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黎明前，青蟓终于蹒跚着走出了乱葬岗深处的黑暗。没有多少光亮，青蟓疲惫不堪的样子还是依稀可见。
“知道自己是谁了？”红雀问。
青蟓无力地笑笑，又无力地点了点头。
孟婆尾随而至，她困顿地撑着眼皮，对红雀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能走了吗？”
红雀为她让开了去路，说道：“我不杀你。”
“谢谢。”
“但是，从今以后，只要我身上有钱，我就会不停地雇崇云殿的杀手来杀我自己，直到我被杀或者夜莺出现为止。所以，你要是想活的安稳些，劝你趁早把自己的纸人从寿衣店里取走。”红雀道。
“谢……谢谢你的忠告。告辞了。”孟婆缩身离开，走得有些狼狈。
望着孟婆的背景，红雀淡笑道：“崇云殿，不过如此。”
“话可不能说的这么绝对。”青蟓道，“别忘了，夹河城只是崇云殿的一个据点，他们俩也只是这个据点所有杀手中的两个。”
“这个据点很快就不复存在了。”红雀凝视着自己的剑说道，“我要让整个崇云殿都知道，我为夜莺而来。”
“我倒是希望你先帮我做件事，然后再开始你这疯狂的计划。”
“什么事？”
“我就要回去了，这一去，注定凶多吉少。所以我想请你明天晚上到肥蛆府上来救我。”
“昨晚那肥猪不是说他能替你摆平那个要来杀你的人吗？”
“他的确能摆平。可是我怕他自己先动手杀了我。”
“好吧，无论怎样，我明晚一定过去一趟。”
“后会有期。”青蟓抱拳道。
“等等。”红雀拦住青蟓，“你已经找回了自己的记忆，为什么不跟我说说你的身世呢？”
“麒麟营多闻司候补一名，不值一提。”
“麒麟营。怪不得你对江湖大小事都这么了解。”红雀讶异道，“你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为什么还要回去？难道堂堂麒麟营还保不了区区一个你吗？”
“你我运命皆曲折，我做什么自有我的道理，你别管。”
“好吧，后会有期。”红雀像青蟓告别。
青蟓挥手而去，走了几步又返回来对红雀道，“明晚之前，你最好先别找崇云殿的麻烦，万一你不幸遇到高手，我这边可就危险了。”
“你我生死皆由我，我做什么皆是我的自由，你别管。”红雀道。
两人陷入了沉默。
“哈哈哈哈。”突然，他们又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笑声中，晨光已熹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