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我忘了我们怎么相熟了,那年我十六,你十七。现在我也不老啊,怎么就记不起我们是怎么勾搭上的呢?
这是我们当时最喜欢的一句,可笑,如果真能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那哪儿还有那么多遗憾,如果牵牵手就能把孩子生了,临了白头,那些个酒啊,药啊的又卖给谁呢?
人家常说七年,等到身体彻底新陈代谢一回,也就忘了那谁了。这么算的话,还有一年我就彻底把你忘了,可是这会儿我还忘不了。你的样子在我身体里转啊转的。那儿啊有白的天空,蓝的校服,死高死高的自行车,还有理发店老爷子五块钱给你剃的头发,那头发瓤的像冬瓜的白毛,嗯,好嫌弃你的。
放学再晚,我们也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你左手托着,我右手端着,借着昏暗的路灯,读着纳兰容若的词,其实我读不懂啦,我只是想离你近些,我们可以有一起做的事罢了。相当年幼无知啊,难怪眼睛不好,终于找到原因了。
我记得我们确定在一起的那天,我们约着吃串串儿,想着酒壮怂人胆,我喝了两口。然后就开始各种勾引,各种暗示,弄的另一位同学十分尴尬。可惜饭桌上也没成事,唉,你也太装了。结果事没办成,酒还喝的有点多,当然我是不愿回家的,来都来了,总要有结果吧。于是我们开始压马路呗,走啊走,突然我酒意上头,走到车道里边了,眼见一辆车晃着灯过来,你一把把我拉向你那边,天啦,电视里的画面啊,怎么不动心啊!
你拉着我的手也就不放了。
我们在一起我还是需要勇气的,我150,你180,记得我们第二天你说要送我去画室,我想终于不用穿校服了,于是认认真真打扮了很久,还穿了一双高跟鞋,对于我来说你还是太高了,想着要配得上你。那成想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我说我们不坐车了,走着去吧。大早上的也没什么人,况且还下雨,两个人静静地走着,那一路真的好慢,好美。
我们的事同学也知道了。我好害羞的,以为我们两个在班上没有亲密举动她们就不知道了,看来是我傻。我最好的朋友惊奇的对我说,你们两个在一起啦!她说我们不合适。原因无非是身高。我真的很在意吧,现在我都记得她说这话的表情。渐渐地我发现这话对我来说是个梗,是个理由,是我们分手的借口!
一直以来你都很照顾我,凡事为我着想,但慢慢地,你没有魅力了,我把自己的心上了锁,而钥匙不在你这儿。没多久我说分手好了。那时我们不在一同上课,朋友们说你很难过,当时真的突然发生了好多事情,我无心再顾及你的感受。
我任然记得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我不敢看,我怕我会哭。
还有许许多多的画面在我脑子里,我们一同行走的身影,历历在目。与你有说不出的默契,是我太过懦弱,太过自私。
有年我生日借故打电话给你,邀你出来吃酒,你说算了吧,我们以后也许都不会再见了。无奈,也只是笑笑而已。
今日追忆往事,希望你看不到,又害怕你看不到。
一别两宽,各自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