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病,叫肌肤饥渴症。特点是,要么极粘人,喜欢肌肤相触;一种正相反,极端不喜让人碰触。
我是后一种。
12岁时,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我说出的是,就是死了也不让你拉我的手!
那时上小学五年级时,不在自己村里上了,在那个有名的牟二黑地主庄园所在的村里上,距离我们村五里路。
每天,我和晓燕俩下一个大坡,穿过干枯的河床,再上一个大坡,就到学校了。
那年连续下了几天大雨。早上,我俩照常下了坡,走在河床上,忽然听到一种特别低沉的但是很大的“隆隆”声,我们俩四处张望。“水”,我们俩几乎同时喊。撒腿就跑,她个子高,腿长,跑的快,她回头来拉我跑,我甩开了,自己拼了命的跑。等我俩跑回坡上时混浊的水就汹涌着到了脚下了。整个河床都成了一片汪洋。原来是上游水库放水了。
再慢一点,我俩都没命了。多幸运。
她说,刚才要不是我拉着你跑,你都淹死了。我说,我就是淹死了也不用你拉着。
不是赌气,我俩从小一起长大,几乎就没分开过,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拉过手。
即使是今天这样生死存亡的关头。
后来慢慢发现,对别人我也是这样的。从来没有女生间的亲昵的勾肩搭背。我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有人把胳膊放我肩上,我肩一沉就滑下来了,结果也没人愿意和我接近。都嫌我太“唧唧”。
我的皮肤也极其敏感。
上大一时打耳眼,清明节打的,到七月放暑假了还在发炎。我们村打耳眼的媳妇说,带个金的试试吧,再不行就没办法了,这样的皮肤就没见过。姐姐把她的金耳环给我戴了,长好了,但是我的耳朵只能戴金的了,别的一戴就发炎。
在太平洋保险公司上班时一次沙滩上烧烤,几个男的使坏,几个人抓手抓脚抬起一个女的就扔到海里去了。唯独我幸免了。他们主动放下了。据说是因为我的惨叫把他们都吓到了。其实,在他们握紧我手脚的时候,我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刚生孩子时,夏天,我搂着孩子睡着了,迷糊中,感觉妈妈进来了,她在床边站了一会,手放在我身上从上到下滑过。我过电一样乎一下起来了,把妈妈也吓了一跳,我想她只是还把我当个孩子,出于喜爱想摸摸我,就像我经常抚摸我的孩子一样。可是我已经不接受了。
从前太渴望得到的东西,如果总是没有得到,就会以拒绝的形式表示渴望。
有一次课上,正好讨论到这个问题,有人不无担忧的问我,那你和老公怎么办?我真的不忍辜负她的好意,于是,哭着脸咬着牙说,我都是咬紧牙关硬挺着!于是看到她一副你真可怜的脸!
其实我不是对所有的人都拒绝,只是要心理上完全接受一个人才可以。即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心境下也会有不同的变化。
2....对一个孩子来说,父母的拥抱抚摸,同时用温柔的眼神注视或则伴随轻柔的安抚的声音,这对建立孩子的安全感是非常必要的。一个人只有具备了充分的安全感才有胆量探索世界,这种安全感和亲密关系的建立也有助于孩子发展其他的心理能力。皮肤是人体最大的器官,展开有1.5个平方,一块五分硬币大的皮肤上,就有25米长的神经纤维和1000多个神经末梢。
如果我们的皮肤处于饥渴状态,心灵也会陷入孤独的困境。
为着我曾受过的苦不再重复,我在我们幼儿园,特别强调老师和孩子的肢体接触,拉拉手,摸摸脸,摸摸头,拍拍肩膀,已经是我们的习惯和常规。
老师一坐下,就有孩子过来,爬到老师腿上面对面看着老师笑。
玩着玩着走到老师跟前张开小手求抱抱。
抱的多了,老师也会没劲的,于是老师们发明了一个窍门,老师一喊1.2.3孩子就跳起来,老师顺势抱住,这样就省很多力气了。
实在抱不动的。就只能站着搂搂了,或者坐着的时候抱抱。
没有什么比看到孩子们那心满意足绽开的笑脸更美的了。
我没有多大的能量,只是希望困扰我的苦,不在重演!能做一点是一点!
也希望父母们知道,孩子不是吃饱喝足就OK的,精神的养育,心理的建设应该同步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