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壮，为什么又没完成作业，你妈妈的电话号码多少？”
某小学五年级一班的教室里，一位身穿格子西服套装，留着披肩卷发的年轻女教师正一脸怒色，前排一个男生表情麻木的低头站在那里。
这个王大壮，并没有像他的名字一样大而壮，反而比同龄人瘦小很多。这是一节自习课，其他同学都在写作业，几个调皮的男生时不时嘻嘻的冲着前排做鬼脸。
“她忙，你给我爸打电话。”
老师由于发怒而微微范红的脸，开始发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快步走出教室。
“王大壮李老师叫你去她办公室。”
大课间，一名女生站在教室门口冲里边喊了一声，转身跑开了。
此时，其他同学都去操场玩了，他一个人在教室里看《查理九世》。
他犹豫了一下，把看了一半的书反扣在桌上，上了三楼。
进了老师办公室，他只看见他妈妈一个人，正一脸焦躁的站在老师办公桌旁。
“王大壮，你这是要气死我啊！老师说你开学这两个多月已经有好多次没完成作业了。”
她一见他，就一把扯着他的衣服拽到面前，大声质问。
“你怎么来了？”
他晃了晃肩上被拽的一边高一边低的校服，眼睛斜向一边，所问非所答。
“老师问你爸要了我的号码，前几次你没完成作业他都知道，三天前他也‘光顾’过学校，都没告诉我，却对老师说他管不了你。你到底为什么不做作业？为了这个家我容易吗？你还不好好学习，我熬到现在都是为了你……”
说着她哽咽了，用手抹了一把眼睛。
“你们整天闹离婚，听见你们的争吵声，我就不愿意做。”
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稚嫩的脸上有了一丝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倔犟和成熟。
这时李老师走了进来，从进门到坐下，她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黑着脸。
“刚去了校长办公室，你们做家长的都管不了，我们学校也无能为力，你们还是给他转学吧。”
“对，对不起李老师，以前我疏忽了他的学习，是我失职，请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他妈妈惊愕于老师的话，近乎哀求。
“不好意思，我也没办法，五年级是小学阶段很关键的一年。现在学校的班级排名都是集团化考核，如果他拖了班上的后腿，我没法向学校领导交代，更没法向全班学生家长交代。”
她看着手里的试卷，语气冷冷的。
……
第二天上午，第二节课刚下，已经在走廊外等候多时的王大壮的妈妈，赶紧笑呵呵的迎上走出教室的李老师。
“实在抱歉李老师，孩子现在这样都是我们做家长的不好。为了他，我和他爸也和解了。孩子是你从一年级就带上来的，调皮，还有很多毛病，让你费了不少心。”
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折起来信封，紧跟在李老师身后，来到走廊楼梯的拐弯处，麻利的塞进她的上衣口袋。
她先是犹豫了一下，接着向四周看了看。然后面部表情稍微丰富了一些说:“我尽力”，上了三楼。
两天后，一位瘦小的男生身体前倾着背一个大书包，走进了五年级一班的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