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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势三:简明的指示——神奇的教鞭

        网球教练罗伯特·兰斯道普说:“你得给他们很多东西,镇住他们,然后再震撼一点。”

        震撼这个词很恰当。多数伟大的教练在传递信息时,总是用一系列简短、生动、高度鲜明的句子。他们总是说一些简单明了的话。最常见的句式是“现在就做x×”;或给出暗示“你一定会…。非…·”。这些指示(通常)没有霸道的味道,但是听起来却是种冷静急迫的感觉。

        下面就是塞普蒂安与11岁的歌手凯西·林奇 Kacie lynch)在练习歌曲时的3分钟对话记录。

        凯西:(唱)琳达:这是首舞曲,不舒缓,它不是一首煽情的情歌。节奏很快,所以唱快一点。就像吹小号。凯西:(唱)琳达:每段结尾加拟声唱法。这样唱:“你知道,他有多在~乎凯西:(唱)琳达:结尾变弱,就像是一个空气跑光了的气球。凯西:(唱)琳达:用你的横隔膜,不是脸。那里,舌头再绷紧一点,吐字就更清晰了。凯西:(唱)琳达:脸颊的肌肉准备好唱拟声….…·快到了……快了…..…·就是这里。凯西:(唱琳达:用你打呵欠时活动的肌肉,你用的是那堆没用的肌肉群。就是这一片。凯西:(歌曲唱完)琳达:刚刚还行,不过我相信你能唱得更好。凯西(点头):嗯。琳达:现在你得再唱一遍、一遍、一遍再一遍。凯西:好的。

        这就是塞普蒂安对学员动作的反应,迅速命中学生的技能回路,引向正确方向。在短短3分钟的歌曲里,塞普蒂安在这些方面发出了信号1.体会整首曲子(“这是一首舞曲…,…就像吹2.体会某些部分(“就像一个气球;在~乎~”);3.在唱某些音符时,给出非常具体的肌肉动作(“脸颊肌肉收回,舌头绷紧,打呵欠时动的肌肉”);4动机(“你能唱得更好,得再多练一些”)。塞普蒂安说话简洁明了,指出错误,提供正确方法,从而找出可以帮助她朝着目标前进的方向,这应该是有效的精深练习:因为这次排练后不久凯西就与环球唱片公司签下了一份录音合同。在我们形容伟大教师的工作时,耐心这个词用得很多。但是我看到的不算耐心。

        我遇到的教练不断地在改变他们的训练方法。如果A没用,他们就尝试B和C;如果B和C也失败了,字母表上剩下的字母就充当备用。外人看来他们似乎是耐着性子重复,实际上仔细一看,这中间存在一系列细微的变化,每一点变化都是与众不同的练习方法,每一点变化创造了一条改正错误的途径。在每个人才温床,我听到诸多频繁使用的句式,其中有一句是普遍常用的,即“好。现在就做……"。旦学员能够完成一个动作,教练马上就增加难度。“不错。好,现在再快点”,“现在加上合声小小的成功不是终点,而是踏脚板。

        兰斯道普说:“推一下,推一下,再推一下才能看到你真正的实力。大脑就是这样一个家伙,凡事都要亲自经历。真是太奇妙了!”

优势四:气质与诚信—不可阻挡的魅力。 

        我见到的许多教练都散发着艺术气质。罗伯特·兰斯道普一头白发绾在脑后,身穿黑色皮夹克,讲话声音低沉如男中音。兰斯道普非常喜欢自己表现出来的各种性格。他说:“我很擅长演戏。高声咆哮,柔声细语;提出问题,察看他们的反应。这些我都擅长;有时我刻薄而且顽固,有时又很随和。都取决于孩子的表现。”

        人们很容易说,这样看来,伟大的教师喜欢哗众取宠。但是我观察他们工作的时间越长,就越发觉,夸张的个性仅仅是他们为了让学生明白自己表达的真实意图。正如罗恩·加利莫尔说,道德和诚信是教师职业—即角色—的核心。他说位真正伟大的老师与学生之间是相连的,因为他们被当作道德标准。“老师必然有同情心而且无私,因为你不会总是说一些学生已经知道的内容,而是指出一个方向,学生沿着这个方向努力,就可以达到自已的高度。”老师在充当其最基本的角色,髓鞘质化的推动者,即指出错误时,教学效果最佳。

        KIPP的数学老师洛丽塔·杰克逊告诉我,“我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跟学生是相通的。”足球训练与小提琴练习人们倾向于把一位伟大的教师看作一位繁忙的电工,总是准确启动对学生有用的髓鞘质回路,发射出信号。通常情况下,确实如此。但是许多时候,那些最杰出的教练也一声不吭。巴西青年足球学院和铃木小提琴教学项目都培养了大批世界级人才。然而,巴西的足球教练惜言如金,而铃木的小提琴教师则滔滔不绝。这是为什么呢?巴西室内五人制足球练习是简洁的极致。

        一开始,教练让大家粗略练习一番,然后分成两组进行比赛。比赛时,双方全力以赴,非常激烈。两个钟头的练习,75%的时间是在抢球,而教练往往一言不发。他全神贯注,时而微笑,时而大笑,时而像球迷那样在看见近身抢球时,发出“噢噢噢”的声音。

        但是没有给出常见的指点,也就是说,没有暂停比赛,没有指导、表扬及批评,没有做任何教练应该做的事情。表面上看,这种放任不管的做法似乎违背了基本的髓鞘质箴言。不打断学员的动作,给出指点,或表扬,或纠正,他们又怎么能学会技能呢?另一个极端的是铃木的小提琴课。这里,老师。仿佛把初学者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其一举一动。有些项目要求学生必须学习握琴和弓的手法几周之后,才允许拉奏曲子(在日本,许多铃木的学生头几周甚至连小提琴都不准碰,用上了琴弦的鞋盒来练习手法)。这和巴西足球运动员截然相反:100%的循规蹈矩、零自由发挥。

        然而,从成果来看,双方的教学技术似乎都卓有成效。这是什么原因呢?我们再仔细看看技能回路的本质,每项才能都试图建设技能回路。从髓鞘质的角度考虑,双方教师只是看起来在做相反的事情。事实上,他们所做的恰是优秀教师应该做的:帮助尽可能多地启动正确的回路。区别在于两者所需的技能回路的本质不同。技能回路如同电路,功能决定形式。不同的技能需要不同的神经纤维链结构来控制肌肉。足球需要灵活性。圣保罗的“无教练”室内五人足球练习,使球员的灵活性得到了速度和强度的双重强化。这个游戏提供了练习近身对抗的机会,还能即时得到逼真的反馈:动作不管用,就失去控球权,那是球员的耻辱;成功了就进球,球员的荣誉,这些正是教练希望传授的。暂停比赛去强调些技术细节,或者赞扬某个动作,都会打断“尝试一失败一学习”这个紧凑的流程,这正是灵活性精深练习的核心。球员们自我教学的方式比教练教导的任何内容都要有效。小提琴初学者的情况正好相反。他们的神经回路不仅需要锻炼,还得用正确的方式锻炼。教练高度参与就是生理现象的反映:这类神经回路非常重要,是主干。

        通过教练的指导搭建起架子,引导幼苗朝着正确的方向生长(顺便提一句,这并不意味着必须严肃对待这个过程。我遇到的铃木老师就具有迷人的魅力,能够把“握鞋盒”变成愉快的游戏)。置身局外的巴西教练和事事都管的铃木老师只是表面上采用了不同的方法;深入了解之后就会发现他们的目标同约翰·伍顿、玛丽·埃伯森等伟大的教师一样:把学员推入精深练习区,最大限度的释放,促使特定髓鞘质生长,最终朝着每位教师都期盼的那一天前进:学生可以自己教自己。兰斯道普说,“由我告诉他们方法,或者由他们自己搞清楚,如果可以选择,我每次都选择第二个。你应该培养孩子成为独立的思想家,问题解决者。看在老天的份上,我可不想天天盯着他们。你不能永远养着他们。重要的是,他们得自己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