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上课蛮喜欢坐在窗边,或许那些平时无暇在我眼眸过多停留的风景,能给我一份难得的静谧。
透过窗户,窗台平整的切线,横断了银杏树,余下来的几簇鹅黄树梢,衬着红瓦白墙,成为了教学楼间再自然不过的点缀,将视线继续投向远方,不知道是本就如此,还是玻璃模糊了自己,天空如纸一般白得简单明丽。
人生留白,大抵如此。
上下课总是会人头攒动,就如同生活在蜂巢里的蜜蜂,我甚至感觉脚上迈出的步伐都是为了迎合人群。
但毫无疑问他们才是生活的幸运儿,有什么事情总是能一呼百应,而那一份简单的幸福感便随之而来——首先需要泯然众人,随后就能无师自通,自得其乐。
记忆原本如同被鹅卵石所阻塞的河道,仅是偶然从缝隙间渗出一丝水渍,但有天晚上,那缝隙似乎被无形双手所开凿,记忆的长河在我脑海中款款而过,如同欣赏一部自演的默片。
在辗转反侧中,我终于明白,过去的自我,给了我今天,怎样的枷锁。
从某种意义来讲,人生的确是被注定的,但不是天命,而是人为,你所走过的每一步,都是凭借着上一步的基础。
难以置信的是,我这种离群索居的习惯是天生的,不同于新闻报道中的童年有过阴影,遭受过极端暴力,进而导致长大之后行为出现偏差,我全然没有。
我就是习惯在热闹的人群中,保有一份自己的宁静。
小学体育课上,印象中老师会先让我们围着学校跑圈,说来好笑,当时我蛮喜欢出风头的,会想着要抢第一。
做完老师安排的事情,就是自由活动的时间,足球、篮球、乒乓、羽毛,各种游戏都有,不过我好像都不怎么喜欢,不想动弹,即使参与进去不久也要索然无味。
所以杵在一旁看着他们玩,随意地点评一下,邀同伴绕着校园走一走,偷摸到校门口晃一晃,倒是成为了日常。
印象最深的场景,一个小男孩坐在升旗台的边缘,两条腿不时地晃悠,用脚后跟敲击瓷砖,然后借着反冲力弹起;嘴里可能还会嚼着小零食或者棒棒糖。(到这里想起了一件童年巨大的怨念,我不会吹泡泡糖,不会,不!叼着棒棒糖明明也很酷!很酷,酷……)
身后不远处的半空,是迎风招展的国旗;身前的同伴各有各的玩闹方式,看到有趣的一幕,我也会露出微笑,收获一份喜悦。视线再向前延伸,跨越学校的围墙,是流淌不息的滚滚长江,连绵青山,高远蓝天……
等坐烦了,一个自认为帅气的翻身,便跳下升旗台,又四处聊聊逛逛。
很多事情暂且不表,又不是写回忆录。
在我17岁的时候,遇见了一位爱笑的女生。在此之前,我从没有意识到,我活在一个怎样的,由自己思想所认知的世界。
在那之后的这几年里,我数次试图找寻当时的感受,我隐约知道这对我会有很大的影响。时至今日,我才明白,那种微笑对我有着怎样的意义!
如果说书籍和知识是在,不断帮助我内在的精神向外突破,那种微笑的意义就是外在世界的刺激。当两者持续不断的碰撞,终于产生了一个缺口。
现在,我能站在世界与自我意识的交界处,看向里面,走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