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港剧
在第一次去香港之前,我对它的全部印象都来自于TVB剧集和香港电影,基本上是看港剧长大的,对TVB的演员及其作品如数家珍。电视剧里的角色个性都很饱满,大都充满生机勃勃的生命力和正能量,带着港式的乐观,“做人最紧要是开心嘛”这句经典台词港剧迷都耳熟能详,他们让我觉得港人很具有人情味。那个时候香港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中西文化交融的地方,既保留着传统中国文化的背景,又融合了西方世界开放和包容的思想,因此对香港怀着极大的好感。
02 香港同学
还在念书时我所在的大学有引进香港学生项目,所以班上有两位来自香港的学生。大概是在香港本地上不了好学校,有些香港人便会跑来内地上学,因为内地学校为了招收背景多元化的学生,招生上便会放宽限制,降低门槛。原以为香港人从小在英语氛围中成长,他们的英文会很厉害,随时都秒杀我们几条街。出乎意料,在小组讨论发言中,我发现他们的英文说得磕磕碰碰,而且也不是很积极发表自己的想法。大概因为本身性格也不够开朗,加之独身一人来到内地,在心理上会有隔阂,即便表面上大家看起来根本没什么不同,但两位香港同学总是显得很安静,很礼貌,但也有点怯生生。对比起来这倒跟港剧里的人物给我的最初印象很有出入。
03 与港人的工作接触
后来因为工作的原因,公司亚太区的总部设在香港,经常需要跟在香港的一些同事沟通一些事情。印象比较深的是一个开发部的同事,他的做事方式经常受到我们南沙team里的同事吐槽,但我对他还是致以了同情,因为我知道大家做的工作是有多么琐碎和磨人,他做事是很有逻辑和条理的,只是经验还缺乏。另外还有一个香港出货部的主管名为Dennis Mok,当有紧急的出货要求时我们通常会将邮件CC给他,然后再加一个电话交代。香港出货部的电话非常hot,每次听到他及时接起电话心里石头就放下了一半,然后在电话里头交代了一遍,他则言简意赅地说“好”,“行,尽量”(我估计他普通话说得没那么好,说不出太多的话),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的石头基本就可以放下了。我觉得他就像尚方宝剑,通常不太轻易拿出来亮相,但每次找他都管用,所以,我们对他的印象都很好。我还戏言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很想看看本人是长什么样子,还开玩笑地鼓动同事去索要相片。不过可惜的是我到离职时都没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不过跟香港内部同事沟通还算畅通,但跟外部客户的沟通就让我对港人的印象大打折扣。跟香港男客户沟通时你会有一种疏离的客气感,而跟某些女客户沟通时则会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因为她都是带一种“你必须得这样做”的命令感,让人非常不舒服。
我曾经处理过一位香港女客户的邮件,写得非常匪夷所思又让人啼笑皆非。香港职场官方语言是英文,大凡客户都是用英文写邮件,偶有用中文写的,但不多,他们说话也是掺杂一些英文单词,商英专业出身又看惯了港剧的我对此觉得再正常不过。不过这位女客户的邮件撰写方式让我大开眼界,一句话里头,先是几个中文,然后是几个英文,然后是几个中文,如此这般,格式为XXOOXXOOXXOO……通篇都是这样,絮叨表述着她的要求,而且英文单词全部是大写的!我很狐疑对方的脑子里都在装些什么,想要展示自己的优越感?但这种写邮件方式只会显示她的低水平和缺乏为读者考虑的同理心。所以这种奇葩行为让我哭笑不得。
好的方面是香港人做事效率很高,大概因为人力成本高昂,很多公司都不给加班费(如我那香港总部公司就不给OT费),所以他们都尽可能在白天八小时内就把工作高效做完。而且比较有客户服务意识。这还是值得内地人学习的。
04 香港菲佣
这几年有去过香港几次,观光,购物,徒步,每一次都带给我新鲜感。对于身边很多人来说,香港就等同于购物,如果你说要过去玩,她们便会睁大眼睛:香港有什么好玩的!对于我来说,琳琅满目的广告牌,街头各种肤色的人群,维港夜景,叮叮车,狭窄街道上贩卖的各种美食,郊外的海滩和徒步路线等,这些元素都让我很感兴趣,很想要寻找机会一一去了解。
我记得第一次和丹丹去香港时,从海洋公园游玩回来,我们准备坐中港车回内地,离开前还有一些时间,我们便在周边随意走走,结果无意中走到维多利亚公园。进去以后被眼前所见之景惊呆了,因为偌大的公园里面,每隔几米,就有三五成群的东南亚脸孔的女人用一块布摊在地上,上面堆满食物,她们围在一起,或坐或躺,慵懒的神态,闲闲地聊着天。有些是在树荫下,有些是在草坪上,有些是在球场上。我们压抑着内心的惊奇,淡定地从公园的一端走到另一端,发现这样的围在一起野餐聊天的小群体有上百个,非常壮观,总人数超过上千人,似乎都是女人,一样的肤色,一样的造型,而公园里面的中国人寥寥无几,我们在那儿倒像是少数外来群体了。
我带着一肚子疑惑回去,好奇于这群人的背景,她们都从哪里来,聚会结束后又会回到香港的哪个角落。起初我怀疑是菲佣,但又在心里否定了,因为人数太多了,而且她们的神态自若闲适的模样,跟我想象的凄苦模样不符。后来查证过后,的确是菲佣,这一人群在香港有十几万,每周都有一天休息时间,通常是在周日。所以在那个周日我无意中撞见这一群体,倒也不算是意外。只不过是我对香港及其一切还是了解太少罢了。
05 香港街头吸烟的女人
还有一个场景令我印象深刻。有次我去香港徒步,换乘公车前往目的地时,我在荷里活广场停留了十来分钟。我站在商场楼下观察着路边行人。我看到几位外国男人站在花圃边吃711便利店买的关东煮,金发碧眼身材修长匀称的他们,随便一身休闲便服或者运动服,都看起来很养眼,健康,干净,且充满活力。香港街头随处都可见这样的外国人,俊男靓女多如牛毛。不一会儿又来了三个女人,看不出是否是香港本地人,她们围在一个垃圾桶旁人手一根烟在吞云吐雾,神情放松地聊着天,看起来非常洒脱自然,让人觉得她们都充满着个性。这样的场景在内地是很难见到的。想象内地城市街头三个女人围在一起吸烟,肯定会引来路人的侧目及指指点点,但在香港,这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让我想起《志明与春娇》里面的场景,几个人走在一起,嘴里叼根烟,互相帮忙点火,于是故事便开始了。