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女儿的第14封信

亲爱的晋善:

爸爸先想给你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爸爸在看《飞越老人院》时看到的,当时爸爸听到这个故事时一度哽咽,故事是这样的:

一对父子坐在一棵大树下,树上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父亲抬头看着这些麻雀,儿子则低头看报纸,突然父亲问儿子:“那是什么啊。”儿子回答:”那是麻雀。“儿子回答之后继续看报纸,父子又问道那是什么啊,儿子显得有点不耐烦了:“那是麻雀。”父亲继续问道:”那是什么。“儿子这次站了起来,把报纸一扔,语言甚至带有一点愤怒:”刚才不是说了吗,那是麻雀。“父亲一面和祥,笑着看着儿子:”你还很小时候,我抱着你也是坐在这棵树下,你问我啊那是什么,我说那是麻雀,你又问我那是什么,我说那是麻雀,就这样你反反复复问了我十几遍,但是每一次你问我,我都会很开心不厌其烦的告诉你那是麻雀。“

儿子的回答,用来拷问我自己,慢慢长大,对于自己的父母是不是开始厌烦他们。父亲的回答,则逐渐成为我现在生活的写照,特别是豆丁你的出生后,我发现我好似那位树下抱着孩子的父亲,不,应该那位树下的父亲有许多父亲的影子。我开始不厌其烦的逗你,只要你的脸上绽放那种纯真无邪的笑容,我开始坚持不懈的为你读诗,只要你感觉到这个出现在耳畔的声音似乎似曾相识,从豆丁你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到现在。包括,每周我在这里为你写信,无怨无悔,我开始转变,从曾经不谙世事的少年,到现在责任在肩的青年,我开始领悟生命本来的意义,不在其他的地方,而是在这个小小的家庭。

二个多月的豆丁,开始有了想抬头的欲望,头颈变得更加有力,特别是双脚开始翘得老高,不盖被子的时候,双脚还用力蹬,头转向一边,你想翻身了。豆丁的黄疸也基本消去了,脸上的湿疹也无影无踪了,记得一个月时湿疹横亘在豆丁的眉毛上,我和妈妈都快叫豆丁”白眉大侠“了,现在终于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女子了。

豆丁的视力也是有了一个质的飞越,眼睛像照相机那样可以自动对焦了,可以根据看到物体的远近来调节自己的视觉焦距了,你想捕捉一切新鲜的事物,特别是那些颜色鲜艳的物体,爸爸发现你特别喜欢红色、黄色、蓝色、绿色,一次换了一块床单刚好挂在你的床边,你就目不转睛地可以盯上好久。你的小床上上空也有以这些颜色为主的旋转木马,你看兴奋了,还会挥动自己的双手,想去够。当然如果豆丁看到的颜色鲜艳的东西,还是以缓慢的速度移动,那豆丁就更加高兴了,倘若加上一点柔和音乐,那就完美了。

豆丁也开始辨认爸爸与妈妈的声音了,爸爸的声音低沉,妈妈声音则轻快明亮,妈妈每天对着你说各种当天发生的事情,或是给豆丁换尿不湿,或喂奶吃药时,都会给豆丁说一下,豆丁也会有回应,头一定扭向妈妈,然后啊啊的叫几声。我呢,没有什么特别好的与豆丁交流的方式,主要是给豆丁读诗读故事啊,这个寒假读掉两本诗集,每当我读的时候,我就把音乐关了,轻轻握着豆丁的手,豆丁偶尔也会用手抓住我的一根手指,我读一句看她一会,一个月那会读,豆丁的眼神是流离的,是没有跟我交流的,现在我看着她她也会看着我,读的时间也不要太长,当豆丁开始烦躁时我就停止了。

我和豆丁妈这样单方面的与豆丁交流,或许就是豆丁学习语言的最重要的方式吧。我告诉自己,豆丁是可以听到,感受到我们说话时的情绪的,那不是对牛弹琴。我们的主要目的不是要把豆丁培养成什么神童,而是要与豆丁建立起一种近似于默契的精神联结,随时随地让豆丁知道,爸爸妈妈在呢。

近期也发现豆丁开始用嘴巴来探索这个世界,用嘴巴舔舔自己的手指,或是舔舔嘴巴面前的衣服,衣服一圈湿漉漉的,嘴巴就是豆丁探索这个世界的探测器吧,豆丁甚至把手指当做了身体之外的其他东西。我们也不是特别担心,毕竟这个是一个必经的过程吧,以后还会用嘴巴把豆丁心爱的玩具全部舔一遍。

这段时间,爸爸几乎24小时都与豆丁在一起,明天爸爸就要开始开会了,投入到紧张有序的工作中去了,但是爸爸一定记得每周都要给豆丁写一封信。

于2016.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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