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不太熟悉夹竹桃,只是到了上海才发现它是这样的无处不在……
最初见到夹竹桃是在浦东的世纪公园里,我亲眼看到它们成片成片地拥挤在路的两旁,密不透风地形成了一堆堆叶的世界、花的海洋。不像白玉兰长成高高大大树的模样,然后一朵、两朵,清清爽爽地开放在枝头。也不像小小的菊花、牡丹,一棵、两棵的小枝丫顶着一大朵花儿,在风中兀自开放。
翻阅了有关典籍才弄清楚,夹竹桃原产自印度、伊朗,又名红花夹竹桃、柳叶桃、半年红,属于夹竹桃科,是常绿大灌木,在长江流域以南一般都露天栽培,北方多盆栽。其花似桃,叶像竹,一年四季,常青不改。从 春到夏到秋,花开花落,此起彼伏。迎着春风、冒着暴雨、顶着烈日,吐艳争芳,在平凡中见伟大,在朴实中饱含坚韧。
夹竹桃的叶长得很有意思。三片叶子组成一个小组,环绕枝条,从同一个地方向外生长。夹竹桃的叶子是长长的披针形,叶的边缘非常光滑,叶子上主脉从叶柄笔直地长到叶尖,众多支脉则从主脉上生出,横向排列得整整齐齐。夹竹桃的叶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腊”。这层腊替叶保水、保温,使植物能够抵御严寒。所以,夹竹桃不怕寒冷,在冬季,照样绿姿不改。
夹竹桃的花有香气。其花色桃红、深红或白色,单瓣或重瓣,集中长在枝条的顶端,聚集在一起好似张开的伞。花的形状像漏斗,花瓣相互重叠,有红色和白色两种,其中,红色是它自然的色彩,“白色”是人工长期培育造就的新品种。夹竹桃花期很长,从4月~12月都能开花、结果,是花卉家族中开花时间最长的一种花,至于夹竹桃的果实,可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是个桃形,它是一个与众不同的长柱形。人们喜爱夹竹桃,不仅喜爱它的四季常绿、三季花开,香气连绵,更喜爱它的卓越品质:默默无闻、坚韧不拔。
夹竹桃朴实,但并不代表它人畜无害。它的叶、花和树皮都有剧毒,茎叶可以用来制造杀虫剂,误食能致命。人不能随便采摘它,昆虫更不敢冒然进犯。此外,夹竹桃对二氧化硫、氯气、气化氢等有毒气体有较强的抵抗能力,可以栽种到环境污染比较严重的地方,净化、美化人类生存的环境。所以,人们常说夹竹桃是坚韧的绿色环保战士。
知道了夹竹桃的品性之后,我才真正喜爱上了这种花叶繁茂的植物。上海是一个夹竹桃随处可见的城市,大街小巷都能看到它的影子,当你心不在焉地走在街头,冷不丁地就会有一大堆一大堆的夹竹桃从街巷深处伸了出来,一枝枝一朵朵簇拥地迎向你灿烂地盛开着,仿佛一个没心没肺的俏丫头,扎着两只羊角辫,正眼睁睁地期待着你的拂爱。
七月的上海,正是夹竹桃狂放的季节,红的花、白的花,尽情地盛开在枝头,让你感受到这个季节的春情和这个城市的勃发。在这个人人都紧紧张张仿佛时时刻刻都“赶着去救火一般”的城市里,它们则是最尽情最轻松的一族,一枝枝你拥着我我扶着你,簇拥地怒放在路旁,俨然一道绚烂的风景。
暂住的这幢老洋房的门口,也有一簇夹竹桃,只是开得比路旁的要含蓄许多,因为花和叶的繁茂而显得很低垂,仿佛初长成的少女,包含着娇羞和妩媚,让你领略着夹竹桃的又一种风情。
晚饭后,再一次走过静安公园三号门边,又是冷不丁的一大堆夹竹桃从公园里伸了出来,就像是早已熟识的朋友,对着你热情地打着招呼,说着知心的话儿。随着天气渐热,暑气渐盛,上海的夹竹桃有些渐开渐衰的迹象,花不盛,色亦不浓,但依旧尽情地开放着,仿佛要把攒足了的一树的精气神都要释放得透彻干净,好让你在它不再盛开的日子里,依然能想起它尽情盛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