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赖床,躺在阳光里,波妞和我分睡着枕头,钻在我头发里打着呼噜,听着妈妈在隔壁练字的声音,时间在波妞微小的鼻息间一点点流动,流过丝丝头发暖暖的感受在皮肤上。很久没有这样的时间,可以不紧不慢不赶不着急,昨天本来申请了一天的调休,临时的会议让今天只能休息半天,索性推掉上午二校的培训在家赖床,陪妈妈说说话,中午去一校开完会想带妈妈去城墙上骑骑车,昨天大雪节气,晚上下班看到风卷着白杨的叶子洋洋洒洒,今天阳光这么好,可以看看古都冬景,陪妈妈的时间总是零零星星的小方块,总会看看备忘录妈妈订好回家机票的日子,越来越近。
领导打电话告诉我就此辞别,后会有期。没想到在我离开前还要换一次领导,带着校区换一次大区,真真受不了总部的权谋政治,下周将是一个风水岭,可能会忙乱,可能会有离别,可能会有冷酷残忍,不做任何准备,不论是什么都全盘接受,只求速断。
机场路的白杨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一条夜路突然添了路灯,落叶被风卷下来落进路灯的光线里,他总觉得我会冷,抱紧我想让我更暖和,其实我是多么喜欢寒冷的天气,喜欢风。昨晚做梦,梦到很多绮丽的画面,不知道是不是睡前看书内容的原因,梦到身边很多人,但都换了身份角色,场面恢弘故事荒诞,半夜突然醒来看到手机屏幕亮着,拿起发现晚睡的人真多顺手飞行模式,摸摸睡在脸边钻在头发里波妞,继续入睡。
昨天聊天间在想自己二十出头的时候在做什么,是不是也是迷茫无措,是不是也终日假性疲惫,那是大学刚刚毕业,只记得有出不完的差,每个月的机票回执总在月底回到公司的时候被堆满一桌,那时候心里空荡荡,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是接到手里的工作就兴致昂扬欢天喜地去做,现在想想真怀念那时候的心力,但也不想回到那时候的空荡荡,这些年心里虽然还是空,但是多了很多面镜子,用来自省、用来影射人心、用来反射光线照亮阴影。每个阶段都有不一样的杠杆天平,和二十出头的女孩聊天,发现她们觉得困扰烦恼的事情在我看来就像掉了一根头发一样无知无觉,不禁在想自己是老了还是麻木了,每天都在经历的那些繁杂到貌似无法解决的代办事件,是不是已经已经足足撑大自己的耐受能力,不知道有一天突然有人跑来告诉我天塌了,我会不会也无动于衷的只是哦一声。年轻简单轻盈的心真好,白的透亮,只需要一点点力就能摧毁,但又能迅速自愈,在一次次自愈中会结痂长茧,变的坚不可摧。
妈妈喊我起床,厨房里已经有菜香,突然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在离家几年后都会选择回老家,住在离父母距离只有一碗热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