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和同事在家休息了一个礼拜。肩上的伤慢慢好了,由于都囊中羞涩,一家老少又要吃喝。又找不到别的事做,预制牌厂的水泥板还有一大半未卖完,一时半会也开不了工,有几个人又想去抬石上船赚钱,恰巧石头老板又来请人去抬石头上船,大家半推半就去了江边。江边湾着大小十多只船等待装石头,只有几个河南老乡正在装船。
冰冰和同事一起找石头老板提点价格,老板为了早点将石头卖走,爽快地同意。又找船老板商量,能否在船长煮点午饭吃,因为回家吃饭太浪费时间,船老板也愉快的同意!
冰冰和同事找了条八十吨的船抬起石头,船长板装石头,石头老板告诉船老板怎样装石头:“将大石头放在四方,中间留一个个空洞,顶端盖上薄石板,再撒点碎石头。”因为收石方按尺寸收立方。经石头老板一点拨,冰冰和同事们看到船上石头越装越快,抬得越来越快,每次抬的石头也越多,上下船挑板也越熟悉越轻快,肩也没有第一次那么痛了!中午吃饭时,已装了大半船。吃饭后又抬了二个多小时,就装满船。算了一下帐,冰冰和同事们都分得十三元。石头老板本想让大伙再抬一船,一是时间不够,二是大伙太累,冰冰和同事们答应明天早点来就回家了。
回到家,冰冰洗了个澡,花一元貮角钱买了瓶A县小曲酒,一元参角钱一包支成烟,插好电饭煲,炒了几样小菜,饭菜熟后,独自喝了三两酒,半醉半醒地坐在门口的躺椅上,对着残阳,听着音乐,抽着香烟,觉得全身舒服极了!
第二天冰冰和同事们又来到江边抬石头,回家喝点酒就睡觉。干一个礼拜后,大伙都适应了抬石头的强劳力活,每天可赚三十多元了。大伙就高兴起来,几乎天天到江边来抬,当岸上的石头没有了,大伙就坐在船上打起朴克牌,边打边等石头;石头来了就一起抬石头……有一天早上,大伙正抬着石头上船,有一只渔船停在岸边,李师傅买了一头一斤半重的红鲤鱼,用胶绳从鱼嘴穿过,系在岸边的一个小树枝上,打算收工后带回家烧着吃!李师一边抬石头一边看系在江边的鱼绳,隔一小时提一下绳子,看到鱼正在水中游…收工前半小时,李师再一次提绳子,鱼却不见,原来是鱼撕破了嘴,挣脱了绳子,逃之夭夭了!收工回家的路上,大伙一齐打趣李师!
抬石头上船是季节性活,抬了个把月就干完,冰冰和同事们又没活干了,在家玩了二个月,王师和小田到街上做小工,老李和老赵、小田等在家打牌玩;冰冰和金师到处打听——哪儿有事做。
一天冰冰和金师打听到长江的中心……湖心洲有材割。冰冰在江边抬石头时,看到江心一个大沙洲将江水一分为二,江心上长满一望无际的绿色芦苇。沙洲上的芦苇有几万亩,归A县财政局管,局里派十几个人管理,一到秋天,就请大批民工收割芦苇,芦苇是最好的造纸原料,每年卖几百万元。
冰冰和金师,约上李师、老赵、小周、小田,带着镰刀,乘着小船到了洲上,见到财政局管理员江师傅。江师傅带着冰冰们来到芦苇地,一块地宽二十米,望不到头!芦苇有两米多高,半青半黄,密密麻麻。大伙一边谈笑着,一边挥起镰刀,弯着腰割起来,割了一个多小时,放倒了一百多米长的芦苇地,芦苇内不透风,太阳热烘烘的,大伙带的水早喝干了,又不能喝江水,因为江水有血吸虫!免强干到中午,吃点干粮,下午又干起来,干了两小时,又放倒了两三百米,但总割不到头,老赵和小田想向前看看,走了半个多小时,大概走了两公里远,还没走到头!于是大伙就灰了心,不想干了,于是下午五点大家就回家了。
冰冰和老金也不想干了,但不割完一组就收不到钱!第二天,老赵和小田没有来,冰冰老金和小周割了一天,累不说,中午吃饭不方便,来回又要乘船,第三天,小周也不来了,只剩下冰冰和老金两人,连续干了十多天,才割完一组,接帐一算,每人毎天只有八元钱,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