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好友饭后围坐着聊天。中外古今的人神仙魔轮番登场,展示了上天入地的本领后,在饱腹的笑声中落荒逃走。他偷偷地瞥了一眼对面的她。一丝稍纵即逝的光,让他想起了一节被咬满牙印的电池,期待着被透支。
半埋于土的碑上,断行,残缺,模糊的字。其实我知道内容,那是锋利的刀刃划过皮肤,在陷入肉体时嵌入的痛,总是忘不了的。只是我不情愿开口。好心的人也别提醒,至于我为何不写下一首诗。
你没死。我死了,你才算是死了。
事后,我才意识到我说了最卑微的话。——“我想被你了解。”
除了文学外,我只想和你整日厮混。
历史的车轮自顾自驶过,扬起渺小的尘埃。众生在痛苦中觉醒,思考起生命和幸福。自发的呼喊声响起来。故事一旦开始就没有结局,一旦生发的就不会灭亡。
他突然站住了,这让后面的一个女人差点儿撞上他。那女人走到他前面,拧着眉头厌恶地说了句“有病吧你”,快步离去。毕竟上班的时间是仓促的,刻不容缓的。他根本不在意自己引发的“交通事故”,也不理会那句“问候”,他只是抬着头,仰着脸,望着不远的树。那树很茂盛,树枝与树枝纠缠交错。清晨的阳光不热烈,有着少女般的害羞。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进入他的瞳。风吹来,吹动绿色的网,光便如同跳动的碎金。他一瞬间呆住了,只想只想,只想抓住那点点光芒。
我,选择,不再梦到你。你就不要神气了!
女:这个假期真没意思,都没出去玩。(她一只手托起下巴)
男:一直待在家里?(他盯着她)
女:是啊!(她看着落地窗外的行人)一直在给妈妈看店。(很明显地幽怨)
男:看店啊!?(他还是盯着她,不过眼睛中闪出兴奋喜悦的光,那光逐渐发亮,照向很远的地方。他的眼睛倒变得好像深远了。)
女:(她转过头,手也放下来,开始冲着他倾倒苦水)你都不知道,我这两天总是遇到奇怪的顾客,提出一些奇怪的要求,还对我......
男孩子看着她的嘴唇快速地变换各种形状,却听不得发出的声音。
他远远看到一家便利店,便走了过去。推开擦得极其明亮的玻璃门,一阵清脆的风铃声随即传来。他望向柜台,一个模糊的身影如同晃动的灯影引诱着他迈步靠近。清晰了清晰了,她的五官似雕塑般清晰起来。她微笑,客气地冲着他:“いらっしゃいませ !”他憨憨地笑起来。
女: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我快被那些人气死了!你傻笑什么呢!(她在他胳膊上给了一拳)
男:(晃过神来,眼睛中仍放着十字光芒)啊!我见到假期的你了!你看店的时候好可爱啊!(他像个孩子)
女:你在说什么啊!我都快烦死了......
男孩子还是目光不移地盯着她,听她继续抱怨着。
说谎前,自己一定要坚信那不是谎言,而是确有其事。自己要先骗过自己。
查理在桌前坐下,将属于昨天的那页撕掉,7月14日,新的一天开始了。因为处于公司里最闲散、最边缘的部门,查理每天都是思考着如何打发无聊时光。轻松的日子过久了,倒觉得忐忑起来。他最近很焦虑,好像会有什么未知的野兽跳出来把他吃掉,他坐立不安。他有种搞破坏的暴力冲动,便拿起报纸撕得粉碎。他看到计算时间的日历,要狠狠报复无形的敌人。纸张清脆的撕裂声,让他感到兴奋,他愈发疯狂、快速地撕掉每一张,得意地扬起嘴角,眼睛中闪着狩猎的光。突然,他停下了,像时钟的指针静止般突然停下了。接着,恐惧溢出瞳孔,发烫的脸瞬间惨白,后退、倒下,大张的嘴巴里飞出一声“啊”,便凝固了。散落在查理身旁的纸张上,都是白纸黑字的“7月14日”。风扇安静地转,剩余的日历偶尔翻起,每一页上都是“7月14日”。
老王扔掉烟灰缸,扔掉打火机,发誓要戒烟。转头就妥协投降,继续吞云吐雾。他的老婆并没有态度强硬地责备过这个烟鬼,只是劝着“少抽一点吧”。老王看着窗户上憔悴的面庞,看不清屋外,只觉得那是一片深渊般的黑暗。到底是因为什么,一件事、一个人才存在着,他想不明白。凌晨的深夜裹着这一处光亮,试图将其吞食吃掉。
目光所及就令我欢喜即使爱你也多说无益今天过后再见无期如果是你会怎样安排情绪。
自何日何时起,不敢高声言语,不敢在人前注视你。自爱你恋你起,情绪就藏在行间字里,小心翼翼,怕留下蛛丝马迹鸿爪雪泥。
岁月无情,我倒觉得对它不起;内心有愧,我如何全身而退。
我早已做好了为你的美而失眠的准备。
在一个下雪的清晨,我突然忘记了她的名字。只记得她曾说过她叫黄姚。我知道,那不是她的真名。那么,到底还剩下什么是真实的呢?
啊!是这灼烧感!是这灼烧感!搂抱她入眠的夜晚,滚烫柔软的身体,燃烧的嘴唇和喷火的眼睛......
可是,雪花只在我脸上吻了一下,只一下,便消融了。
那么,到底还剩下什么是真实的?
她带给我的一切灼烧感都是真实的。包括我仅仅记得的她的假名字。
噗嗵,青蛙跳入水中。噗嗵,小牧童只觉天旋地转,跌入了梦中。牛儿在吃草,云雀在叫。
为天下世人知晓,宁舍其双足,推予美玉。可卞和却未曾料想,故事会无法控制地疯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