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的光芒忽明忽暗,最终暗了下去,烧碎了的烟草碾在了玻璃的烟灰缸里。
茶靳玄目光微沉——他已经一天没有阖目休息了。在他进入工作状态后就是这样。
揉了揉太阳穴,门轻轻的开了,他的秘书静悄悄的走来,手里端着一杯苦荞茶。
茶放到桌子上后,习衣就准备离开去处理新一天的文件了。
“等一下。”原本疲惫的男人一扫颓然,动口留下了习衣,目光若即若离地看着习衣。
习衣温和驯服地站在前面,玉白色的脸上面带一如既往的笑容,有些被人审视的羞涩。只是眼下的青黑与熬夜熬红的眼眶昭示着他的困倦。
茶靳玄工作了一夜。习衣也陪着他工作了一夜。
看着眼前人温润的笑容,茶靳玄皱了皱眉,开口:
“辛苦了。”你可以去休息一下。之后一句话堵在了嗓子里,不知怎么没有说出来。
他还是不会关心人。
习衣当然知道这只是随口一说。
但看着俊美的男人。习衣目光还是染上笑意,摇摇头:
“不辛苦。还有几份文件要审核。下午四点有一个例会,我去整理一下。”
说完见茶靳玄已经又回到工作状态才轻悄悄地走出去,给他掩好门。
茶靳玄在他走后不久拿起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清香苦涩的口感刺激着大脑,如同那人一个羞涩的笑容,泛着时光的波澜不惊。
放下杯子。是很好的茶啊。黑苦荞沉在杯底,鲜少的几颗轻轻飘在上面,随着角度的倾斜沉沉浮浮。
茶靳玄在工作了一会儿后,接了个电话。
“晚上十点。好。楠园商会所见。”
那边的人还打趣他的正经,说他是不是和美人厮混,一夜未睡。
茶靳玄揉揉头,没说话。那边的人也不自讨没趣,就嘱咐了一句带伴儿,祝愿晚上玩儿得开心就挂了。
放下了电话,看着电话上的即时贴上面清晰隽秀的字迹,唇角微微勾起。
“中午饭——番茄牛腩,米饭,蔬菜沙拉,饮料白开水”
他一向不喜欢人支配他的生活,但对于陪伴他七年的习衣,他给予其足够的自由与包容。
看了一眼表,窗户已经被习衣关上了。茶靳玄又陷入繁忙的工作中。木质的桌子上空了的苦荞茶轻轻放在那里,忙碌的男人知道,不过一会儿,他的小秘书就会帮他清理好,再换上一杯热茶。
生物钟总是强大的可怕。预计到了十二点,茶靳玄就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等待午餐的关顾。
每次在这种时候,他都会无比舒心地觉得有一个照顾他衣食起居,为他忙前顾后的床伴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没错,就是床伴。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
“阿玄。”清丽的声音为房间的寂寥与单调添上了一抹明丽色彩。
习衣微微笑着,长相清秀的脸上被饭菜的热气渲染了渐变的绯红。
闻着熟悉的饭香,茶靳玄却觉得面前的人才是秀色可餐。
他不介意有一道开胃小菜。
饭菜端上了桌子,筷子整齐地搭放在小小的凹槽处。
习衣习惯自己做饭,认为自己做的干净,成本低,每次中午都会做两份,一个带给茶靳玄,一个自己吃。
通常茶靳玄的饭菜比较多,肉菜也色泽更鲜艳一些,很会勾引人的胃口。
两年前他自己带来饭菜吃时,茶靳玄无意间瞧见,然后就被勾引了胃,今后的饭菜都让他多带一份,加奖金。
那时候茶靳玄把习衣的饭夸了几句,习衣可是受宠若惊,脸红红的,面似桃花,让茶靳玄给惦记上了。
所以之后的勾引也就顺理成章,习衣被诱惑得成了他的身下留客。
每日一餐也成了必备项目。
有时候习衣拿着手里的“奖金加薪”有些哭笑不得。其实只要这个人提出来的话,他都会听取,去做的。不然如何从他创业开始,七年一如既往,不离不弃地坚持陪同呢?
想着,思绪不由飘远,可是之后又被身上的毛手毛脚给打断了。
“阿玄。”习衣身体一向敏感,又被茶靳玄精准地抚摸到了敏感点,习衣已经像一滩春水窝在了男人的怀里。
听着猫一样的轻轻哼哼的习衣,茶靳玄笑着含住他的唇。
“别说话,你只要感受就好了。”
习衣目光扯向冒着热气的饭,做着最后的挣扎。殊不知那努力睁大眼睛,眼里雾蒙蒙的样子让人心疼不已,不由好好疼爱一番。
兽性大发的茶靳玄哪里能尝到一点甜味就住手?
他挠了挠身下人的软肉,掀起习衣单薄的白色T恤,找准挺立的红樱,手掌熟捻地揉捏,在他常年不见光的白皙皮肤上留下点点红痕。
看着原本固执的眼睛渐渐迷茫,他恶劣地笑着,口气危险诱惑:
“阿衣,我可不喜欢浅尝辄止,我喜欢深入浅出。用你的身体取悦我,好不好?”
说完,不许习衣拒绝,狰狞的巨物很快就摆在了他的眼前。
男人居高临下,表情是习衣熟悉的狂傲与引诱。
“含住它。”
习衣听话地张嘴。
一番运动之后,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
茶靳玄事后喜欢抽上一根烟,表情是对方才的回味。
习衣也不再害羞,他将身上凌乱翻起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脖颈上的几点红痕却是怎么也遮不掉,免不了又被同事一番猜忌遐想。
茶靳玄在性事上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强势,习衣也奈何不了他,只能痛并快乐地承受。
习衣准备热一下饭菜。饭菜凉了有一会儿了,热热恐怕会影响口感。习衣皱了一下眉,余光却瞥见沐浴在淡淡金光下宛如神祗的男人。习衣可以很肯定的说他喜欢茶靳玄绝不是因为脸,可这么多年过去,每每看到男人的脸他都会不自觉地心动。男人的确长了张好皮囊。
“我去热一下饭菜。”被习衣打开的窗户带走了屋子里的麝香,旖旎的停留在茶靳玄捏着烟的指尖。
那手修长,骨节分明。即使是碾烟的动作也做得赏心悦目,让人心跳加速。
习衣走得有些仓皇。像受惊的兔子。
茶靳玄扔了最后一小截烟,目光眷眷,身体回味着在习衣身体里的味道。
没过一会儿,饭菜热好了,两人坐在一起凑活着吃了一些,习衣给茶靳玄换了一杯新的茶水就去忙着做文件了。
茶靳玄也收拾了桌面,看了一眼手表——3:47。快开会了。
身为理事长茶靳玄一向是提前十分钟坐在开会的主位上,好起到表率以及威压作用的。
男人站起身,剪裁合体的西装从肩到脚完美地包裹着健美的身材。清洗干净后的淡淡肥皂香气窜到他的鼻子里。
很迷人的香气。茶靳玄眯眼看着身后的书柜,手指不做停留地抽走了书架上的文件——不久前习衣送来的,带着打印后的印刷味儿,还有一股薄荷味儿。
茶靳玄没有翻看——他很信任习衣。
将文件夹到笔记本里面,茶靳玄快步走出办公室,来到会议室。
习衣还没过来,不一会儿,人就都陆陆续续凑齐了。
坐在主座上的男人气势恢宏,有着长期上位者的气魄,让人信服。
短短半小时过去。下座的人就已经汗流浃背,代表来的人也是赞不绝口,合作必然是成了。
茶靳玄起身,目光低垂,静静站在门口送着代表的人,大会议室很快就清空了,习衣安静地站在他旁边,相比不久之前,捂了一件立领的大衣。
现在是秋天,还有点浮动的燥热。会议室开着,窗户也通着风,茶靳玄看了看外面的层层树叶。一棵老树长的很大,枝叉渐渐包裹了大楼。
习衣静静地看着茶靳玄。
男人嘴角微勾,揉了揉小兔子毛绒绒的头。
“热不热?”习衣摇摇头,感受着男人手掌的热度,脸微微一红。
“晚上有个饭局,你陪我去。”
习衣点点头,腼腆笑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