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丢”的演说
第一次丢东西是在十年前。那时我刚毕业,月工资240元,一个半月的工资买了辆自行车。腊月二十九赶年集,我带妹妹去买衣服,不舍得用我的小轮新车载人,便与邻居婶婶换了辆大轮自行车。到了卖衣服的地方,我们便挑选衣服,车子放在身后,我不时回头看看。可当我再一转身时,车子不见了!好象只有一转身的工夫。我和妹妹慌慌张张地找遍了整条街也没找见。大街上人那么多,那么挤,可谁也没有见到有人偷走我们的车子,谁也不能帮我们找回车子。一种无助无望的感觉一下子包围了我。
回家后,我的新车子就给了邻居婶婶。那年的春节,我在极力掩饰的心疼中度过。
第二次丢东西也是在集上。我把“羽西”小钱包挂在车把上去买毛桃。我在摊子前挑桃,自行车放在身后,连一米的距离都没有。等摊主称桃时,我转身取包拿钱,包不见了!又是一转眼的工夫。我的这段记忆里,太阳很苍白,人来人往的大街似乎空荡荡的,好象只有我孤身一人茫然地站在街头。
我又一次经历了那种无助无望的感觉。
昨天下午,我第三次丢了东西,这次是我最想跟你们说说的,尽管只丢了两个影碟片子。
下午四点半左右,春风很温柔,阳光很和媚。从幼儿园接上儿子和朋友的女儿文乐便去了那个高坡。坡不算陡,土很干松,每次来这儿孩子们都爬上爬下玩得很欢腾。我将自行车放到小路边,文乐的红色外衣和影碟盒子放在车后座上,盒子很精致,里面装了两个“阿笨猫”的影碟,是文乐带给小朋友看的。我站在高坡上,坡上是两个欢闹的孩子,坡下是通向村子的静静的小路。
后来,当我突然转身面朝小路时,看到了一前一后两个骑自行车飞驶而过的孩子和在自行车前面七八米远飘落的红衣服。我没有喊他们停下,虽然直觉告诉我他们可能拿走了那个盒子。奔下高坡,捡起衣服,环顾四周,我证实了那个猜测。从校服和放学时间判断,他们是我们学校初二或初三的学生。
两个开心的小朋友没有了观众,也凑过来了。我对孩子们说,影碟让学生哥哥借去了,看完后会还回来。小文乐一听就不高兴了,“阿姨,为什么不问问我同意不同意呢?影碟又不是你的!”我无话可说。只一会儿,他们就又快乐地跑走了,我一个人满腹心事地注意着村口和北边的大路。我想,他们匆忙吃过晚饭后还会返校上晚自习的。果然,大约20分钟后,那两个孩子绕过我们在村北边的大路上过去了。仍是一前一后,不同的是前一个孩子把校服放在车筐里了,但我能看见。与我隔了有100米的距离,在我的注视中向学校飞驰而去。我不能喊出一个字,我不知道该怎么喊,我的心悲哀起来了!
把文乐送回家,她一进门就哭喊起来:“妈妈,阿姨把我的阿笨猫送人了。我要我的阿笨猫!呜呜呜!”在孩子不加掩饰的悲痛中,我眼前又闪过了那两个得意的飞驰的初中学生。我的悲哀又来了:我们丢的是影碟,不值什么,可我的中学生啊,你们拿了影碟,又丢了什么呢?
比较三次丢东西,最让我的心疼痛的是这一次。作为一名教师一名母亲,面对这样的现象束手无策,我丢了什么?我的、我们大家的学校教育家庭教育又丢了什么呢?
今天在课堂上,我以口头话题作文“丢”给我即将毕业的初四学生讲了以上三段经历。最后我告诉他们,孩子们,当你们走上社会,面对形形色色的诱惑,面对伸手可得的利益,面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时,你们一定要记住老师的嘱咐:
我们可以丢自行车可以丢钱包可以丢了某种愿望,但我们绝不能丢了人品、丢了良心!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