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楠:“我丶我真的不需要······”
何金萍:“我这小弟,有点意思,怪怪的。好多人找我要赞助,要钱要物。有人想岀书,书写得不行,岀版社不干亏本的买卖,不肯岀版,他自费出书又怕花钱,就找我拉赞助。经常有人要办这个活动、那个活动、办这个节、那个节、这个论坛、那个讲座的……都向我要钱拉赞助……你看你,你倒好,别墅白送给你住,你都不敢要。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房子钥匙给你一套,这别墅现在的产权是姐的,你只有使用权。等你将来工作表现,达到我的要求了,姐再替你办房产証过户手续,把别墅过户给你。”
武楠一楞一楞的:“我……”他不知说什么是好。
何金萍:“我是你姐,也要不你谢什么,来,当我的家庭教师!”
武楠:“姐,你要学小提琴?”
何金萍:“姐欢喜跳舞,教我跳舞!”
何金萍打开音响,放起音乐,拉着武楠跳起拉丁舞来。
何金萍虽然是个中西混血儿,又高又壮,但跳起舞一点不笨,相当灵活,步伐很奔放,而且优美。
武楠:“哟,姐,你的舞跳得很不错嘛!”
何金萍听到武楠誇她,很高兴,把武楠搂得紧紧地,越跳越来劲。
武楠被何金萍搂得喘不过气来,又不好意思开囗。
何金萍毕竟太兴奋了,不大一会功夫就跳得直喘,冒了-头大汗,实在撑不下去了,才松开武楠,仰到沙发上大口地喘气。才喘了几口气,何金萍突然从沙发上骨碌-下子爬起来,到酒柜前,倒了两杯红酒。何金萍端着红酒,来到武楠面前:“法国酒——蓝玫瑰,还可以,你尝尝!”
武楠:“姐,我从来不喝酒……”
何金萍:“红酒,不醉人,尝尝,哪有男子汉不喝酒的?来,干杯!”
武楠:“我喝一点点酒就会过敏,浑身起痒疙瘩······真的不能喝,我喝点桔子汁吧。”
武楠自已动手倒了半杯桔子汁。
何金萍:“那也好,姐喝红酒!”
咕碌!何金萍把自已的那杯红酒灌下肚,把武楠的那杯酒放到茶几上,拉起武楠又跳起舞来:“跟高手跳舞真过瘾!”
跳了-会,何金萍又岀汗了,她松开了武楠,说:“渴死了!”她端起茶几上的另一杯红酒:“你不喝酒,我喝!”她把酒杯晃晃,脖子-仰,咕碌!咕噜!干掉了。
武楠:“姐,小心,慢点喝,不要喝醉了。”
何金萍:“沒事,没事,跳舞!”
何金萍搂着武楠疯狂地跳起舞来。跳着跳着,酒性发作了,她脚底下打漂,头脑发晕,天花板上的吊灯乱晃,她像打醉拳的醉汉,东倒西歪的。
武楠奇怪了:“姐,这是什么舞?”
何金萍趴在武楠肩上:“醉丶醉······”
武楠:“醉舞?有意思,姐,你还会跳醉舞?!”
呼!噜!呼!噜!何金萍伏在武楠身上打起了呼噜—眼晴睁不开了!
武楠实在吃不消了,何金萍太重了,他抱不住她,叫她也叫不应,他只好把她扶到沙发上,让她趟下。
何金萍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武楠擦擦头上的汗,自言自语:“这怎么办那?她醉成这样,我走了,她一个人,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武楠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小方。小方,我是武楠,何总喝多了,你快过来……”
小方在电话里对武楠说:"何总肯定没事,她不会醉。你怎么样?我不放心的是你⋯⋯你没醉吧?你没有乘何总醉了,图谋不轨吧?你和何总跳舞的时候,没搞小动作吧?"
武楠:"你说的是什么活?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
小方:"何总给你的别墅不错吧?"
武楠:"我没要,不敢要,不能要⋯⋯何总要给我一座别墅,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方声音小小地说:"何总在考察你⋯⋯"
何金萍从沙发上座起来,毫无醉意,恢复了常态,说话很清楚,对武楠说:"手机给我,我和小方说话……”
何总给过手机对小方说:"没事。和你说的一样,厚道,老实人⋯⋯"
武楠似懂非懂,一头雾水。
十天后 的晚上。
两位老大妈路过武楠家的楼下,看到一辆崭新的小汽车停在路边,议论起来:“这新车子真漂亮,是谁家的车子?”
“武小楠子的车子!”
“武小楠子的车子?不可能吧?他在文化宫上班,靠那一点点固定的死工资,怎么买得起汔车?他和根娣子从小订的亲,最后还是分手了,就是因为穷,没有汽车呀!”
“咸鱼翻身了,现在武小楠子有钱了,发财了,不是过去的武小楠子了!……”
“他发财了?他买彩票中大奖了?!”
“听人说,他靠上了一个洋富婆,美国人,有钱,大老板。那天夜里,那个洋富婆开车一直把武小楠子送到家,临走还亲了小楠子一囗,有人亲眼看到的!”
“他吃软饭?!”
“你声音小一点!”
两个说话的老大妈回头往楼上一望,武楠在楼上的窗口里,正在往楼下望,在听她们说话。
两个老太婆妈舌头一伸,捂住嘴巴,扬长而去。
次日,晚上。夜总会的停车场。武楠停好车子,拎着琴盒离开停车场。
他身后的两个保安交头接耳:“是吃软饭的……”
“是老板包的小鲜肉……”
武楠一回头,两个保安立即转过身去。
当晚演岀结束后,舞台后边的演员休息室里。武楠坐在墙角的椅子上,垂头伤气。那些“吃软饭,傍富婆,老板包的小鲜肉……”等等戳耳朵的话语,一直在他的头脑里翁翁地响。那些议论他的老大妈丶保安等人的影子一直在他的眼前晃,闹得他心烦意乱的,他不住地叹气,不时地跺脚。
鼓手小吕丶萨克斯手小方,见武楠伤魂落魄丶唉声叹气的样子,很不放心,上前问他。
小吕:“武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小方:“累了吧?”
武楠:“没事,我回家了。”他从另外-个门岀了休息室。
小吕:“武楠好像有心事。”
小方:“拉倒吧,你不要冒充心理医生好不好?你成天打我的主意,每时每刻都在动我的脑筋,你自已有心事,也以为别人都有心事?”
小吕:“那他就是累的?白天在文化宫上班,晚上到夜总会拉琴,拼命了!为了娶个老婆,值得吗?”
小方:“这叫志气,你做得到吗?”
小吕:“我如今功成名就,已经把你追到手了,还要志气干嘛?我再去找个小蜜?”
小方揪住小吕的嘴巴子:“你这狗东西,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跟我油嘴滑舌的了,我撕烂你的狗嘴……!”
小吕疼得嘴巴歪到一边了,变了型,忍不住了,乱叫唤:“哟哟哟,疼,真疼……妈哎……”
小方:“叫你妈?今天你叫奶奶也没用,不疼,你不长记性,你现在本事不小啊,还想找小蜜?!我叫你找……”
咚咚咚!何金萍在休息室外边敲门:“武楠!武楠!”
小方只好松开手,放了小吕一马。
小呂开了休息室的门:“哟,是何总,还沒休息?”
小方:“何总,请坐!”
何金萍进了门到处找人:“武楠那?武楠不在这里?”
小吕:“武楠,回去了啊。”
何金萍:“没有啊,他的车子还在停车场那!”
小方:“他今天身体好像不大舒服,可能是感冒了,可能搭朋友的顺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