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豆瓣上,有7万多人为小说《杀死一只知更鸟》打出了9.2分的高分,这是一本我觉得看10遍都不嫌多的小说。
身为律师的父亲阿迪克斯,对儿子杰姆和女儿斯库特平等、民主,同时满怀爱意的教育方式感动了无数读者。
同时,在这部讲述孩子成长的小说中,怪人拉德利作为故事的副线,一直暗暗牵引着故事走向,看到最后才明白:奇怪的不是怪人拉德利,而是人心。
01.怪人拉德利的前半生
阿瑟·拉德利自小就生活在一个与常人不同的家庭里,父亲老拉德利和母亲拉德利夫人为人孤僻,不爱出门社交,好像也没有正经工作,一家子不合群的行为常常惹人非议。
不管在哪个时代,跟别人不一样就是你的错。从众心理影响着梅科姆镇上每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和行为规范,也为拉德利一生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命运的巨变发生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拉德利跟镇民眼中“不三不四”的坎宁安家的孩子玩,开车在镇广场上兜圈子,还把出来阻拦的治安员锁了起来。
本来是少年玩闹的顽劣行为,没想到这群众人眼中的“不良少年”竟被带上了法庭。
拉德利被以行为不检、扰乱治安、人身攻击和伤害的罪名起诉,罪名中甚至还有一条荒谬的侮辱妇女,理由是他们在广场上的叫骂声足以传到镇上每位妇女的耳朵里。
少年时期的顽劣行为加上人们习以为常的偏见,将拉德利送上了即将断送自己一生的法庭。
法庭判他去州立工读学校就读,到这里,拉德利本来还有融入社会的机会,然而,父亲老拉德利对名誉的看重彻底将他监禁了起来。
因为觉得拉德利家族不能出这等“坐牢”般的事情,老拉德利向法庭求情,将拉德利去工读学校的判决改成圈禁在家,从此拉德利便一直被禁锢在家中,没出过门。
经历了人心险恶,由身至心的不间断打击,使得拉德利渐渐变得敏感寡言,越来越惧怕外面的世界,只有身处在黑暗中,才能让他感到安全。
与常人不同的家庭背景让拉德利一家在镇上不受待见,加上社会的偏见以及父亲对名誉的过分看重,彻底断送了拉德利生活在阳光下的正常人生,他变成了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幽灵。
02.在怪人的枷锁下,他选择做一只知更鸟
作为一个怪人,偏离事实的奇怪传闻自然少不了。
多年后,足不出户的拉德利已经被孩子们想象成可怕的怪胎模样,仿佛谁靠近他都难逃一死。
孩子们怕他,同时也对他无比好奇。
正处在对世上的事物有着强烈探索欲望的时期,杰姆、斯库特和迪尔3个小孩对怪人拉德利简直好奇到爆炸。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拉德利的房子,甚至进到屋里探索,然后被吓得落荒而逃,杰姆甚至把裤子都落在那里,孩子们更证实了拉德利是个可怕的怪人的传言。
若不是后面因为尤厄尔卑鄙的复仇,拉德利出手相救,孩子们将永远不知道,这个看起来苍白瘦弱的男子,是多么温柔善良的一个人。
那些他们在树洞中收到的礼物:口香糖、用香皂刻成的娃娃、坏了的怀表加表链、吉祥币,还有杰姆那条修补得歪歪扭扭的裤子、莫迪小姐家失火那晚的毯子,以及两兄妹的生命,怪人拉德利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对孩子们好。
书中有一句话:
“知更鸟只是哼唱美妙的音乐供人们欣赏,什么坏事也不做。……所以杀死一只知更鸟是犯罪。”
被父亲老拉德利扼杀的象征自由天性的知更鸟陨落,拉德利心中那只善良、正义的知更鸟,仍在坚强地引吭高歌。
在心理学中,规范性社会影响是影响人们最多也最深的一种影响。人们在这样的影响中寻求获得社会的认可,避免遭受到社会的挤压,尽量活得像大众意义上的“正常”。
规范性社会影响很大程度上帮助稳定了社会秩序,但也会在一些问题上做出错误的选择,比如利益,比如价值观。
阿迪克斯说:“我在接受他人之前,首先要接受自己。有一种东西不能遵循从众原则,那就是人的良心。”
也许正是因为看透了这个世界多得是不符良心的事情,多得是只顾自身利益的人,拉德利才会极少走出家门,而是选择继续做一个怪人,守护自己的一片净土。
从被父亲逼着成为一个少数派,到自己选择成为遵循自己的良心的少数派,拉德利在众人怪异的眼光中,成为了一只吟唱动人歌曲的知更鸟。
03.聪明是一种天赋,善良却是一种选择
“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东野圭吾的这句话,我理解为太阳至明至亮不可直视,人心至暗至深难以直视。
人心是这世界上最坏的东西,也是最好的东西。
这世上不乏聪明人,却缺聪明的好人。
尤厄尔满肚子的算计,不用来努力挣钱,让住在垃圾场的孩子们过上正常的生活;尽是用来算计和报复,在对黑人的偏见和狭隘的心胸之下,那称不上多的聪明劲反而拖累了他,让他死在了自己的报复之中。
而整个故事中最有理由变坏的怪人拉德利,却仍善良地在黑暗中生活着,甚至用自己的善良,救下了2个孩子的命。
这两人的遭遇,充分地告诉我们一件事情:聪明是一种天赋,善良却是一种选择。
做人可以不聪明,但万万不能不善良。
如果说聪明决定了一个人成就的高度,那么善良则决定了一个人落魄的限度。
成功时,山顶风光无限好,但只有在落魄时,善良的品质才能帮你度过难关,东山再起。
故事中《灰色幽灵》这本书出现了多次,在故事的尾声,斯库特跟阿迪克斯说着斯托纳小子:“后来他们终于见到了他,这才知道他根本没有做过哪些坏事……阿迪克斯,他其实是个非常善良的人……”
书中的斯托纳小子其实就是故事中的拉德利,他们都被传言坏事做尽,但只要稍微了解他们的人就知道,他们其实是非常善良的人。
就像阿迪克斯说的:“大多数人都是善良的,等你最终了解他们之后就会发现。”
人心从来都不是表面就能看清的,狡猾阴险与善良正义都需要花时间了解.阿迪克斯不仅教会了小女儿,更点醒了我。
我很庆幸孩子们有阿迪克斯这样民主、有爱的父亲,更为拉德利感到难过。
我总是忍不住想:若是拉德利的父亲也如阿迪克斯这般,世界上是不是就会少一个善良的怪人,多一个正义地生活在阳光下的好人?
文/拾光
图/电影《杀死一只知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