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相逢正年少
文/诺言
过去这么多年,一直以为,他已是永远的永远,只是幽居在心底的一角,不去碰触,他便结痂沉睡;然稍一触动,才知从未愈合!最终如张爱玲所说,疯狂的冲出囚禁,长成一粒朱砂痣,不用记起,他就在那里,若拔除,却留下血肉模糊的疤痕,愈加难看醒目!
与玉相识,是初夏,是我摔得最狼狈之时。那天因为父亲知道我考上初中,一高兴,便带上我和弟弟去游白马关,谁知半路下坡时,自行车刹车坏掉,自行车犹如长了翅膀般飞了起来,冲向了路旁的水沟里,父亲和弟弟都只是擦破了点皮,而我因为坐在最后面直接甩得好远,鼻子摔破,鼻血顺着一直流到前面的衣服上,染红一大片衣襟;门牙也差点磕掉,半边脸擦破皮,肿的老高。
我就这样捂着半边脸狼狈的回家时,看见他站在同院子我叔的门前。那脸被晒成了小麦色,而那牙齿却雪白发亮。剑眉下一双大眼如夜空的星星般闪烁晶亮,帅气而又阳光!正满怀疑问的打量我,却不见一丝嘲笑的意味!见我脸上还有鼻血未擦干净,毫不犹豫的把口袋里的手绢递了过来。我看一眼自己满是血污还未来得及洗净的手,摇摇头,不敢去接那素净的手绢。或许是上午的阳光特别强烈,让我居然觉得他温暖耀眼!
后来经我叔介绍,才知是我刚过门婶子的弟弟,我也应该叫他叔。知道他居然是我长辈时,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般,有种莫名的压抑和难受。
看他年纪也跟我差不多大,一问才知他只比我大一岁,听我婶叫他玉,我也便直接叫他玉。他倒从不跟我计较,反而是我奶奶说我买大没小的,不懂礼貌!
可能是年纪都相近吧,我们很快成了好朋友,因为我叔上班,家里就我婶做农活,只要他放假,家里没有啥事,都会到我叔家来帮忙!或许是他家里兄弟姊妹太多,很多我不会做的他都会做,也经常调侃说我太懒,太顽皮,一点都不像女孩子!
知道是他故意气我,便反唇相讥说他太笨,比我大念书却比我低一级。他却很认真的跟我解释,说是因为他爸妈送他上学太晚,所以才比我低一级的!见他那么认真,便不敢在打趣。
岁月无声,让我不知觉间就初中毕业了。那时当听说班上同学曾经有人偷偷的谈恋爱,很多同学都有自己喜欢的人时,我都嗤之以鼻。觉得啥都不懂小屁孩的年纪,她们知道什么是谈恋爱吗?而且我们班上有好男孩吗?
现在想来,当你喜欢一颗星星时,不论上空的月亮有多大、多圆、多亮,你都不曾看见!在你眼里,只有那颗星星是最闪亮夺目的!不论当时我是故意逃避现实,不敢承认也罢,还是太年少懵懂无知也好,直到他初中毕业以后,去外地打工,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住在心间,在没有看见他的那段时间,心中对他已有超乎朋友的喜欢和思念!
不论那段感情是否跨越了辈份,当发现时,已泥足深陷!或许是因为当时我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男孩有过了解和接触,但心中只能容下他的优秀和善良,别人的好,却始终不能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