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花》里看“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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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那里get到我签名版,写篇小文以示感谢!


          关于这本书,豆瓣已经有很多评论了,我就只谈谈我和这本书的渊源吧。书的梗概如下:

      “名不经传低的漫长艺人德永太步,在热海的花火大会的演出时,结识了才华横溢的前辈神谷才臧。演出结束后,神谷邀请德永去喝酒。在一家招牌已被风雨侵蚀的酒馆里,德永突然提出向神谷拜师的请求。神谷爽快地同意了,但前提是德永必须帮他写一本传记。自此,两个鲜活的生命开始出现交集。”

        那时我刚刚入职。在外编室工作的前辈为了锻炼我的市场调研能力,给我留下作业,让我对当时即将揭晓的芥川·直木奖的结果进行预测。《火花》就是入围153届芥川奖地的作品之一。最初读完上边的故事梗概,并没有引起我强烈的阅读兴趣,让我感兴趣的是作者,一位以“不搞笑的搞笑艺人”著称的又吉直树,不刻意搞笑却又笑点十足的他,向来就爱读书,读书范围也很广,甚至在日本的教育频道都会定期出现他的身影。而日本网站上更是对他的这本书好评如潮,所以留给我的作业,很轻松就完成了。

        果不出所料,又吉直树《火花》获得了第153届芥川奖。自此,《火花》获奖的消息被国内外网站强势刷屏,使得与之并列获奖另一部羽田圭介的作品——《SCRAP&BUILD》,刚过一天就火星般散落在海量的信息黑夜里。当然,毕竟“又吉直树”的“处女作”。就小说本身而言,开头的噱头是“为漫才师写传记”这件事。首先,“漫才”本身是日本传统文化的一种,而“传记”往往多以“本国人”的视角来写,不同文化背景成长起来的“外国人”读起来难免会感觉生涩无味。也因此我仅仅读评选时公布的试读版的几段,小说迟迟没有认真阅读。直到后来,听说它的原版已经在人口基数不足我们十几分之一的日本国卖出了300多万册。要知道,即使在我们国家,在这么短时间卖出这么多册也非常罕见。

        原来这不是一个板着脸的文学作品,虽然不乏有对创作,对漫才,对艺术的深度探讨,但却让人感觉很亲近。

        在日文里,“花火”代表光彩夺目的烟火,而“火花”代表烟火散开的一粒火星。漫才对从象征的角度看,主人公德永是一粒最大众的火花,明明立志当漫才师,却嘴巴很笨,不善言谈,毫无特点到只剩下努力了。面对绚烂的烟火,他心中油然而生几分敬畏,这份敬畏又让他充满向往。神谷相对德永要光彩夺目的多。他不仅仅是一个艺人,更像一个艺术家,带着几分梵高式的执着,竭尽全力到不谙世事的地步。不过,神谷也只是耀眼火花中的一个。但是即使神谷是漫才届的天才,直接对着晚辈说出“给我写传记”这样的话,未免也太骄傲了吧?从来没有听说过谁与前辈相处应该是这样子。

          再往后读我才明白,神谷是一位多么温柔的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神谷已经不把德永当作晚辈看待。非但如此,他还一种独特的方式照顾着德永幼小敏感的内心,这让德永在不知不觉中受益匪浅。他从来不摆出师傅的架子,更多是以一个拥有强烈影响力的朋友形象与之相处,有时很傻气,有时又很社会。不过,比起正直、严厉地老师,怒其不争地教训不读书也不爱动笔的学生:“高中毕业,没什么文化,脑子又不灵光,还说什么漫才?”神谷师傅让弟子写传记的方式相比,更温和,也更适合德永。正如书中写到的,和神谷聊过后,没有阅读习惯的德永由于不想被小看而想要读书。而且在和神谷分开后,德永立刻去了便利店,买了比以往都贵的笔和本子,心里想着神谷说的“你应该趁着今天看到的事情还没忘带的时候,赶紧写下来”的话,感到暖洋洋的,对写作充满了期待。原来教授别人还可以这样傻气地温柔以待之。

        有时候想想,即使为别人好也没到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步。不为别人着想的好和为别人坏的区别仅仅在于先坏和后坏,而至于如何评判以及如何是否认可也都应该由被授予者自己判断。

        神谷的才能除了超乎常人的洞察力以外,他还是那种绝对不会“道听途说,为己所用”“共鸣至上主义”的人。他对心目中的漫才师,有着独到见解。“太聪明的人做不到,只有真正的傻瓜,坚信自己的信仰有价值的傻瓜,才能成为漫才师。”“有的人压根儿就没感觉自己是漫才师,老老实实地去卖品质优良的蔬菜,这才是漫才中真正的装傻。”对于这两点,神谷用一生进行一贯到底的诠释。德永则凭借独有的“静静地观察别人的眼睛”,记录下这一切,渐渐地也找到了自己的风格。

          神谷的才能除了对漫才师的独到见解以外,他还对漫才创作有一种实践性的推陈出新。“只凭普通与否做判断,岂不是沦落成标新立异的比赛了吗?如果走向另一个极端,完全反对一切新事物,那不是也落成单纯考究技术的比赛吗?假如只关注如何弄好两者的关系的话,岂不落成讲究彼此关系的平衡比赛吗?”“唯一的办法就是变成傻瓜,跟着感觉走,只要判断是否有意思做就行了,不要被其他人的意见所左右。”基于这一点,神谷用一生都在进行着他“激怒大人”的表演。德永则凭借独有的“静静地观察别人的眼睛”,记录着这一切,渐渐地创作出德永才有的搞笑表演。

          但转折又再次出现,新生代艺人开始涌现,单纯创作出给行家看的经典并不能保证经济来源。神谷性格里那种明晰洞察社会却又无法全心全意讨好观众的状态最终把他引向悲剧英雄。


        跨界过来的漫才师又吉没想到会把人物塑造的这么完整,看来跨界军团真的不容小视啊!专业的正规作家快点加油!

          最后想说一句,追求完美的道路,对追求者本身来说并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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