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裙子上沾了些酒渍,她说她能爱上烟酒,能爱上深夜,能爱上鲜血与铁锈,却唯独再无法爱上一个人。
八月份,炎热的天气,午时微风不燥,阳台边上的沙发上正好散落透过半帘进来的阳光。
伸了伸懒腰,“喔~” 啪 的一声她直直摊倒在沙发上。边上摆着那本口才书,她曾心心念念需要一本让她变得说话伶俐的书,而后她把书放在了沙发扶手垫子下面。没错,这就是她,一个不羁的孩子。
她很喜欢阳光,这毋庸置疑。她坐起来,趴到奶奶身上,把正闭着眼睛休息的奶奶弄醒了。
“哎哟,吓死我了,怎么了?”奶奶平静的说道。显然奶奶并不怪她,很是疼爱她。
“奶奶,你说我以后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好想我们一起分享喔~”她俏皮的说。
“嫁一个长的帅的,哈哈哈哈”还没等奶奶回答,她又自问自答起来。
“帅有什么用,当然,要看的过去,这还是要我来看,我看人可准了,我说好,他就八九不离十对你好,我说不好,那他肯定不能要,以前……”这时候奶奶又开始说起她看人的“光辉历史”。她也静静的听着,尽管听了很多遍了。
“我就想有您在,看我披上婚纱的样子。”说话的时候她诚恳的祈求着。
“那怕是我要在土里看着了。”
“哼,那不一定啊。略略略”她说完跑到卧室,坐在写字桌旁。
桌上摆着画笔,她拿出一张白纸,用笔在上面摩擦,素描是她的最爱。画着梦想中的婚纱,旁边散落的是她年幼时设计的手链,她说那是她最得意的作品。
目前她芳龄16。如花一般的年纪,在父母的庇护下,她没经历过大风大浪,这养成了她不问世俗的张牙舞爪的样子。没有经历过摧残,当然不懂人间疾苦。
总是画不出自己想要的婚纱,她趴在书桌上,静静的望着窗外,她的房间向阳,阳光正好洒在她的半边脸庞上,微微泛红……她沉沉的睡去。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今年她19。她看着镜子,岁月蹉跎,她没有灿烂的笑容,对她来说,嘴角上扬的动作显得那么费力,这是她的大学生活。“夕,你该收收衣服了。”室友说道。
“喔,好,一会。”她冷冷的回答道。
沉默了一会,她静静的走到阳台收着衣服,午时的阳光很温暖,尤其是阳台衣服空了之后。她静静倚着栏杆,闭上眼睛。梦里不变的是,她依旧爱着暖阳。
滋滋滋~手机振动,一款银白色的vivo。
一条信息弹了出来,“妈妈希望你以后独立,不要等到老了才后悔,别像妈妈一样。”
她看完,默默关上了屏幕。
走到书桌旁,拿着耳机,一个人走到操场,一圈一圈的走着,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男生为什么都那么渣。手机里的音乐开到很大,显然她不想被打扰。
“唉!唉,唉!”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在后面喊着。
她撞到人了。
男生一把抓过去,不小心抓到了她散落在肩上的秀发,弄疼了她。停下,摘下耳机,转身。
“你刚刚撞到我了,知道吗?”男生冷冷的说。
她脱口而出一句:“你弄疼我了,你知道吗?”显然她是不屑的。甩发,转身,戴上耳机,离开,留下男生一脸懵逼。
简直无趣,想着逛个操场还能被打扰,她走出了校园。一转角,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曾经她对那张脸庞说过“如果以后站在你身边的不是我,我就划破你的脸颊,哈哈哈”那时候她还很阳光。站在面前的是一个一米八却只有100斤的男孩儿,旁边站着一个一米六七的个子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女孩儿,手里拿着抹茶冰淇淋。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擦过男孩手臂,走了过去,只有一米六的她踩着八厘米高的鞋子。
她心里冷笑,怎么走哪都是贱人。索性,她走进了台球室,一个人开了一个桌,她不喜欢说话,对着一个个球,百发百中,发泄她的情绪,邻桌的小哥哥们吓得一愣一愣的。这时,手机振动了,一次、两次、三次……她缓缓的滑过接听键,扩音开着放在台球桌上。
“夕,我们谈谈吧,明晚六点操场,不见不散。”手机里传来的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她听到了,但她不想回应,直到手机那头的人挂了电话。
咚咚咚,一个个球相继进洞,最后一个黑色球被她打出了桌,杆子一丢,她大步向外走去。老板没有拦下她,没有骂她。
她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你在哪,陪我喝酒去。”她语气很冷,冷到无法让人靠近。
“我在家呢,好,一会,地点发给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
夜幕降临,是她的主场,她不爱黑夜,爱暖阳,但此时此刻,她已经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摇晃。酒精的麻醉感,这让她在黑夜里无限释放。
“嘿,妹子,一起喝个酒,请你。”一个恶俗的男人脸。
她早已习惯这样的搭讪方式,依旧是那个字送给别人“滚!”
这个男人扯着她的手,她用力甩,没甩开。“啊!”男人叫了一声,他的手被她狠狠咬了一口。
“婊子,给你脸了!”那张恶俗的脸狠狠的说道。
砰,一拳,恶俗的男人倒在了地上。
“走!”她被一个男生拉着冲了出去。
“来这么晚,再晚一点,我就和别人干架了。”她冷冷的对拉他的这个男生说道。
“路上堵车,错了,大哥。”他喏喏的说。
这个男生就是电话里那个被叫来的人。
“唱歌去,赶紧定个包间。”她一边向前走一边说。
“先把外套穿上吧,我马上订。”他一边把外套给她披上,一边说着。
包间坐下,她又开始酗酒,一杯接一杯,男生默默看着。
“你知道,他身边,那个女的,是谁吗?”她带着醉意说道。
“老子这辈子都没想过,这TM会是她,真是给她脸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大,眼泪开始不听使唤,酒里带着眼泪的苦涩,一同灌下。男生给她绑头发,给她递纸,给她拿垃圾桶。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男生依旧喏喏的回答道。
一个眼神足以杀死一个人的话,我想她的一个眼神足以杀死一片人。
“呵,有意思吗,有意思吗!”说着她举起一瓶酒,一瓶53度的烈酒。
深夜,她折腾完了,趴在酒桌上睡着了。男生把她背到附近的宾馆里,宾馆阿姨递给他一个房间号,男生拿着上了楼。显然男生不是第一次带醉醺醺的她来了,连阿姨都熟了。
给她盖好被子,床边放着垃圾桶,趴在一旁静静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