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是虐狗的季节,注定流浪。启程的时候,连留恋都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月在笑,没有阳光,柳树,桃红,粉面如画。这座城市,染上的只有点滴星光点滴绚烂。我应该醉,为滚滚的黄尘,灯装饰的城,锁住的门,走过的伤痕,留下的生命,鼓动的灵魂,为好多好多,当然,还有单纯。
歌里唱着,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个人的孤独。在我的世界,孤独是一个朋友,总是千变万化地陪我。写字,写文,字连成词,词连成句,句成了文。文却很难成章。字在流浪,去了适合它的地方,句也在流浪,到达的时候,被悲欢离合包裹,文呢,它会去什么地方。渺小,卑微,被挤在无数写满字的纸张里,甚至无处安放,被人随处一扔,又开始了它的流浪。
以前总爱将自己比作成脱线的木偶,游走的夜猫,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总觉得自己也就是某处的沙粒,风一吹,就四处飞。也是,我开始想象有光的世界,思来想去,还是星光最美丽。悬挂在空中,天穹拱起背,似捡拾快掉落的星。当然还有月亮,耀眼的月亮显得很谦逊,绕过有星的地方,躲在半山腰边,倒挂金钩。如果它也有心的话,应该是害怕遮掩星的光吧。火车的轰鸣声不断,这一站到武威了。
火车上路过的地方,荒草,枯黄,时而飘过几条白,雪飘过,冰覆过,看起来更有颜色。听说,北方的夜不是黑色的,因为有雪,如果这也是光的话。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总有想要出去的渴望,被阻拦的花园总有红杏想越出墙。把人比作成沙,再合适不过了。握地太紧怕她走了,握地太松又被风吹走了,这风啊,走了还要带上愿意跟它走的。
人儿啊,也该知道月有阴晴圆缺。你说世间万物那么大,一粒沙的力量该有多渺小啊。可是一粒沙进了沙滩,进了大陆,进了海洋,就是整个世界啊。人儿啊,人儿啊。
一月在笑,城里在闹,火车到了,阳光也柔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