这个给你用。”然后回到座位上拿起一些书本就走了。
那时的她给我的感觉大多是神秘迷离还带有距离,我又开始倒腾我脑中为数不多的词汇,只想到一句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然后摇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昨晚因为打游戏太晚睡,以至于今天一直神情恍惚,老是研究自己讨厌的词汇诗句,甚至还恍惚到研究一个女生。我准备低头继续翻着桌上的书,却满脑子浮现她的样子一起一落,抬头望见那把她留下的扇子,终于按耐不住对她的好奇,于是索性调查起来,皇天不负有心人,不到一个小时就搜罗到了关于她的一些信息。我正在乐呵呵自己如此迅速机智的时候,却在别人八卦中听说她有男朋友了,心中不知为何莫名的烦躁,我想一定是天气,南方天气特有的闷热燥感,这么想着就不了了之了。
虽然还是会偶尔看到她,但是从来没有上前搭讪聊天,我想和她唯一的交集就只有桌上那把没有还回的扇子还有那个中午的发愣记忆。我已经不会再去仔细揣摩应该用什么样的词汇诗句来形容她,只记得她有男朋友了,嗯,好像这句话就可以掐灭所有刚要冒出的好感。
偶然的聚会又将我们安排在了一起,KTV里嗨歌高唱,摇骰子划拳热舞,喧闹声音闪烁灯光笼罩整个包间,当然我也和朋友们玩嗨了的热舞,显然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她也在。人群涌动各种声音夹杂,闯入我视线的她正拿着两瓶酒带着无害的微笑对我说着什么,太过吵杂她的声音被掩盖住,我已经惊讶愣住对她疑惑摇头,她一把夺过旁边唱嗨歌的麦霸的话筒,大声的说着我们吹瓶吧!一瞬间齐刷刷的安静随后起伏着喧闹起哄,我和她就这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喝完整瓶酒,不知道是不是灯光还是酒精的作用,望着她一脸微笑,微红脸颊,我竟然有种冲动想要一下子吻下去,可是在我意淫泛滥即将冲动行动之前,我跑到洗手间吐得稀里哗啦,我并不擅长喝酒,几乎滴酒不沾,对一个男生来说必须练好酒量来应付各种应酬,可是我依然练不好。等我吐到脑袋清醒时,我开始疑惑她怎么突然找我喝酒,还有她怎么在这?我走出洗手间,绕过所有人径直走到她旁边,桌上的真心话大冒险转盘,和倒在她旁边喝醉了的女生,我心里已经明白所有真相。她正抱着薯片听着歌,迷离的双眼微笑得很迷人,我拿起转盘在她面前摇晃,玩下呗?一下两下然后后来的事我已经全部断片忘记了。
后来加了QQ微信微博慢慢聊得熟络,加上身边好友撮合,偶尔聚在一起玩闹,好像在一起变得顺其自然。很多人印象中她是个很汉子的女生,起初我也那么认为,只是后来我才知道她只是假装很汉子,我开始心疼她,开始想要了解她。慢慢的知道她有男朋友只是谣言,慢慢的了解不一样的她,慢慢的越来越多的好感堆积,我想这一定不是冲动,是爱。我开始计划着怎么表白示爱,在我还没计划好之前她很霸气对我说了她喜欢我,并且不能拒绝。在我确定这不是她的大冒险也并非玩笑的时候,我的心情已经难以形容的兴奋到极致,我暗暗发誓这辈子好好好待她,毕竟她是我第一个动心的女生,也许是唯一一个。
和所有情侣一样甜蜜,她总给我很多惊喜,悄悄放在我抽屉折着各种心型的情书,定制的情侣手链,亲自设计的情侣装,亲手绣的十字绣,为我准备各种她亲自学的小吃…….那些甜蜜现在想来还是会嘴角上扬,但是爱太多往往也带着太多束缚。一两个小时的电话粥,慢慢变成了一整天,我的时间开始被占据着。玩游戏的时候,和兄弟朋友聚会的时候,上班的时候,甚至半夜睡觉的时候都能被她一个电话吵醒。虽然还爱,但是感觉太多亲密让人喘不过气。后来的后来开始有了猜忌,她的敏感和没安全感,总是猜测着我是否有别的女生,于是翻天覆地没完没了的查手机查通许记录聊天记录,一有点蛛丝马迹就抓住纠缠,我已经累了,总觉得那里变了,但又说不清。
一番闹腾争吵后,由于烦躁和忙碌多了也就开始慢慢冷落疏远她,没有她的环绕觉得轻松许多,可是时间久了还是会想念她,但是思念的焰火又慢慢被熄灭了,已经想到她斥责我冷落疏远她时,我在也没有耐心去哄她讨好她,而是就那么不耐烦的一句我很忙,她开始吵着闹着说我不够爱她,于是就这么不欢而散。我开始挑剔她身上的所有缺点,开始重新审视她是否真的适合我,我想也许那个时候她正和我一样思考同一个问题。因为后来她无比冷静的和我说了句,我们分手吧!我还没答复她就挂了电话,我知道那一刻她一定在哭,纵使我心中仍然心疼万分,也无法再去哄她安慰她,我打开电脑打折游戏通宵想着开始到现在,想着到底怎么了,怎么成了这样,游戏因为我的分神而打得乱七八糟,而我的心情也是乱七八糟。
第二天桌子上的扇子压着一张纸条,下班一起吃个饭吧?老地方。抬头正好望见她离开的背影潇洒而落寞,她有些憔悴了。多久没有一起吃饭,多久没有好好看过对方,多久没有像以前甜蜜的相处。我有些苦笑,我还是放了她的鸽子,我想了很多可是最终我还是没想好怎么去面对,我想着她的微笑和泪水,我想着她以前和现在,我想着我伤害了她,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害怕继续下去只是互相折磨。她在电话那头沙哑的问我为什么放了她的鸽子,她说我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她。我一句话也没有说,任她宣泄所有情绪,那一刻我知道我们已经再也回不去了,她说累了挂了电话,我喝了酒睡了。
从开始的好感,到甜蜜的恋爱,再到纠缠、猜忌和争吵,然后一切结束。南方的冬天阳光明媚,像极了夏天的燥热,我就这么又想起了她,想起那个中午拿着扇子的她,想起当初暗自发誓绝不负她,想起她曾经为我做过所有如今想起都会嘴角上扬的事。也是那时候才从朋友口中知道那天KTV她玩的其实不止是大冒险,还有真心话,那句被因为喧闹嘈杂掩盖住的还有一句我喜欢你。朋友都疑惑问我,是否我真的没有喜欢过她,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喜欢却像个哑巴一样说不出口。后来听说她离开了,去哪里没有人知道,我也不会再去寻找。我装着满脑子她的回忆,熟悉的地方却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那些回忆像锋利的刀尖一样扎人,不得不承认除了爱还有亏欠。
从微博QQ微信中还能偶尔看到她的动态,她依旧笑得张扬,好像成熟了不少,乐观阳光的她一如初见,我嘴角不自觉上扬,然后悄悄删了访客记录关了电脑。后来我也开始慢慢忘了她,毕竟对于一个男生来说事业责任更为重要,我已经很少再用微博QQ微信,用的大多是办公软件和OA,对于她的记忆开始慢慢模糊,那些回忆也渐渐封存。
在许久年后的酒会,一个身穿蓝色礼服的女士摇曳着手中的红酒,柔和灯光下酒红色的液体配着玻璃杯摇曳,她就那么转身对上我的目光,一切恍如初见。她微微笑着: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