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睡觉都会做好多奇怪的梦,感觉所有的睡觉时间都在做梦,所以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研究梦的先驱们要是知道这个情况大概棺材会冒青烟。可以看出,科学发展演变到今天,各种对梦的科学解释日益完备,但是很多人还是倾向于对梦作出神学论的解释。神学论者们认为,梦和自己相信的超自然存在相连,神明会通过梦向他们传达旨意。这也是古代人对梦最流行的一个解释。事实上许多古代哲学家对梦的价值的评价,基本上取决于他们对预言术准不准的估计(昨晚梦里的2号马今天有没有在赌马场上跑最快)。
相对于梦的神学论,亚里士多德提出了相反的观点。他认为梦并非来自神明而是来自魔鬼。正准备睡觉做梦获得神启的我奶奶要是听到这个言论,可能会大骂亚里士多德大逆不道,并且把我房间里他的书拿去垫桌脚。亚里士多德认为身体的自然反应是邪恶的,不是神圣的。也就是说,梦不是超自然的神启,它遵循人类灵魂的运行原理,人类灵魂只是类似圣灵罢了。
以上两种便是古代关于梦最流行的解释,并且现在仍然流行于民间。而后来随着弗洛伊德对梦的深入研究,越来越多关于梦的理论开始出现。
生理学家布尔达赫等人认为,梦往往会挑选部分现实元素进行组合,或者干脆用象征再造现实,解决我们的情绪问题。梦是精神做自我疗愈的帮手,即“补偿梦”观点。怎么理解呢?也就是说白天你苦叹自己缺钱,晚上可能就梦见六合彩中特码。白天你感慨缺爱缺男孩,晚上可能就八个壮汉入梦来。Really?梦真伟大,我们歌颂梦。
另一种观点则认为,梦是清醒生活的延续。我们的梦总是会自动连接到一些近期在我们脑中出现过的想法,所以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说法。这也间接说明了常作春梦的人一般没有性生活。
然而以上的两种观点其实都只能解释梦的部分内容。事实上,很多梦的内容都与近期的生活记忆无关,也难以辨认意义。我们醒后经常会认不出它们曾经是我们的经历或知识的一部分。弗洛伊德在研究中发现,那些我们认为从未经历过的梦的内容,通常在很久之后,生活中发生的新的一幕会让我们恢复记忆,记起从前的经历,即梦的源头。
也就是说:梦可以知道并记得,我们醒来时不记得的事。举个例子,上初中时有一段时间,我隔三差五就会梦见自己肩膀搭着毛巾、裤子打着补丁,在越南当拉三轮的壮丁,并且场景都是越南西贡的同一个街头。可是我从来就不记得我有任何关于越南的记忆。直到几年后,搬家的时候看到一本破旧的越南杂志(类似越南故事会)。我才一下子想起来,小时候经常会翻看这本杂志,杂志的封面是一张西贡街景。
关于梦,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是:我们睡觉时受到的外在刺激会转换成各种夸张的内容出现在梦里。半夜空调坏掉房间变热,我们可能就会梦见自己被印第安人抓走,正被架到火堆里烤。睡觉时翻身把脚伸到了床边,可能就会梦到自己站在悬崖边,身后被你讲过坏话的女同事正要把你往下推。枕头压到头部,可能就梦到被巨石压在头顶。梦简直就是个戏精,喜欢并擅长于把各种事情愈演愈烈。
梦中的记忆会选择上演哪些东西。和醒时不同,梦中并不只存在值得记忆的大事,还有最琐碎和无意义的碎片。”所以当亲人离世时,我们可能会彻夜难眠,但就是梦不到他们。和恋人分手,处于极度难过的人,往往也不会梦见对方,梦的主角有可能只是白天路上陌生人额头的一颗青春痘。
也就是说,梦所再现的记忆往往是最琐碎、最不值得记忆的日常印象。清醒时重要剧烈的精神活动,在梦中反而睡得最沉。所以我们曾经拥有的一切都不会彻底消失不见。
弗洛伊德关于梦的理论有一个核心的观点是:梦体现着深埋在潜意识里的情感,而那些被回忆起来的梦的碎片则能帮助我们揭露这些深藏的情感。随着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对梦的解释有了更多生理学的技术性的解释。然而凯利·摩尔韦奇在研究中却发现直到今天,不管在哪个国家,人们对弗洛伊德理论的认同度都是最高的。
其实关于梦的理论纷乱复杂,数量庞大。每个流派信奉的理论也是各有差异,所以很难对梦做出一个所有人都认可的理论解释。在所有的理论里,我最认同的反而是很古早之前莫里提出的一个关于梦的公式:“我们的梦=所见+所说+所做+我们渴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