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乱,开始了。
他们锁住了大门,安保人员被锁在了门外,他们想要冲进来,却被暴乱的人群在楼上警告威胁。
安保人员自然不会在乎他们的生死,但是他们却在乎客人的生死,混乱中,我甚至听到钱老板在楼顶的惊恐呼叫。
难不成方才卓东来跳楼的时候,钱老板在一旁看着,难不成是卓东来想要退出公司,却被钱老板拒绝?可是钱老板为何要拒绝?难不成是想要继续敲诈他的肉体,还是说卓东来掌握了什么信息?
我冷静下来的脑袋瞬间闪过很多想法,可是人群却不让我继续想下去。
他们呼叫着,数年来毫无表情的脸此时好像突然爆发出无比热烈的愤怒,好像是积蓄已久的情感被瞬间释放,释放出狂热无比的混乱。
被奴役的人,和奴役的人,一瞬间便被转换了身份。
楼下的安保人员忌惮于暴徒手上的人质,不敢越雷池一步,我伸头往下面看了一眼,他们已经开始封锁消息,同一个人boss模样人物,已经开始拿着绿色的军用手机开始讲着什么。
大概是呼叫救兵。
在救兵没有到来之前,这个地方,就是我们的。
虽然是大白天,可是客人却依旧不少,很快那些客人便被这里的“工作人员”控制了,他们被撕开面具,拖进“道具室”里,而同一个道具室里面,却冲进去数倍不止的工作人员。
因为伤病的缘故,工作人员总是比客人要多很多,我虽然也很想加入这场盛宴,但是我的身体却不允许我这么做。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要上厕所,便慢慢往厕所的方向走去,我希望我倒厕所之前,我的尿意会被唤醒。
我突然透过窗户瞥见楼顶钱老板的办公室,几个人掐住他的脖子跟下面的安保人员谈判,声音实在是太大,太吵,我有些累了,不想再听。
可是我还是没有能够上厕所,我一进去就发现里面有人在搞事情。
正是楚留香,自从那次事件之后,我便很少再见到他,不知道是他在躲着我,还是我下意识地在躲着他。
此时他拿着一个铁棍,撕开一个猥琐胖子的面具和衣服,只听他狠狠地对那个胖子道:“原来你长这个样子?”
话音刚落便把他的头按下了那种抽式马桶,但是和电视上的不一样,马桶里面的水并不能淹没他的头,只是刚好碰到他的额头。
楚留香抓起他的头发,显然也是没有想到和电视里面的不一样,愤怒下,便把他的头撞向马桶。
剧痛之下,那个胖子嗷嗷大叫,可是这还没完,楚留香抬起手中的铁棒,猛地挥向胖子的小腿处。
破风声中,啪的一声击中脂肪的声音响起。
楚留香是一个会玩的的人,他第一棍打向了他的小腿,这样可以玩很久,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学的。
突然他意识到身后还站着一个人,猛地一转身,他便看见了我正在尿向一个角落,他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讪讪地道:“是...是你啊。”
然后意识到自己手中还抓着铁棍,又补充道:“你...你要不要来?”说着便把铁棍伸向我,而我则很麻利的拉好拉链,摆了摆手,说:“不用了,我只是想来上个厕所。”
我刚走出厕所门,便从里面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声,可是我却并不在乎,因为这栋夜总会大楼一共二十六楼,几乎每一层楼都充斥着这种惊恐的嚎叫声。
我躺在床在,满意的伸了个懒腰。
又有什么事情比排光了膀胱后重新躺在床上更舒服呢?
而这一次,我却一点都不担心门被再一次撞开,冲进来一个陌生的,带着仿真面具的猥琐胖子。
当然,也不全是胖子,刚才我回来的路上便看到一个猥琐的瘦子,只不过那瘦子却被一个人死死地咬住了那里,那人疯狂的抓住了那瘦子,指甲都陷入了他的皮肤,鲜血也渗透进来。
那人是个瞎子,自然不可能一个人对付那瘦子,他的身旁还有好几个人,他们一起制服住了那瘦子。
我第一次见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花满楼如此疯狂,只希望这个疯狂之后,他还有机会冷静下来。
楼顶传来他们谈判的声音,身边也不断传来愤怒惊恐的各式声音,可是我却全然无动于衷,我知道,我解脱的时间快到了,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解脱方式。
我叹了口气,突然想要找点事情做,我睁开眼睛,又一次数着地上的瓷砖数量,虽然我已经数过无数次,知道一共有132块小瓷砖。
但是今天我想要数个干净,因为每一次都有一部分瓷砖被床沿遮住了,于是我站起身子,服下身子,细数着所有的瓷砖数量。
我平日里虽然无聊,但是却不愿意多浪费这精力。
只是这一次也没能如愿,就在我即将数玩的时候,门被一脚踹开,进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