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二摇摇晃晃走出迪斯高时,王二迷迷糊糊的给我说了一句:郭小三,我还是处男。我怀疑我是听错了,他应该说:郭小三我不是处男。我19岁就不是处男了,王二今年27了还是处男,除非我脑壳短路了、神精错乱了也许会相信他还是处男。可我现在只是喝了点酒,而且还没喝醉,就能相信如此低级弱智的话?如果要证明王二是处男,有以下几个条件:一、王二是个太监;二、王二性无能;三、天下没有女人。以上三点我都不能证明,所以我也无法证明王二是个处男。
王二,生于七十年代末,河南人,都说河南人坏,但王二老实,厚道,重感情,还一点特别好,不花心,见了女孩子还脸红。我认识王二的时候他是修单车的,现在他还是修单车的,那时他没有老婆没有女朋友没有情人,现在依然是光棍一条。对于我总是带不同的女人回家这件事(王二住在一楼,开个修单车的店铺),王二十分不理解,用他的话来说:女人都瞎了眼,我长的小眼睛,小嘴巴,斯斯文文,没一点男人味,还有女人会喜欢这样的。我回家照了照满是灰尘的镜子,王二说的一点不错,我太没男人味,不像王二高大威猛,一个能打我三。也许由于是长期性压抑的原因,王二的脸上现在还冒着旺盛的青春痘,常做出一些让我们看来无法理解的行为,比如走在大街上常会突然大喊一声,行上的目光马上全部集中过来,搞的我都不好意思,有时候他会挽着你的胳膊,轻轻蹭你,若是换成一个不算太丑的女人对我这样,我会喜欢,但高大威猛的王二对我如此,总让我有种错乱想吐的的感觉,类似情况,不胜枚举。这大概都是性压抑造成的,从我认识王二来,从没见过他碰过任何女人,但也不能这样饥不择食啊?
经过我几年来长期的言传身教,王二终于决定要追一个女孩子,此时他已经26岁了,春天是不是来的晚了一点。那个女孩子在商场的服装专柜上班,看上去挺小巧玲珑,和王二的高大威猛相映成趣,天作之合,但还给了我一点感觉就是清高,似乎看不上王二,看不上王二的原因我想应该是她嫌弃王二是个修单车的,王二虽然是修单车的,但一点不土,换上西装打上领带,我发誓无数的富姐们都会投怀送抱,关键的是王二比较木讷,不会说话,这就好比一个高大英俊的帅哥是个哑吧,不会说话就失去了一半功力,试想说话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话说的好可以把死人说活,把恩爱的小两口说的支离破碎,把漂亮美女说的心甘情愿上你的贼床。两个人坐在咖啡厅里,谁也不说一句话,再好的气氛也被破坏了,所以男女之间是需要用语言来调情的,一个男人长的丑无所谓,但嘴巴一定要漂亮,没听人家说过一句话吗?男人之美就在于说谎说的白日见鬼。
王二此刻和我当年初恋一样,对女孩子不甚了解不知所措,总是问我该怎么办。哎,感情的事不是教教就会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感情,模仿别人的那只能叫做滥情,王二怎么会是一个滥情的人呢?王二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整理的干干净净,去接那女孩子下班,吃饭,送礼物,但我发现好像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倒是王二脸上的青春痘更旺盛了,每个都精神饱满,欲破脸皮,往外流油,像纯情少女见到英俊潇洒的王子,欲迎又止,冲不破心理那道防线。
半年后两个人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可能是小姑娘被王二的一片痴情所打动。清风朗月的公园之夜,是发生浪漫故事的场所。王二和那女孩子坐在长椅上,中间隔了大半米的距离,似乎中间有个地雷,谁不小心动了就会爆炸。王二说:你知道吗?我会看手相。我认为王二这样老土的方法也太落后了,要是我就直接上去拉住她的手。女孩子说是吗?那你给我看看。26年了,王二就是等的这一刹那,女孩子的纤纤细手伸过来,你勾魂的小鬼,王二哆哆嗦嗦把自己的大手迎上去,轻轻捏在手中,女孩子的手在王二眼中已经不只是手那么简单了,那是一件稀世珍贵,是世人皆想得到的,但却被走了狗屎运的王二得到了。王二捏着女孩子的小手半天不说话,怔怔的欣赏着,似乎要把手上的每个细胞都看清。大半天王二终于吐出一句话:你的手是我见过最美的。我认为王二这句话纯属脱了裤子放屁,没见过太阳的狗见了太阳还以为是怪物呢,汪汪大叫,何况是没见过女人手的王二当然会认为这是最美的了。
捏手事件后,王二终于摸出了一点门道,女孩子是要逗是要哄的。一下子王二就对自己有了信心,春光满面,似乎比进了女儿国的男人还受欢迎。一个月后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接吻,王二说那是多么激动的事啊,心都差点跳出来,蹦到人家嘴里。根据王二的进述,又是一个清风朗月的夜晚,不过这次是在海边,看不出王二还真是浪漫的人。有了上一次拉手的经验,王二轻车熟路就牵起女孩子的手,在海边来回走了九遍,最后坐在沙滩上,女孩子的头靠在王二怀里,王二激情难耐还创作了一首诗:
从此刻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牵手,佳人,看海听风
从明天起,关心房子和汽车
我只会修单车,面朝马路,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请每一个朋友喝酒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我不否认王二这首诗所表现出来的才华横溢,只是我觉得这首诗太不附当时的情调,如果王二当时来一首: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之类,恐怕那晚王二的处男生涯就要划上句号了。言归正传,女孩子没想到王二还会改编海子的诗,不禁另眼向看,换一种角度来思考修单车这个问题,文学家都是落迫的,王二至少还会修理单车,不会饿死,跟了他也不错,一不小心成了文学泰斗,更是春光无限啊。于是轻轻的说:王二,你没有没闻到一种香味?王二傻愣愣的说:没有啊,只是闻到你洗发水的香味了。女孩子当时心里一定在骂:这个傻比,老娘都说这么明白了,难道还要我脱光了勾引你不成啊。心虽如此想,可不能这么表露出来。“那你把嘴伸过来”,王二就把嘴凑过去,女孩在他嘴上轻轻吻了一下,王二立马中了电,脑子短路,CPU烧坏,脑子一片空白了。女孩看着王二,呵呵的笑,王二回味了千百遍,终于鼓起勇气吻了上去,至此,王二的初吻算是献了出去。
从追女孩子到拉手用了半年时间,从拉手到接吻用了一个月时间,从接吻到上床用了三天时间。由此可见,一个人一旦开了窃,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特别是王二这种长期性压抑的人,沉默了26年的小弟弟终于拨开天日,见到了另一翻风景,这次第,岂一个爽字了得?于是乎王二天天和女孩子泡在一起,单车都不修了,有一天我看到那女孩子走路一拐一拐的,以为是王二床上威猛所致,真是佩服啊,后来才知道那是她走路不小心扭了脚。有了异性没了人性,王二也不来找我了,我一点不怪王二,因为我解决不了他性压抑的问题,但那女孩子可以,所以也是情有可原。激情过后是归于平淡的,王二恢复了正常,开始修单车,没事时找我喝酒。喝酒的时候就问我:郭小三,你搞过多少女人了?我说我也记不清楚了?那每个女人的感觉是不是都不同?我哈哈大笑。看来王二真是开窃了,女人多么像毒品,王二领略到了女人带来的乐趣,但这片风景很快就看透了,已经不过瘾了,像吸毒一样开始只是搞点摇头丸,慢慢就是K粉,再就是注射。他问我笑什么,我说你每天吃饭感觉相同吗?王二不说话了,只喝酒。
和这个女孩子相识到上床到分手,王二整整用了一年零八天的时间,在我看来太长了,一年零八天我差不多能换十二个女朋友。分手后的王二没有一点伤心,更没有了处男时代的不良症状,这点我是很开心的。此时的王二已经27岁了,他把27岁以来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寻找女人身上。付出总有回报,何况这座城市的寂寞女人又如此的多,王二真是如鱼得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个月就泡到了三个,让我都自叹何如啊!几乎每一个女孩子都逃不过王二的手掌,不管那女人开始如何难追,到最后都是王二步步为营,女人节节败退。
王二的青春痘早不见了踪影,王二的女人们也不见了踪影,可总是和我说着一句话:没意思,他妈的郁闷。然后像个看透红尘的得道高僧,看着过往的女人摇头。我说:王二,最近怎么没见你泡妞?他说有啥意思啊,女人还不就是那样,两个乳房一条沟。走,我们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