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哭泣的人
我看着喝得醉醺醺的爸爸,一回来就抓着妈妈往死里打,他打完了妈妈走向我,手上还提着酒瓶子,东到西歪的走了过来“小兔崽子。”
他要打我的手被妈妈抓住了。
“快走!”
妈妈又被他打得匍匐在地上,她的身子扭曲着,像是禁栾了一般,我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我从厨房抽出一把菜刀,一步一步地走向跪在妈妈身上的爸爸,当他发觉我时我的刀已砍向了他。
爸爸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他丝豪不相信这是那个任他打骂的女儿,可是他再也没有机会思考了,因为他死了。
我看着自己沾染鲜血的手,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似地狱的修罗般,这一幕恰好落在了妈妈的眼里,我看着她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身体一直在哆嗦,我放下还在滴血的菜刀,一步步走向妈妈,可她一直后退。
我的心中有点凄凉,但我依旧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我可是全为了妈妈呀!她怎么可以怕我呢!
“妈妈,你在躲什么?”
向后退的妈妈停了下来,似有一些惊讶的看着我“宝丫,你会说话了”。
对于她的惊讶我一点也不意外,因为我从小就没有说过话,在别人眼里,我是一个不会哭不会笑不会说话的人,村子里的人更是把我当怪物一样看待!
我点了点头,妈妈忽然抱住了我,全然没有刚才那时的害怕,仿佛刚才只是我的错觉,我心中一暖,只是任由着她抱着。
在妈妈看不见的角度,我斜着眼看着地上双目圆瞪已经死去的爸爸,我觉得我做了一件非常对的事,没有了他我和妈妈会活得更好,至少不用再挨打。
是夜,黑的像是被人抹了一层漆,我和妈妈把爸爸从屋里抬了出来,我看着院中的那一棵桃树,拿着铲子走了过去,不一会,完全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坑,我看着站在那发愣的妈妈,只是一眼,我拖着爸爸的尸体,艰难的把他推入了坑中,埋好土,这才回到妈妈身边。
“宝丫,你怎么会这些,你……你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妈妈蹲下来尽量与我平视着,我看得出她害怕紧张到了极度,但她依然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是她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
“两年前,我就是看着爸爸这样处理小姨的,爸爸强脱了小姨的衣服不知道在干什么,小姨最后反抗了一下,爸爸就操起桌上的酒瓶玩小姨脑袋上砸,血从小姨的头上流到脸上,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就像和爸爸刚才一样。”
这是我从生下来后说的最多话,妈妈喊了声“造孽”匍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我看着妈妈的眼泪,尽管心中很悲伤,可我却只能用手一下没一下的,为哭得抽噎的妈妈顺顺气,因为我不会哭,没有眼泪。
冷风时不时从耳边吹过,鸦噪声在空中响起,风吹动着云露出半月的影,让这原本静谧的院子多了几分诡异。
“宝丫,你得走,被发现了你会被枪毙的!”
我直勾勾的盯着妈妈,我看出了他,在为我担忧,我的心中有些欣喜。
“我不会走,你放心不会有人发现。”
我勾唇一笑,不知为何在爸爸死后我会笑了,尽管笑容没有丝毫温度,妈妈看着我笑容迟钝的说了句“你知道你爸把小姨买埋里了吗?是妈……妈对不起她”说着妈妈又哭了起来。
“后山”
我走进房中,把地上和桌上的血迹擦了才安心的回到卧房去睡觉,和平常一样,心中没有半点波澜,仿佛刚才那个被杀的人不是我爸爸,也不是我杀的。
过了大半个月依旧安然无恙,可是忽然一天,一批巡警破门而入,我看着他们没有半点惊慌反倒是正在剥豆子的妈妈脸色不太自然,甚至有些苍白。她忙起想讨好来的警察,却被一个长得猴腮嘴脸的巡警一脚踹在地上,忍不住疼痛的她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却换来了那个警察更严重的殴打。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我突地想起了那个死去的爸爸,心中有个残忍的想法,这个人和爸爸一样该死,应该在地下受数虫蚁的啃噬。
那个巡警似乎有所察觉,他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有些许不同。他让一旁的巡警把我抓住,过来反手就是给我一巴掌,捏着我的下巴,横眉竖眼的说道。
“小兔崽子,在瞪老子就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
我并不害怕他,只是妈妈突然爬了过来抓住那人的裤脚,低声恳求着“大爷,我求求你放了我女儿,我丈夫是我杀死的。”
那巡警有一些不耐烦,用力的把妈妈踹开,妈妈转到了杂草旁的乱石上,一动也不动了,血从妈妈的头上流出,映红了那块地,更刺痛了我的眼,我红着双眼,依旧没有眼泪流出。
但那一刻,我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流动,原来是心在哭!
我努力挣脱了抓住我的那个警察的束缚,在离妈妈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枪声响起,鸟雀惊飞,我缓缓的倒下,脸上映着笑容有些许灿烂。
这时,原本阴沉的天气豁然开朗了起来,只要有人细看就会知道我的眼睛是盯着杀死的妈妈和我的那个人的,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像是在召唤,召唤他下烈狱。
一个迟来的巡警,看到我和妈妈时,有些许不忍,走到我面前,可当他看到我时却是一脸惊恐。
“队长,这不是袁司令家的九小姐?”
那个巡警队长大步走过来把我翻开一看,脸上也满是惊恐!
“九……九小姐,是她!可是他已经死了十年了,死的时候也才十岁。”
这个巡警为什么会把司令九小姐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这个九小姐从来不哭不笑不说话,可司令却把它当成一个宝,在十岁之时忽然暴毙,他用了一个困罪做了替死鬼,把九小姐暴毙之死说成是被杀,他还因此升了官。现在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他心中一阵后怕,他开始没有认出来是因为过去太远太久了。
“队长,什么都没有。”
那巡警队长有些害怕,慌慌忙忙的收了队,后来的那个巡警于心不忍,把我和妈妈埋在了青山峰,那里有青山有绿水到是块宝地。
可是在他收队之时,有一个女孩站在桃树下向他招手,笑得灿烂无比,可她的眼睛却像一个死亡的洞穴,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似的。
一年后,巡警队长遭受蛇虫的啃噬而死,其实状极其恐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可她双目圆瞪,一脸不可置信,现实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又极其恐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