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几天,热的厉害。我大概是许多年没有经历只是坐在书桌边就要满头大汗的事,汗流下来,便湿了要读的书,觉得这样不好,不想开空调。关了灯,慢慢的在黑夜里静坐。
许多年以来,是这样的独处和黑夜里不眠的思考,使我没有忘记隐约的来处。我的来处和我将要步向的世界都曾长期的困惑过我。何去和何从,是根袛。
曾在无数孤独中思考。而唯有思考,方能配上孤独。它使独处变得深邃而生机盎然,它不言不语,而又妙趣横生,繁花灿烂。它如死谷沉浸在黑白相间的文字中,如黑夜浸泡在彼此的汪洋里。他在岸又永远在水中,他在你前面又永远有着未曾抵达的距离。
我曾以为自己会失去这种功能,而沦落为芸芸之众生。但事实是你曾经爱过,漫然过,拥有过,即使一旦失去和远离,在将成为走肉,变成玩偶,坠落成众生时,你的痛苦会拯救你,这些让你在夜中不眠,孤独中不眠的思考,会强烈地刺痛你的灵魂,让你不堪,让你不甘,让你羞愧于堕落。思考让一个人成为人。
这两年购书颇丰,却时时因为种种,翻书的时间欲少,我情愿在夜中多费时光,也不愿辜负佳辰美景的词句排列。这是死过的人说过的话,没有死过的人,经常有种种美丽的言语,却难以打动自己,并以此生为践。
夜里也热,想到的东西多了,反而觉得渐渐冷却。来路有冰,去则飞雪,而一路的热诚是因对土地行走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